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皇後摸了摸謝婉的頭,悠悠道:“他不會不同意的。”


    有了沈皇後這句話,謝婉便沒有再多言此事,陪著沈皇後又聊了一會,這才離開了椒房宮。


    迴去的路上,她心情甚好,唇角都是帶著笑。


    惹的海棠頻頻看她,到了明月宮四下無人之時,笑著打趣道:“公主這是在為尋到了駙馬而高興?”


    聽了這話,一旁的丁香神色動了動。


    謝婉一眼就瞧見了丁香的模樣,立刻對她道:“不許偷偷知會他!”


    海棠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丁香卻是福身領命:“奴婢遵命,隻是……”


    見她欲言又止,謝婉追問道:“隻是什麽?”


    丁香看了看謝婉,朝她露出了個無奈的神色:“隻是這事公子現在應該已經知曉了。”


    謝婉聽了這話,有點懵,她想了想,依著衛澈那人的能力,她即便相瞞也是瞞不住的,不由就有些喪氣,無力的揮了揮手,讓海棠和丁香退下了。


    海棠與丁香退到了殿外,趁著無人,海棠朝丁香眯了眯眼:“丁香姐,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丁香看著她:“你確定想知道?”


    “那當然。”海棠嘟了嘟嘴:“我一直將丁香姐姐視為親姐一般,除了公主的私事,凡是皆告知於你,卻不曾想,丁香姐姐卻未曾如我待你一般待我,著實讓人有些心酸。”


    說完,她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著實一副被辜負的可憐模樣。


    丁香看著她的模樣笑了笑:“行了,等晚間下了職,我細細說於你聽,左右咱倆可能要待在一起很久了。”


    丁香與海棠在外間說了什麽,謝婉並不知曉,她現在都處在,被衛澈知道,她主動去求沈皇後招他為駙馬這件事的羞恥中。


    倒不是謝婉有多麽迫不及待想要與他成為夫妻,而是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既然他那麽厲害,既然他對她勢在必得,既然他都對她攤牌了,那麽有他這麽足智多謀,實力又深不可測的人在,那她為何不早點把這人攥在手裏?


    再者,倘若她現在還不看出,衛澈另有身份,那她也實在是太眼瞎了。


    他似乎把一切都算計好了,就如同他說的那句,待他要娶她時一般。


    想到那時衛澈說娶她的誌在必得的模樣,謝婉就有點牙癢癢。


    不管他是什麽身份,他現在就是個無實權的太子太傅,還不怎麽得君王歡心,既然這樣,她不趁此一舉將他拿下,難道還當真要等到他娶她嫁不成?


    嫁是不可能嫁的,即便要成為夫妻,那也是得他尚她才成!


    謝婉哼了哼,這是她身為長公主的驕傲。


    不管了,知曉就知曉,反正也沒打算能瞞他多久。


    丁香說的沒錯,謝婉前腳出了椒房宮,後腳這事就傳到了衛澈的耳中。


    青墨看著他,臉上的幸災樂禍是怎麽藏也藏不住:“還是公主棋高一著啊,這麽一來公子就不得不嫁入公主府了。”


    他話音一落,頓時就覺得有陣冷風拂來。


    青墨看了看衛澈有些青的臉色,克製著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他輕咳一聲:“公子,你該往好的方麵想,不管是嫁是娶,咱都是得償所願了,再說了,公主都求到了沈皇後麵前,您能不嫁麽?”


    聽了這話,衛澈的臉又黑了幾分。


    沒錯,他不能。


    她把他拿捏的死死的,不僅是捏住了他的心,更是捏住了他對她的縱容。


    隻是這般一來,他就不得不去麵對秦先生的斥責,還有一幫老將的質問。


    想到此處,衛澈不由覺得有些頭疼,他的婉兒,可當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這驕縱又任性的模樣實在是讓他又愛又牙癢。


    他深深吸了口氣,看向青墨:“本公子是不是太縱著她了?”


    青墨挑了挑眉,攤開手一臉無奈模樣:“可公子不就喜愛公主這般模樣麽?公子自己寵的,那也就隻能自己受著了唄。”


    衛澈歎了口氣,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傳信,將本公子要……”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咬了咬牙才接著道:“將本公子要尚公主一事告知秦先生,望他安撫好舊部,就不用來參加婚宴了。”


    “這隻怕不成。”青墨無情的打破了衛澈的幻想:“秦先生和一幫將軍,對公子的婚事有多重視,公子當比青墨更清楚才是。隻怕這信發出去沒多久,秦先生和一幫老將軍就該動身了。”


    “罷了。”衛澈擺了擺手,頭疼的撫額:“你且去傳信,待他們來了再說吧。”


    看著自家平日裏,好似無所不能的公子吃癟,青墨還是很高興的,立刻歡歡喜喜的出門傳信去了。


    曹管家聽了此事之後,興奮的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他搓著手在屋中打轉:“公子娶妻定要準備的充分些,打賞的碎銀裸子要準備夠了,雖是在外成親,但也不能失了公子的身份,紅綢也要備起來,送給朝中各大臣的禮也得被上了。”


    “哦對了,得跟秦先生討一個擅藥理的侍女來,好生替公主和公子調理身體,爭取三年抱倆,當然能生個雙生子就更好了。”


    “這麽說來,穩婆是不是也得備上?五個,不,八個就差不多了,那奶娘呢,若是有能生四個小公子,那最少也要八個奶娘才成……”


    青墨雙手環胸,依靠在牆上,淡淡的看著曹管家喋喋不休:“那要是生的是女郎呢?”


    “女郎也不要緊。”曹管家笑著道:“李氏的血脈,不論男女都是好樣的!”


    青墨無奈的看著他:“別說我沒提醒你,咱公子現在是尚公主,說白了就是嫁,就算生了小公子那也得跟著公主姓謝。”


    聽了這話,曹管家原先臉上的喜色頓時褪了個幹幹靜靜:“那怎麽行?!我去找公子去!”


    衛澈知曉這事會很麻煩,但沒想到麻煩來的會這麽快,看著麵前一臉倔強的跟他說著,小公子必須姓李的曹管家,他頓時覺得一陣頭疼。


    “曹管家。”


    “奴才在。”


    “你……是不是想的太遠了些?”


    曹管家一臉不認同:“成親一月便有身孕的大有人在,公子底子甚好,奴才再配個懂醫理的侍女好生養著,想必成親之後要不了多久便會有身孕,奴才這怎麽會是想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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