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歸一點兒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濕漉漉的大眼睛眨呀眨的,一臉無辜地把空杯子塞到白榆手上。


    接著,笑嘻嘻的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喝完了,還給你。”


    白榆磨了磨牙:“我真是謝謝你啊。”


    宋時歸迴他一個燦爛的笑:“不用謝!”


    感覺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白榆:“……”


    好氣哦,想送他一個大耳巴子嚐嚐。


    惡狠狠地瞪了眼還笑得一臉憨傻的宋時歸,白榆憤怒轉身,每走一步,腳下就跟著響起一道啪嗒啪嗒的聲音。


    可以想象到,他拖鞋踩在地上時,用的是多大的力氣了。


    宋時歸縮縮脖子,整個人團吧團吧使勁往沙發裏蜷。


    洗了杯子,白榆撩起衣服把手擦幹,趕緊打開綠泡泡,向宋老爺子發起今日份匯報。


    都怪宋時歸這個狗東西,害得他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打完字,白榆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收到宋老爺子的迴複後,就走到茶幾邊盤腿坐下,點開工作郵箱準備加班。


    至於還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的宋時歸,白榆表示,等自己空了再說吧。


    瞧他皮糙肉厚的,現在還是大夏天,左右也不會被凍到。


    今天運氣挺好,隻有五個未讀郵件,還都是看幾下就可以了的,就算沒帶電腦迴來也完全可以應付下去。


    用了半個小時把工作處理完,白榆這才起身去叫宋時歸。


    “宋總,宋總,快起來了,先去洗洗再睡。”


    白榆再一次感歎自己腦子好使。


    要不說他聰明呢,直接把人往沙發上一丟,完了讓人睡一會兒清醒清醒再叫起來,不比累死累活給人搬床上,然後還得幫著搓澡抹背強?


    宋時歸睡得迷迷糊糊的,隱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他氣得在夢裏破口大罵,說再打擾自己睡覺就把人丟海裏喂鯊魚,然後一睜眼,就對上了白榆那張放大了的臉。


    宋時歸喝了蜂蜜水,剛剛又躺沙發上眯了一會兒,本來隻有一兩分的清醒,被這麽懟臉一嚇,腦子直接清明了一大半。


    “路特助,你幹什麽!”


    白榆一臉無害的往後退了退:“宋總,我沒幹什麽啊。就是現在也挺晚了,您洗漱洗漱去床上接著睡?”


    宋時歸半信半疑。


    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不為別的,他就是覺得憑自家特助那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的性子,應該也長不出故意捉弄人的腦子。


    人是清醒了,但酒精還在體內發揮作用。


    宋時歸剛嘴硬的拒絕了白榆的幫助,結果下一秒,就被啪啪打臉。


    才站起來,宋時歸便腳步不穩地左右搖晃了幾下,緊接著,又快速地倒迴了沙發。


    而且倒的時候吧,他還腦子一抽,順手拉住了白榆的衣角。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四目相對,兩個人全懵了。


    拿著自己新鮮出爐的省積分計劃,高高興興地想同白榆分享的290發出尖銳爆鳴。


    [啊!]


    叫完,它甚至表現得比兩個當事人還要慌張,扭頭就麻溜地把自己關到了小黑屋裏麵。


    290這麽一叫,白榆感覺自己腦袋都被震得嗡嗡的了。


    反應過來,他慌忙推開宋時歸,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進衛生間,反手把門一關,就打開水龍頭洗起了嘴巴。


    啊啊啊啊!


    就說宋時歸是個狗東西吧。


    他經曆了八十一個試煉任務都還保存得好好的初吻,這進入小世界還沒一個月呢,就直接被造作沒了。


    他以後還怎麽找媳婦兒啊!


    嗚嗚,他不幹淨了。


    洗了足足有五分鍾,嘴巴都快洗破皮了,白榆才把水龍頭關上。


    看著鏡子裏被磕了個小口子的下唇,白榆心裏那剛熄滅了丁點兒的怒火又騰的一下冒了出來。


    媽的狗東西,牙也不知道收收,把他嘴都撞破了。


    可能是做賊心虛,白榆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宋時歸已經不在沙發上了。


    進屋前,白榆還是難掩心中憤懣,又繞到主臥那緊閉著的房門前無聲tui了一口。


    啊呸,狗東西。


    而宋時歸呢,確實是在白榆衝進洗手間不久就偷摸溜迴房間了,甚至因為剛才的事衝擊力太大,進屋的時候連燈都不敢開了。


    是的,不敢。


    畢竟做錯事的人是他,要是這時候都還不夾著點尾巴的話,那可真是有點厚臉皮了。


    身上沾染的酒味經過時間的發酵越發濃鬱,也越發難聞。


    但向來忍受不了自己或者周邊人有絲毫衛生問題的宋時歸,這個時候卻是寧願臭著,也打死不願意出去洗漱了


    萬一一出門就和白榆碰上麵,那多尷尬啊。


    宋時歸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遲遲都沒能進入睡夢之中。


    因為一閉眼,腦海裏就會自動跳出他前不久和白榆嘴貼嘴發愣的抓馬場景。


    再然後,就被嚇得虎軀一震,更加精神。


    看著看著,宋時歸的思緒就開始發散起來。


    話說,路白榆的嘴唇親上去軟還是硬來著?


    剛才隻顧著震驚了,竟然都沒來得及去感受一下……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和宋時歸僅有一牆之隔的白榆。


    290猶豫猶豫再猶豫,最終還是忍不住從小黑屋裏跑了出來。


    [宿主啊,你知道的,咱們是演繹部的員工,和攻略部不一樣的。]


    白榆一頭黑線,迴答得咬牙切齒。


    [我知道!另外,剛剛的事隻是一場意外!]


    290急忙做出消消火的動作。


    [好好好,我明白的宿主,那隻是一場意外,一切都是為了任務嘛。]


    嘴上這樣說著,290其實還是一點兒也不相信白榆的說辭。


    它看到了,全都看到了!


    它的宿主,強吻了別人!


    而且,當的還是上麵的那個!


    白榆聽了,哪裏不知道290心裏在想些什麽。


    [我看你是一點也不明白,再說一遍,那真的隻是一場意外!]


    290撇嘴。


    [我知道我知道,宿主,我相信你,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哦。]


    進入小黑屋之前,為了保險起見,290又探著腦袋補充一句。


    [宿主,記住我們是演繹部的員工嗷。]


    白榆氣得捶床。


    他就知道,290根本就不知道!


    今晚沒有月亮,星星也隻有稀稀拉拉的幾顆,有時候風一吹,吹來雲層把它們擋住,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隔著一麵牆的兩人各懷心思,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陣,才終於閉上幹澀的眼進入夢鄉。


    這一晚,他們都睡得不大安穩。


    一個掛念著自己不幹淨了,以後可能很難找到媳婦兒。


    另一個,則是擔心自己睡著睡著就被人一耳光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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