謝定棠清晰地記得,他迴來的路上遇到過一隊在城中巡邏的士兵,並在同他們拉遠了些距離後將幾人的背影全拍攝下來了的。


    可是現在,相冊裏除了景觀建築還在以外,所有的活物都消失得一幹二淨了,不論是縮在牆角的野貓還是躲在樹上的麻雀,亦或者是走在街邊的行人,全沒有了。


    不信邪地將相冊裏的照片看了好幾遍,可最終的結果和先前卻是沒有半分區別。


    心髒開始沒規律地狂跳,一種名為慌亂的情緒席卷全身,謝定棠深吸口氣,又顫抖著手打開前置攝像頭。


    哢嚓聲連著響了好幾下,謝定棠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終於還是放棄了。


    他又點開白榆告訴他的那個名叫微信的東西,入目的,首先是一張白榆躺在搖搖椅上笑著比耶的照片。


    但謝定棠知道,大概在一個時辰前,這分明還是他和白榆兩人頭貼頭靠在一起的合照的。


    所以,是夢嗎?


    他與陽州甚至整個天淵王朝的百姓,在白榆的世界裏,從來就是不曾存在的是嗎?


    手機被他來迴劃拉得有些發燙,謝定棠把它貼在自己脖頸上麵,感受到的溫度卻又是那樣明顯。


    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謝定棠記得白榆說過,兩小時為一個時辰,而子時,對應的則是深夜十一點到一點這個時間段。


    眨了眨眼,他又想起,白榆還說過熬夜不好這句話。


    忽的,謝定棠又笑了起來。


    存在與否又有什麽重要的呢,他總歸是切切實實出現在白榆生活裏麵過不是嗎?


    想通後,謝定棠把手機珍惜地放在自己枕邊,然後雙手合於腹前閉眼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謝定棠還在穿衣服,房間門就被人在外麵敲響了。


    接著,一道熟悉又比之先前多了更多沉穩的男聲傳到他耳邊:“蔚和,你起了嗎?”


    謝定棠係腰帶的動作一頓,然後肉眼可見地加快速度兩三下弄好,連鞋子都來不及換就匆匆轉身去給來人開門。


    看到全須全尾站在自己麵前的魏承澤,謝定棠嗓子莫名有些幹澀,緩了一會兒才出聲道:“你迴來了潤之,傷可好了?事情都已安排妥當?”


    魏承澤眼眶也有些泛紅,但偏頭咳了一下後,又很快調整過來,直接抬手給謝定棠來了記肘擊:“這是自然,還有,我親自出馬去做的事,難道還有辦不成的?”


    謝定棠磨了磨後槽牙,卻是如釋重負般笑了起來:“沒事便好,辦成了便好。”


    魏承澤兩月前受的那傷頗為怪異,分明瞧著都有些快好的趨勢了,但幾日後一個夜裏,卻是突然從皮肉下滲出了黑血。


    營中軍醫和城內大夫看過後全都束手無策,隻知道這是匈奴那邊特有的一種毒,能解它的人天淵王朝也不是沒有,可惜的是他們都不在陽州。


    按規矩,軍中將士沒有皇上的應允一般是不能擅自離城的,但謝定棠本來就對嘉和帝有些不滿了,要是搏一搏,還能尋些生機並為他們後麵要做的事情鋪好道路。


    魏承澤離開近兩個月,謝定棠就擔心了近兩個月,直到今天才終於鬆了口氣。


    敘了會兒舊,謝定棠看魏承澤隻因為路上奔波而弄得外表有些髒,其餘瞧著也沒什麽後,就揮揮手要把人往軍營裏麵趕:“既然迴來了,就快些把這些天堆的那些事給處理了吧。”


    魏承澤臉頓時垮了下來,出門時順手把老管家給謝定棠準備的早飯搶走吃掉後,又繼續罵罵咧咧直奔軍營裏麵去。


    晚上,白榆見到謝定棠的第一眼,就明顯地感覺到了對方心情很好,看起來比他昨晚做夢夢到自己走著走著,突然就有個路人莫名其妙塞了把紅票子給他還要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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