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起欞站在門口,久久沒有開門,黑瞎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聲感歎了一句,“愛情,真是個神奇的東西,竟然能讓啞巴變得優柔寡斷。”


    說完,黑瞎子就直接走上前,伸手推開了門。


    張起欞一愣,抬頭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抬手拍了拍張起欞的肩膀,說道:“舉手之勞,不用感謝我~”


    張起欞沒有理會黑瞎子,轉頭看向麵前幽暗的張家試煉場。


    張起欞閉了閉眼,壓下了心頭縈繞的不安,抬腳走進了試煉場。


    ~~~迴歸線~~~


    格桑偏頭躲過一隻射過來的箭,又下腰避開從頭頂落下的巨石,腳尖輕點,躍過地上的機關,移動到了水池一側的牆角處。


    格桑一手撐著牆,另一手摸了摸脖頸上剛才被機關刮蹭出的傷口。


    這時,格桑突然聽到了黑瞎子的聲音。


    “小格桑!”


    格桑循著聲音看過去,發現黑瞎子正站在對麵,隔著水池,邊大叫著,邊朝自己揮舞著手,站在他身旁的是一臉擔憂的解雨臣。


    格桑又往黑瞎子的身後看了看,卻也沒有看到張起欞的身影。


    格桑皺了皺眉,朝黑瞎子和解雨臣問道:“張起欞呢?”


    格桑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張起欞的聲音。


    “我在這。”


    但他的聲音並不是從水池對麵傳來的,而是從格桑的身側。


    格桑轉頭看去,看到了正朝自己快步走過來的張起欞。


    張起欞走到格桑身旁,伸手一把把格桑摟進了懷裏。


    “嘶……”


    張起欞無意間碰到了格桑背上的傷口,格桑沒有準備,直接痛唿出了聲。


    聽到格桑的聲音,張起欞的動作一頓,小心翼翼地鬆開格桑,就要查看格桑身上的傷。


    格桑抬手抓住張起欞的手腕,“沒事兒,小傷,咱們先出去。”


    張起欞看著格桑,抿了抿唇,沒有順著格桑的意思。


    格桑見狀,拍了拍張起欞的手,“這裏條件有限,咱們快點離開這兒,我也能快點兒治傷不是?”


    張起欞皺眉猶豫了片刻,直接彎腰,把格桑公主抱抱了起來,不容置疑地說道:“閉眼,睡一覺,醒了我們就出去了。”


    這迴,格桑沒有再說什麽,把頭埋進了張起欞的懷裏,緩緩閉上了眼。


    挺著重傷的身體堅持了這麽久,格桑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格桑睡著後,張起欞低頭看著格桑蒼白的麵容,輕聲說了一句,“格桑,我後悔了……”


    後悔帶你來張家了。


    ……


    ~~~三天後~~~


    格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張床上。


    格桑抬頭環顧四周,周圍都是白色,似乎是在醫院的病房裏。


    看來他們已經離開張家族地了。


    格桑用手撐起身子,想要下床。


    這時,解雨臣正好開門走進了病房。


    看到格桑的動作,解雨臣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病床邊,把格桑扶了起來。


    幫格桑調整好姿勢後,解雨臣轉身倒了一杯溫水,遞給格桑。


    格桑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這是哪?”


    解雨臣拿起一顆蘋果,“這裏是吉林長春的一家醫院。”


    格桑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張起欞和黑瞎子呢?”


    解雨臣邊拿著水果刀削皮,邊迴道:“瞎子不想打針,張先生押著他去找醫生了。”


    格桑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問道:“打針?瞎子怎麽了?”


    解雨臣輕哼了一聲,說道:“離開試煉場的時候,去摸了擺在門口的石像,中了機關上的毒。”


    格桑放下水杯,“他閑的沒事,摸石像幹什麽?”


