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被黑瞎子念叨煩了,轉頭帶著殺氣瞪了黑瞎子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格桑,我叫格桑,你能安靜一會兒了嗎!”


    感受到格桑身上溢出的殺氣,黑瞎子連忙抬起雙手,賠笑著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示意自己會閉嘴。


    從康巴洛出發的第二天上午,格桑和黑瞎子來到了青銅門所在的山體附近,格桑決定在此休息一會兒,再進入山體縫隙。


    此時,黑瞎子已經沉默了半天了,格桑沒想到他能這麽守信,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但就是這兩眼又激活了黑瞎子的話癆。


    黑瞎子察覺到格桑的視線,揚起笑臉湊到格桑跟前,欠揍地說道:“小格桑,被我抓住了吧,剛才就發現你一直在偷看黑爺了,怎麽樣?是不是突然被黑爺我的美貌所吸引了?”


    “看在咱倆這堅固的革命友誼的份上,黑爺我大發慈悲,讓你近距離地仔細觀摩黑爺的美貌。”


    格桑實在有些控製不住自己,非常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然後,格桑一把推開黑瞎子湊過來的大臉,彎腰撿起地上的背包,丟下一句,“既然休息好了,那就繼續走!”,就率先走進了山體縫隙。


    在格桑的身後,黑瞎子故意在原地磨蹭了一會兒,他臉上帶著不明的笑意,趁格桑不注意在山體縫隙的旁邊刻了個不起眼的記號。


    這一路上黑瞎子看似在插科打諢,實際上他一直在暗自觀察記憶著路線,並在每一個轉角都找機會留下了記號。


    黑瞎子表麵沒心沒肺,實則他一直在警惕著格桑。


    在難以辨別方向的雪山無人區,想要不留痕跡的弄死一個人太容易了,尤其是不熟悉環境的外地人,因此,他必須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剩下的路程中,黑瞎子反常的一言不發地跟在格桑身後。


    同樣的路,但與格桑和張起欞獨處時的和諧不同,格桑和黑瞎子之間有一種暗流湧動的氣氛,似乎下一秒兩個人就會打起來。


    就在這詭異的氛圍中,兩個人走過漫長的山體縫隙、山底石橋、碎石灘,終於來到了青銅門前。


    此時的青銅門還是緊閉的狀態,格桑靠近青銅門,用手感受了一下門的狀況,確定還不到時間後,格桑走到青銅門前的一塊石頭旁,隨意地靠著石頭閉目養神。


    黑瞎子則是靜靜的看著格桑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後,也在離格桑不近不遠的位置,找了塊石頭,吊兒郎當地靠著。


    兩個人這幾天幾乎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就連精力充沛的黑瞎子在最後這段路都安靜了下來,因此她們現在急需充分的休息,來應付即將到來的風雨。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青銅門終於響起了陣陣轟鳴聲,昭示著,它即將打開。


    聽到聲音,格桑瞬間睜開了雙眼,她先是確認了一下黑瞎子的位置,然後起身走向青銅門,把手放在門上,仔細感受著。


    片刻後,格桑收迴放在青銅門上的手,走向了在一旁倚靠著石頭的黑瞎子。


    黑瞎子聽到轟鳴聲後,也很快清醒了過來,但他並沒有動,一直維持著睡著的姿勢。


    格桑靠近黑瞎子,一腳朝他踹了過去,黑瞎子感受到危險,迅速閃身躲過了格桑的攻擊。


    黑瞎子嘴貧地說道:“小格桑,你這喜歡趁人睡覺就踹人的習慣可不好啊,應該改一改。”


    格桑又一腳踢向了黑瞎子,見黑瞎子輕鬆地躲過後,格桑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這不是也在裝睡嘛。”


    格桑步步緊逼,而黑瞎子則是一直在閃躲,好似是不想與格桑正麵交鋒,但格桑很清楚,這家夥雖然看起來一直被自己壓著打,實際上,他很輕鬆地就躲過了自己的招式,即便挨了幾下,也是不痛不癢的小傷。


    格桑不禁疑惑,這家夥的身手似乎比之前在康巴洛時的身手要更好了,難道他之前一直在藏拙?


    格桑把黑瞎子逼到一邊的山壁處,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聲音冰冷地問道:“你到底是誰的人?”


    黑瞎子吊兒郎當地說道:“我是啞巴張的人啊。”


    格桑手中的匕首又向黑瞎子逼近了一些,劃破了黑瞎子的皮膚,在黑瞎子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細小的血痕。


    格桑輕哼一聲,說道:“滿嘴謊話!你的身手明顯並不是出自張家,而且你身上也沒有紋身。”


    黑瞎子直接向後懶散地靠在了身後的山壁上,有些輕佻地說道:“我說我是張起欞的人,也沒說我是張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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