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一直直勾勾的看著我,像是一個發花癡的少女。


    一時間,連我這個人間樹皮的臉皮都情不自禁泛起了陣陣紅暈。


    我弱弱的收斂了一些,說好的咱要低調做人,不能這麽拉風。


    不一會兒,那人吃驚的說道:“我的天啊,真的是你,葉辰。”


    我靠,


    他居然認識我?


    貌似我並不認識他啊。


    我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對方,這才認了出來,道:“你就是城裏那個調查我舍友林昆臻見案子的那個警察吧。”


    這個男人我見過,他叫李澤雨,當初林昆死的時候,他也在場。


    他當時詢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我跟他說,我遇到了女鬼。他死活不相信,還安慰我要淡定,還認為我是受到了刺激。


    他不是省城裏的警察嗎?怎麽來我們鄉下了?


    李澤雨將碗端到了我一桌,在我對麵坐了下來。忽然之間正色道:“對對對,是我,是我,就是我。李澤雨,當初你舍友林昆跳樓的時候,我和你都在場。哎,你們葉家村到底發生了什麽啊?這三年你到底去哪兒了?村裏的其他人呢?”


    我剛喝到嘴裏的酒忍不住的噴薄而出,當場噴了他一臉。


    場麵一度尷尬。


    不過,我顧及不了這麽多了,有些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吃驚的道:“啥?啥玩意兒?三……三年?”


    這是怎麽迴事兒?


    我在那地下古墓洞穴隻是睡了三天,怎麽就三年了呢?


    細細的迴想,我吃的那隻烤雞。


    就算是大夏天,過了一夜,那烤雞也不會變的如此堅硬,過了兩天,居然變的堅硬無比,最後還是用石頭摩擦,才勉強切下來兩塊。


    難道我在那古墓當中,睡一覺,就是一年?


    阿西吧,難怪那隻烤雞會有那種變化呢。


    敢情我沉睡了那麽久?


    也難怪村子裏的房屋都是顯得很破敗,好像很久都跟沒人住了一樣。


    村裏的田地也都荒廢了,還長滿了雜草。


    三天的時間也根本不會長的那麽迅速。


    還有那王大爺,說爺爺入葬七天之後,靈車又詭異的開出來了。


    原來,那個糟老頭子並沒有撒謊。


    我靠,


    原來時間早已經過去了三年。


    這尼瑪,一覺就是一年,我怎麽感覺跟天庭的時間一樣了呢?


    這時間過得也忒快了一點兒吧!


    早知道如此,我再也不敢睡覺了。


    在睡上幾天,我豈不是就要掛了?


    難怪我看眼前的李澤雨變的比以前滄桑了許多呢。


    原來如此。


    那座地下古墓,果真是邪乎。


    可是,事情有些蹊蹺,自己被困在古墓裏三年,我怎麽還活著?


    這就相當的不科學了。


    就算是我沉睡了,就算是裏麵的溫度很低,跟那些動物一樣陷入了冬眠,身體機能的消耗降到了最低,那也不可能熬過這麽多年,從生物學角度而言,絕對不可能!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陷入冬眠,生活還得繼續,體內的係統並沒有停止運轉,體內的蛋白質早已經轉換成了能量了,自己肯定會瘦一大圈的,可自己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這是怎麽迴事兒?


    難道是跟那裏的陰氣有關係?


    還是說因為那神奇的金印?


    這種神奇而詭異的現象也是曾經聽人說起過。


    說是死在冰山的人,屍體能夠封存千年不朽。


    可畢竟那都是死人,沒有唿吸,沒有消耗,而我不同,我是一個大活人,我現在還活著。


    會不會是因為我被周圍恐怖的濃鬱陰氣給冰凍住了,然後自己便是徹底的陷入了沉睡?


    一睡就是一年,隻是像動物的冬眠一般!


    簡直神奇,我絞盡腦汁和乳汁也想不明白,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總之,一個字:命硬!


    不管怎麽樣,我現在還活著,很好的活著,這才是最終的重點。


    隨後,李澤雨用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酒水。


    我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情緒太過激動,沒忍住。


    而後,李澤雨又接連問了我好幾個問題。


    當初老爺子下葬,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靈車開進礦洞之後就力氣失蹤了,幾天之後又詭異的開了出來?


    所有進入礦洞中的人,再也沒有出來過。


    這幾年,我到底去了哪裏?


    ……


    這一幕,我感覺又迴到了當初林昆死的時候一樣,你們問我,我說了,你們會相信嗎?


    我說了,你們會信嗎?


