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日山的話,張啟山眼中閃過一道暗光,“女子?”


    “是的。”


    張啟山歎了口氣,“她終究還是來了。”


    張日山皺了皺眉,“您是說桑月小姐?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把族長帶走,怎麽會送上門來呢?”


    張啟山勾唇苦笑了一聲,“因為在她眼裏,如今的我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


    ————分界線————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仿佛大地屏息,一切都沉入了深深的寂靜之中。


    格桑睜開眼睛,看著身旁熟睡的張起欞,輕聲喊道:“張起欞?”


    過了一會兒,格桑見張起欞沒有反應,就輕手輕腳地起身,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離開了宅子。


    格桑剛起身,張起欞就醒了。


    但他感受到格桑特意放輕的動作,就沒有動彈。


    格桑離開房間後,張起欞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空蕩的床,眼神暗了暗。


    張起欞起身拉開了窗戶,看著格桑離開的方向,皺了皺眉。


    隨後,張起欞開門,走出了房間,想要跟上格桑。


    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張起欞停下腳步,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又走迴了房間。


    一道纖細的黑影飛快地在街頭閃過,然後來到了位於郊外的張府。


    過了一會兒,張啟山臥室的窗戶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黑影翻進了臥室。


    這個黑影正是格桑。


    格桑剛走到沙發旁坐下,臥室的燈就亮了起來。


    格桑看著麵前有些蒼老的張啟山,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而張啟山看到格桑,勾唇笑了笑,“今天收到族長在長沙的消息,我就知道您會來。”


    見格桑沒有說話的意思,張啟山接著說道:“白天,您沒有來,我猜您應該是不想讓族長見到我,所以我想晚上您一定會來。”


    格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那你猜到我來找你的目的了嗎?”


    張啟山又笑了笑,說道:“也不難猜,無非是想替族長報仇嘛。”


    格桑勾了勾唇,莫名地說了一句,“張啟山,我這個人說到做到。”


    張啟山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向格桑。


    格桑抬手拿起桌上果盤裏的水果刀掂量了一下,然後手腕一動,水果刀朝著張啟山飛了過去。


    張啟山看著飛向自己的水果刀,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釋然。


    但水果刀卻沒有紮到張啟山,而是擦著張啟山的脖頸,紮在了輪椅的椅背上。


    張啟山垂眸看著刀把,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格桑起身,走到張啟山麵前,抬手把水果刀拔了出來,然後反手把水果刀紮進了果盤裏的蘋果上。


    “放心,我既然說過會讓你生不如死,就一定會讓你好好活著,好好地享受生活!”


    說完,格桑就抬腳向門口走去。


    在格桑走出張啟山的臥室前,一句輕飄飄的話進入了格桑的耳朵,“格爾木療養院內不隻有我的人。”


    格桑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丟下一句,“不急,一個一個來。”就走出了臥室。


    過了一會兒,張啟山臥室的門被敲響了。


    得到準許後,張日山推門走了進來,“佛爺,張府被圍了。”


    張啟山轉著輪椅,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嗯,我知道了,沒其他事,你就先迴去吧。”


    張日山後退兩步,走到了門口,又轉身看著張啟山,說道:“佛爺,桑月小姐她……”


    張啟山背對著張日山,神色不明地說道:“不要輕舉妄動,張桑月和張起欞可不一樣,張起欞雖然是族長,但他身後空無一人,而張桑月的背景,至今都沒有查清楚。”


    “況且,張起欞雖然看起來冷漠無情,但他身上有一種慈悲的神性,而張桑月看起來隨和有禮,但我總感覺她身上有一種不管不顧的瘋感。”


    張啟山和張日山都沒有注意到,那個紮著水果刀的蘋果正在緩慢地變色。


    ——————五年後——————


    這五年,格桑除了定期迴玄山處理族內事務以外,其餘時間都帶著張起欞在全國各地遊曆。


    這五年,他們一起走過很多地方,看過許多美景,嚐過許多美食。


    見過生動有人氣的張起欞後,格桑怎麽忍心再讓他變迴那個冷漠孤僻的張家起欞人。


    因此格桑一直刻意地讓張起欞遠離任何有關地下的事物。


    這五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格桑身上的“詛咒”減輕了許多,偶爾複發時,也不會再吐血昏迷。


    收到狗五爺的消息時,格桑和張起欞剛迴到玄山。


    處理完族內事務後,格桑就帶著張起欞去了杭州。


    格桑和張起欞到吳家老宅的時候,狗五爺正在會客廳裏逗弄著一隻剛下生的小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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