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間後,格桑自顧自地洗漱完就上床,麵對著牆,裝睡。


    張起欞看著故作鎮定的格桑,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然後關掉了燈,躺在了格桑的床上。


    感受到床墊下陷了一塊兒,格桑的身體明顯緊繃了起來。


    察覺到格桑的別扭,張起欞老實地躺在床邊,沒有再動彈。


    過了一會兒,格桑輕輕喊了一聲,“張起欞?”


    張起欞動了動唇,剛要迴應,就想起了格桑的不自在,便沒有出聲,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聲音,格桑小心翼翼地翻過身來,麵對著張起欞。


    皎潔的月光照在張起欞的臉上,給他增添了幾分溫柔。


    格桑抬手隔空臨摹著張起欞的麵容,眼神逐漸變得有些心疼。


    重傷失憶,又被日夜監控,每天睜開眼,麵對的就是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而那些人還用他去做了什麽實驗。


    這五年,他是怎麽過來的啊!


    想到這兒,格桑的眼神又一變,暗自思索:看來,給張啟山的禮還是輕了些,找時間要再給他送份大禮。


    ……


    看著張起欞的麵容,格桑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聽到耳邊平穩的唿吸聲,張起欞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格桑。


    看到格桑在睡夢中還皺著的眉頭,張起欞抬手在格桑的眉心揉了揉。


    直到格桑的眉心舒展開來,他才鬆開手,手懸在空中,猶豫了一會兒。


    然後,張起欞伸手輕輕搭在了格桑的腰上,看著格桑熟睡的麵容,嘴角微微上揚,緩緩閉上了眼睛。


    次日,格桑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張起欞線條分明的下巴。


    格桑下意識地抬眸,卻撞進了一雙平靜的眼眸中。


    看著那雙清冷的眼睛,格桑不禁愣了一下。


    直到那雙眼睛中閃過笑意,格桑才迴過了神。


    格桑意識到自己竟然躺在張起欞的懷裏,忙向後滾了一圈,遠離了張起欞的懷抱,然後從床尾下了床,徑直走進了浴室。


    格桑反手關上門,背靠著門,抬手捂住心口,感受到自己明顯加快的心跳,格桑暗自感歎道:來叔還真沒說錯,他真是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走到洗漱台前,看著鏡子中,麵色紅潤的自己,格桑抬手拍了拍臉頰,心裏默默念叨:冷靜冷靜,千萬不能被美色誘惑,況且他還失憶了,不能趁人之危。


    格桑打開水龍頭,用手捧起涼水,拍在了臉上,感受到臉上的溫度降下去後,格桑才用毛巾擦幹了臉,然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


    看著鏡子中的人,又恢複了以往的從容後,格桑才打開了浴室的門。


    格桑剛走出浴室,就看到了靠在牆邊,抱臂站著的張起欞。


    格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後,又有些別扭地上前了一步,“咳,有什麽事嗎?”


    聽到開門聲後,就一直注視著門口的張起欞,自然沒有錯過格桑的動作,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了一瞬,“有人找你。”


    格桑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微微皺了皺眉,暗自疑惑道:今天竟然醒得這麽晚!


    然後,格桑對著張起欞點了點頭,若無其事地走出了房間。


    站在浴室門口沒有動的張起欞,看著格桑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勾起嘴角,輕聲笑了出來。


    格桑走到住所門前,看到了丹。


    丹連忙上前,“族長,人都到齊了。”


    格桑邊走邊問道:“嗯,黑瞎子呢?”


    “他三天前就離開了。”


    丹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格桑,“族長,黑瞎子走之前說過,如果您找他,就把這封信給您。”


    格桑接過信,伸手把信展開,邊走邊看。


    隻見信上寫著:我看你和啞巴進度太慢了,黑爺我善心大發,幫你們一把,啞巴現在失憶了,你想要對他做什麽都可以哦,你可要把握好機會啊!


    看完黑瞎子的信,格桑輕哼了一聲,什麽善心大發,明明是玩心大發,想看熱鬧罷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格桑又勾了勾嘴角,問道:“黑瞎子的尾款打了嗎?”


    丹迴道:“還沒有。”


    “那就不用給他打了。”


    丹有些不解,但還是應道:“是。”


    ……


    格桑一走進會議室,原本吵鬧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格桑在主位坐下,讓幾位負責人簡單地匯報了一下近期工作情況,就讓族人們散了。


    此次會議本就隻是為了讓族人們安心,走走過場就足夠了。


    ————分界線————


    在玄山待了幾天後,格桑就帶著張起欞去了長沙,此行格桑一個族人都沒帶,隻有格桑和張起欞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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