    解雨臣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格桑,“手欠唄,說什麽好不容易進一趟張家,要留下點兒記號,結果那石像先給他留了記號。”


    解雨臣話音剛落,黑瞎子就捂著屁股,愁眉苦臉地進了病房。


    看到格桑醒了,黑瞎子放下捂著屁股的手,“呦~,小格桑,你可終於醒了,一覺睡了三天三夜,你還挺能睡啊。”


    黑瞎子轉頭向身後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張起欞的身影,黑瞎子才湊到格桑身旁,壓低聲音,說道:“你要是再不醒,啞巴可就要被別人搶走嘍~”


    格桑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格桑剛說完,黑瞎子還沒來得及迴答,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接著,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就走進了病房。


    那青年看到格桑醒了後,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對著格桑彎了彎腰,叫了一聲,“夫人。”


    看到青年進來,黑瞎子朝格桑擠了擠眼。


    格桑沒有理會青年,拿起蘋果,放在嘴邊,咬了一口,朝青年揚了揚頭,朝黑瞎子問道:“他誰啊?叫誰‘夫人’呢?”


    黑瞎子迴道:“‘夫人’當然是叫你了,他是張家人,好像叫張什麽海。”


    這時,那青年開口自我介紹道:“夫人好,我叫張海樓,隸屬於南部檔案館。”


    格桑眼尾微微上挑,意味不明地說道:“夫人……這個稱唿還是第一次出現在我身上呢。”


    格桑抬眸看向張海樓,上下打量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既然是南部檔案館的人,那怎麽會來這兒?”


    張海樓迴道:“我們接到消息說,族長迴了族地,所以我特地前來拜見族長。”


    張海樓話音剛落,張起欞就推門走進了病房。


    張起欞見格桑醒了,愣了一下後,直接走到格桑的身旁,輕聲問道:“怎麽樣?傷口還疼嗎?”


    格桑搖了搖頭,“不疼了,你去做什麽了?”


    張起欞伸手憐惜地蹭了蹭格桑的臉頰,在格桑床邊坐下,“去找醫生聊了一會兒。”


    格桑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你會主動找別人聊天?”


    張起欞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沒有迴答格桑。


    見狀,一旁被二人忽略了的張海樓,連忙說道:“夫人,你昏迷的這幾天,族長很擔心你,除了守在你身旁,就是去找醫生問你的情況。”


    聽到張海樓的聲音,張起欞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張起欞皺了皺眉,看向張海樓,“你怎麽又來了?”


    張海樓恭敬地迴道:“族長,聽說夫人醒了,我是來拜見夫人的。”


    張起欞收迴視線,“既然見過了,那就走吧。”


    張海樓不甘心地說道:“族長,既然夫人已經醒了,那您再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我相信,有您的領導,我們一定……”


    沒等張海樓說完,張起欞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冷聲說道:“出去!”


    張海樓話音一頓,對著張起欞躬身,“是。”


    隨後,張海樓後退了兩步,轉身離開了病房。


    張海樓離開後,格桑看著門口,若有所思地對張起欞說道:“他似乎很崇拜你。”


    張起欞隨手接過格桑吃剩的果核,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格桑話音一轉,接著問道:“他來找你是想要你做什麽?”


    張起欞迴道:“他想讓我跟他去廈門,振興張家。”


    格桑又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你呢,你是怎麽想的?”


    張起欞倒了杯溫水遞給格桑,“我沒興趣。”


    格桑接過水杯,點了點頭,“好,那就不去,有我在,沒有人能讓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兒。”


    明明格桑自己還坐在病床上,但她隨口說的話,卻不會有人質疑她做不到。


    張起欞抬眸看向格桑,像是想要確認什麽似的,問道:“如果我想去呢?”


    格桑想都沒想,直接迴道:“那我就陪你去。”


    得到格桑堅定的答案,張起欞滿意地勾了勾唇。


    ~~~另一邊~~~


    張起欞一進病房,黑瞎子就自覺地迴到了他自己的病床上,還順手把解雨臣也拉走了。


    突然,黑瞎子突然想起了什麽,往解雨臣跟前湊了湊,“花兒爺,我的蘋果呢?”


    解雨臣抬手推開黑瞎子的腦袋,“什麽蘋果?”


    黑瞎子指了指格桑的方向,“我和小格桑都是病人,她有蘋果吃,我怎麽沒有?”


    解雨臣挑了挑眉,“想吃蘋果?”


    黑瞎子點了點頭。


    解雨臣勾了勾唇,“可以,不過我們先來算筆賬。”


    黑瞎子眨了眨眼,“什麽賬?”


