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白皙的臉上濺上了一抹血紅,顯得整個人猶如來自地獄的奪命修羅。


    眾人看到這幅血腥的場麵都停住了聲音,有幾個膽小的人還喊出了聲,反應過來後,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被格桑注意到。


    一旁的丹有眼色地遞上一塊幹淨的手帕。


    格桑抬手接過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


    格桑把用完的手帕丟到巴桑的屍體上,聲音冰冷地宣判:“長老巴桑,違抗土司之命,假借祭祀之名,肆意殘害同胞,不知悔改,辱罵土司和次仁長老,數罪並罰,罪不容誅,處於斬首,由土司格桑親自施行,各位有無異議!”


    眾人麵麵相覷,沒有人敢出聲。


    格桑眼睛微微眯起,掃視一圈人群,把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隨後,格桑後退兩步端正地在椅子上坐下。


    見此,丹揮了揮手,人群中走出來幾個人把巴桑的屍體拖了下去。


    “格桑今日以土司之名,在此向諸位承諾,十年後,無論如何我都會徹底鏟除‘閻王’,所以,從今天起,祭祀一製正式廢除,如果今後,再有人以祭祀之名殘害同族,格殺勿論!”


    隨著格桑的話音落下,眾人都感受到了格桑身上散發出的上位者威嚴的氣場,讓人忍不住臣服。


    次仁長老帶頭跪下,恭敬地說道:“謹遵嘉波之命。”


    格桑微微抬手示意眾人起身,但次仁卻並未起身。


    而是抱手請罪道:“嘉波,我識人不清,讓一個無德無才之人當上了長老,還妄圖幹擾嘉波的決定,愧為長老之首,請嘉波降罪。”


    格桑眼神閃了閃,開口勸道:“次仁長老,您為康巴洛族殫精竭慮了大半輩子,現在年紀大了,犯點兒小錯也很正常,不必太過在意。”


    說完,格桑給丹一個眼神,示意丹把人扶起來。


    次仁起身後,對格桑拱手說道:“嘉波,經此一事,我發現我年紀確實大了,也該頤養天年了,今後,康巴洛族就全倚仗您了。”


    格桑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了一下,開口隨意地挽留了幾句。


    次仁說完,對著格桑深深鞠了一躬之後後就背過手,轉身向密室在走去,邊走邊搖頭念叨到:“老嘍,真是老了啊!”


    次仁走後,一個長老站出來,提議:“嘉波,如今次仁長老退出了長老會,我認為應該重新選出一位長老接替次仁長老的位置。”


    格桑抬眸看著那位長老,挑了挑眉問道:“哦,那你有什麽人選要推薦嗎?”


    “我認為尼巴長老德高望重,由他來接任次仁長老最合適不過了。”


    格桑目光落在她的父親尼巴長老身上,聲音有些散漫地反問:“尼巴長老他,可是我的親生父親,讓他接替次仁長老,是要我任人唯親嗎?”


    另一位長老上前說道:“尼巴長老雖是您的父親,但他的能力與德行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大家不會誤會您的。”


    聽到這裏,眾人都出聲附和,表示讚同。


    見此,格桑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沉下聲音,不容置疑地說道:“尼巴長老資曆尚淺,如今提拔他太過草率,此事還是以後再議。”


    從始至終,作為話題的中心,尼巴都麵色平靜,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仿佛提到的人不是他一般。


    格桑頓時感覺到無趣,用眼神示意丹,讓他善後,自己就起身離開了密室,不再理會那些長老。


    迴到書房後,格桑有些懶散地靠在桌子後的椅子上,目光時不時掃過門口,好像在等著什麽。


    很快,“咚,咚咚”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格桑開口:“進。”


    身穿紫色藏袍的卓瑪閃身進了書房。


    格桑看著卓瑪微微勾了勾唇,聲音中帶著一絲了然地開口說道:“是你呀。”


    卓瑪自顧自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格桑的對麵,說道:“你似乎並不驚訝?”


    格桑聳聳肩,漫不經心地問道:“說吧,你大費周章地約我見麵,是想說什麽?”


    卓瑪垂下眼眸,語氣有些嚴肅地說道:“汪家人。”


    “族中上至長老,下至腳夫,都有汪家的影子,康巴洛族恐怕已經被汪家滲透了。”


    聽到卓瑪的話,格桑低頭把玩著手指,神色沒有一點兒起伏,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卓瑪見格桑神色未變,又聯想到格桑今天親手解決的巴桑,她頓時明白了,“你一直都知道?巴桑的死就是你給汪家的警告?”


    格桑抬眸看著卓瑪,微微挑了一下眉,什麽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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