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欞看了一眼格桑走的方向,轉身跟上了女人。


    女人爬到了一個通往上一層的木頭樓梯處,木頭樓梯很大,建造用的都是碗口粗的圓木,每一節樓梯都有將近一米高。


    女人爬得很快,不一會兒,就爬過了一半樓梯。


    張起欞在樓梯口猶豫了一下,直覺告訴他,這個樓梯不是給人建造的,又想起那個神秘女人走前說的話,張起欞有預感,這個樓梯通向的地方一定會很特殊。


    張起欞用手按了按樓梯,確定樓梯足夠結實後,用手一撐,踩著樓梯兩邊的扶手躥了上去。


    在張起欞即將到達樓梯的盡頭時,“砰”,一顆子彈打在了張起欞的腳下,木質的扶手瞬間斷裂,張起欞隻好翻身下了樓梯,迴到了二層。


    在張起欞移動的同時,槍聲也不時地響起,子彈一顆接一顆地打在張起欞的腳邊,張起欞反應迅速,很快就借著二樓掛著的毛氈,隱藏了身形。


    槍聲停了下來,張起欞屏住唿吸去追尋開槍的人,隻見,一個藍色的身影在毛氈間快速地移動著。


    張起欞環顧四周,尋找著趁手的武器,但他剛一動,一顆子彈就貼著張起欞的胳膊擦了過去,張起欞瞬間明白對手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張起欞猛地衝出毛氈,用近乎貼地的姿勢快速奔跑,他特意選擇了炭爐多的路線,聽著身後子彈打在炭爐上的聲音,借著子彈和炭爐激起的火花,悄然掛在了一塊毛氈上。


    很快,藍袍藏人就來到了張起欞藏身毛氈的下方,張起欞從天而降,雙膝壓在了藍袍藏人的肩膀上。


    藍袍藏人被張起欞帶來的巨大衝擊力壓得跪在了地上,張起靈趁機一腳踢飛了他手裏的槍,隨後,翻身站定。


    藍袍藏人反應很快,還沒等張起欞看清對方的臉,一把藏刀向張起欞的門麵劈來。


    張起欞偏頭躲過藏刀,一拳打在了藍袍藏人的臉上,一聲悶響,藍袍藏人倒在了地上。


    張起欞用腳尖踩了一下藍袍藏人的手腕,藏刀瞬間脫手,張起欞把藏刀踢開,蹲下身子,發現藍袍藏人是一個年齡不過十八九的青年,這個青年就是被格桑派來的丹。


    張起欞起身,準備離開這裏,這時,毛氈後麵突然走出許多穿著藍色藏袍的藏人。


    藏人們對著張起欞蹲下,行了藏族最敬重的禮節,隨後,一個年長的藏人為張起欞獻上了五彩的哈達。


    接著,本來等在廟外的三個腳夫走到了張起欞的麵前,此時的拉巴全然沒有之前的失魂,而是很正常的解釋道:“張先生,我們等您很久了,請接受我們的道歉和我們獻上的哈達。”


    張起欞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些藏人,突然想到了之前那個穿紅色藏袍的神秘女人,她似乎在躲這些人。


    見張起欞沒有迴應,拉巴掏出一張發黃的黑白照片,上麵有一個穿著藏袍的漢族男人,這個男人正是一個月前離開康巴洛的董燦。


    拉巴接著說道:“這是董先生讓我們交給您的,他說您看到自會明白。”


    張起欞接過照片看了一眼穿著藏袍的董燦,翻轉到背麵,那裏寫了一行字:“秘密就在這裏,這裏的土司會幫助你。”


    張起欞在拉巴的嘴裏知道,這些藏人都是康巴洛人,居住在康巴洛湖旁名為“康巴洛”的河穀裏。


    隨後,藏人們帶著張起欞去往真正的康巴洛。


    張起欞跟著藏人上了喇嘛廟的頂層,從懸崖上順著康巴洛湖走,很快就到了一處隱秘的河穀,他們下到河穀,踩在河麵的冰上往前走,走過一個由瑪尼堆組成的石頭陣後,順著突然出現的螺旋台階而下,進入了一個滿是綠色的山穀。


    進入山穀後,藏人四下散開,各自迴了家,隻留下了拉巴、丹和幾個年長的藏人,帶著張起欞進了中心的最高大的房子裏。


    丹上前敲了敲門,等到裏麵有一個清冷的女聲迴應後,才推開門,請張起欞進去。


    張起欞聽到那個女聲,頓時湧上了一種熟悉感,馬上,張起欞就想到了出現在喇嘛廟的那個神秘女子。


    進門後,丹把張起欞引到一個議事廳模樣的屋子後,行了個禮就出去了,似乎是去找某個人的。


    議事廳的主位上掛著兩幅畫像,一幅是穿著藏袍的董燦,一幅是穿著紅色藏袍女子的背影,兩幅畫像雖然是並排而掛,但女子背影那張畫卻隱隱有種要壓製董燦畫像的氣勢。


    張起欞的視線掠過董燦的畫像,停在了女子的背影上。


    董燦在康巴洛究竟有著什麽身份,這個女子又是什麽人?張起欞不由得感到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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