    解雨臣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黑瞎子的麵前,“你中毒昏迷,是我,把你從山裏背出來的,看在咱們是老相識的份上,我給你個真情不見患難價。”


    解雨臣邊說邊伸出了一根手指。


    聽到解雨臣的話,黑瞎子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瞬。


    看著解雨臣伸出的手指,黑瞎子咽了口口水,“一……十塊?”


    解雨臣白了黑瞎子一眼,收起了手指,“一千!”


    黑瞎子撇了撇嘴,把胳膊上的傷口伸到解雨臣眼前,開啟賣慘,“花兒爺,你看我這傷還沒好呢,你這麽善良的人,一定不忍心找我要錢的,對吧?”


    解雨臣伸手在黑瞎子的傷口上按了一下,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傷?你為什麽受傷,你自己不清楚嗎?”


    黑瞎子呲牙咧嘴地縮迴胳膊,心虛地閉上了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周後~~~


    格桑的傷痊愈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


    幾人決定“各迴各家,各找各媽”。


    幾人剛走出醫院,張起欞突然看著一個方向停下腳步,眉頭微皺。


    察覺到張起欞的停頓,格桑順著張起欞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吳峫。


    格桑挑了挑眉,“這小子怎麽來這兒了?”


    張起欞抿了抿唇,“吳三省的安排。”


    吳峫似乎是在躲什麽人,邊走邊慌慌張張地向後張望著。


    張起欞和格桑說話的功夫,吳峫已經走到了解雨臣、黑瞎子的跟前。


    吳峫和二人擦肩而過時,解雨臣偏頭看了一眼吳峫,皺了皺眉,停下腳步,試探地叫了一聲,“吳峫?”


    吳峫聽到聲音,朝這邊看了過來。


    吳峫沒注意到解雨臣和黑瞎子,卻看到了張起欞和格桑。


    看到張起欞,吳峫眼睛一亮,抬腳朝張起欞跑了過來。


    解雨臣見吳峫直接忽視了自己,無奈地抬手扶了扶額。


    解雨臣見吳峫跑到了張起欞和格桑的身邊,也轉身走了過來。


    吳峫對格桑點了點頭,然後驚喜地對張起欞說道:“小哥,能在這裏碰到你,真是太好了!”


    張起欞對吳峫點了點頭,當做迴應。


    這時,解雨臣也已經走到了跟前,對吳峫問道:“吳峫,你怎麽會在這裏?”


    吳峫聽到聲音,轉頭疑惑地看向解雨臣,“你是……”


    解雨臣沒有在意吳峫沒認出自己,而是對吳峫溫和地笑了笑,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解雨臣,是九門解家的現任當家人,我還有個藝名,叫解語花,小時候拜年的時候,我們在一起玩過。”


    吳峫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瞪圓了眼睛,“解語花……你是小花!”


    話剛說出口,吳峫就搖了搖頭,說道:“可是,我記得小花是個女孩子啊?”


    聽到吳峫的話,黑瞎子勾了勾唇,抬起胳膊,搭上了解雨臣的肩膀,“嗯,花兒爺小時候確實長得粉雕玉琢的,比小姑娘還要好看呢!”


    解雨臣抬手拍掉黑瞎子的胳膊,整理了一下衣服,對吳峫說道:“你沒記錯,我小時候長得嫩,又跟著二爺學戲,唱花旦和青衣,那時候,很多人都以為我是個女孩兒。”


    聽到解雨臣的解釋,吳峫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但看吳峫的表情,就知道吳峫還有些發懵。


    解雨臣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你不在杭州待著,來在這兒幹什麽?”


    吳峫反應過來,看向張起欞,解釋道:“三叔夾喇嘛,找了五個人,組成了一個小團隊,但我們一路從長沙到吉林,一直都沒有收到三叔的消息,我懷疑三叔是出事了。”


    “隊伍裏有一個很危險的人,所以我是在潘子和胖子的掩護下偷溜出來的,我想去三叔到過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三叔留下的線索。”


    聽吳峫講述完,張起欞還沒說什麽,黑瞎子就湊了過來,出聲好奇地問道:“危險的人?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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