    答:不信!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和他們解釋了。


    畢竟,我的經曆太過驚世駭俗,連同我本人都是一臉懵逼,我都一度懷疑我在參演電視劇呢。


    這要拍成電影,絕壁會火的一塌糊塗。


    有了前車之鑒,我自然不會如實告訴他。


    包括瞎子和三葉的事情。


    畢竟警察辦事,講究的是證據。單憑我一人,口說無憑。


    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一個問題我也迴答不上。


    李澤雨見我半天說不出個屁來,然後二話不說直接把我帶上了一輛警車,說要把我押解去省城進行拘留審訊。


    葉家村整個村的人,詭異的在那礦洞內消失不見了,毫無蹤跡可尋。


    這件事情當時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省公安廳都是全麵出動,勒令全麵徹查,而且,還有一些武警偵探都是加入了調查的隊伍。


    據他透漏,他說他們警隊,還特意派遣了一批警員,進入那礦洞之中進行搜尋,結果,那批警員沒有一個活著出來,進入其中猶如那葉家村的村民一樣,消失不見。


    一時間,省廳領導都感到非常的震驚。


    最後接連派出一些無人機,還有自動小馬達,帶上攝像頭,衝入那洞穴之中,結果,那些設備無一例外,進入洞中就失去了信號。


    為了避免惶恐,警局緊急封鎖了礦山,對外宣稱是發生了礦難事故。


    省領導擔心事態發展越來越嚴重,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強行壓製下了這莊事情。


    之後,葉家村以及那礦山幾乎就變成了無人區。


    那礦山也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到最後,事情也不了了之,周圍的人唯恐不談。


    也無人敢靠近那裏。


    我突然出現,瞬間則是讓他們看到了一絲破案的曙光。


    李澤雨接到有人報案,說看到類似我的人出現在吳家村,就立刻從省城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結果一看,還真是我。


    可是我現在並不能跟他走。


    我還要查找爺爺死的真相,還要尋找村民到底是怎麽失蹤的。


    我還要去石盤村找葉瑤,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呢。


    奈何,被李澤雨找上門來,這個時候若是我拒絕的話,恐怕會招來禍患,到時候來個全城通緝犯啥的,那可就不妙了。


    沒有反抗,還是跟他們走一趟吧。


    反正,自己又沒犯法,他們又不會關押自己,頂多就是詢問那些事情。


    上了警車。


    李澤雨淡漠的看著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說起來,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了,其他的警察都已經放棄了追查,可是他依舊不肯放棄。


    他不信神,不信邪,可還是不敢踏足無人區。


    畢竟,已經消失了很多人,讓人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可一天得不到答案,他就渾身難受,總是放心不下。


    緊緊的逼問道:“葉辰,你給我老實的交待,我們想問你林昆臻見的案子,還有那葉家村的事情,後來也沒有找到你人,這三年,你去了哪兒了?你是從哪裏迴來的?”


    臥槽,我總不能說我在那地下古墓裏無食物無水,一覺就是一年,睡了三覺,就是三年。


    要是這樣說出來,他還以為我是個神經病呢。


    要是給我送去神經病醫院,那我的人生可就毀了。


    可,這種事情我想要撒謊,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爺爺入葬,我也是跟著進入了礦洞。


    我找了一個理由,隨口說道:“李警官,這個事情,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當時走在一個洞口,滑了下去,我被一隻狗給救了。”


    李澤雨一臉的詫異道:“一隻狗?”


    我緊接著解釋道:“我被困在那個洞內,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幸好我家養的那隻大黑狗,特別懂事,每天給我送來吃的喝的,就這樣,我被接濟了一個星期。那天,突然打了一聲驚雷,也不知道什麽情況,那洞口竟是坍塌了下來,我就這樣僥幸逃過一劫。”


    李澤雨有些不相信,嗬嗬一笑:“你家的狗子真是通靈性啊。”


    “可我出來之後,發現,村裏人都沒有出來,我害怕極了。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那隻女鬼找了上來,於是我不顧一切,遠離了這裏。跟著一位大師,隱居了起來。”


    其實,我這樣說,也是無懈可擊的。


    喜歡低調的大師,自然不方便透漏消息。


    李澤雨眉頭微微一皺道:“你是說殺死林昆和臻見的那隻紅衣女鬼?”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現在被逼的沒有辦法,隻好把她抬出來,當一次擋箭牌了。


    反正經曆了葉家村的事情,想必,這個李澤雨應該會明白我到底在說些什麽。


    此時此刻,他心中充滿了一萬個疑問,緊接著又道:“還有大師?什麽大師?你這一去就直接住了三年?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也不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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