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霍家人的級別不夠,根本見不到那個神秘的領頭人。


    格桑隻好等到天黑,趁著夜色,悄悄潛進了營地中心的帳篷。


    格桑剛走進帳篷,拉好了帳篷的入口,就感受到脖子一涼。


    一把匕首抵在了格桑的脖子上。


    昏暗的煤油燈將一個高大清瘦的影子映在了帳篷上,而格桑的影子則完全被這個影子蓋住了。


    格桑眼神冰冷地看著映在帳篷上的影子,手指微動,摸上了袖子中的匕首。


    這時,身後人開口了,“誰?”


    雖然隻有一個字,但足夠格桑認出他了。


    格桑眉頭動了動,眼中的殺意瞬間消散,動了動手指,鬆開了手中的匕首。


    隨後,格桑無視抵在脖子上的匕首,轉身看向身後的張起欞,開口說道:“你答應過我,不會去長沙的。”


    聽到格桑的聲音,張起欞皺了皺眉,收迴了抵在格桑脖子上的匕首,“半年。”


    “那為什麽去找張啟山?”


    “明明隻要你不想被找到,張啟山他就算把天翻過來,也不可能找到你的。”


    張起欞沒有迴答格桑的問題,轉身走到行軍床旁,徑直躺了下去。


    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張起欞的迴答,格桑就又接著問道:“你帶他們來這裏,是要找什麽?”


    這次,張起欞開口了,“鑰匙。”


    “什麽……”


    格桑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麵突然嘈雜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張日山的聲音在帳篷外響了起來,“族長,之前進去的人出來了,佛爺請您去看一下。”


    張起欞坐起來,偏頭看了格桑一眼,就起身走出了帳篷。


    張起欞離開後,格桑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從張起欞的帳篷裏溜了出來。


    四姑娘山那邊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大事,營地裏的人都很忙碌,一些人抬著擔架腳步匆匆地跑向山腳,還有一些人懷裏抱著帶血的竹簡書冊從山腳跑過來,進了營地裏的一個帳篷。


    格桑看了那個帳篷一眼,轉身跟在幾個抬著空擔架的人身後,走向了山腳。


    在從營地到山腳這一段不遠的路程中,格桑卻看到了許多躺在擔架上的傷員和許多渾身是血的屍體。


    在距離山腳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格桑停下了腳步。


    山腳處的傷員和屍體比格桑路上看到的更多,更慘烈。


    那些抬著擔架的人不斷地往營地裏送著傷員,但山腳下的傷員卻不見少,反而還在變多。


    山壁上的洞穴裏還有人在不斷的進出,從洞裏出來的人身上流的血,將山壁染得血跡斑斑。


    張起欞和張啟山正站在一個傷員麵前,似乎在詢問著傷員什麽。


    格桑看向張起欞時,張起欞也偏頭往格桑站的地方瞥了一眼,正好對上格桑的眼睛。


    雖然張起欞很快就收迴了視線,但格桑知道他發現自己了。


    那一眼就是他的警告,他想讓她馬上離開這裏。


    格桑眼神複雜地掃過山壁上的洞穴,然後看了張起欞的背影一眼,轉身順著張起欞的意思離開了。


    張起欞迴到自己的帳篷時,並沒有看到格桑,便以為格桑已經離開了營地。


    但第三天下午,張起欞剛從山腳下迴到營地,一個人就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了出來,一把抓住張起欞的手腕,就拉著他向營地外走去。


    張起欞手腕微動,剛要動手,就發現這個人是格桑。


    張起欞放鬆下來,任由格桑把他拉到了營地外圍。


    直到快要走出營地時,張起欞停下了腳步,格桑也被迫停了下來。


    格桑轉身看向張起欞,解釋道:“這裏太危險了,你先跟我離開這裏。”


    說完,格桑就轉身拉著張起欞,要離開營地。


    但張起欞隻是沉默地看著格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格桑眉頭微皺,轉頭看向張起欞,動了動唇,剛要繼續說些什麽,餘光就看到了張日山。


    格桑壓低聲音,“張啟山能做的,我都可以做,你跟我走,我會幫你。”


    聽到格桑的話,張起欞依舊沒有動,隻是眼神平靜地看著格桑。


    這時,張日山已經看到了張起欞,正在往這邊走。


    格桑看了眼越來越靠近的張日山,又看了看張起欞平靜的眼眸,咬了咬牙,鬆開了拉著張起欞的手,轉身隱入了人群。


    張日山走到張起欞麵前,循著張起欞的視線,看到格桑的背影,問道:“族長,您和那個霍家人……”


    聽到張日山的聲音,張起欞收迴視線,看向張日山,打斷了他的話,“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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