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了手扶她起身,暫且不論身份,就說這男女有別,即便要扶也隻能是虛扶才是。


    可肖雲海卻是實打實的托了她的手,直到她起了身,這才收迴。


    謝婉將手藏於袖中,忍著泛起的惡心,低聲道:“如此,就拜托肖大人了。”


    滑嫩肌膚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指尖,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特有的香氣,肖雲海覺得此刻自己輕飄飄的好似踩在了雲端,他點頭道:“公主且放心,微臣定會在陛下麵前替公主美言。”


    謝婉又同他道了謝,而後便轉身走了,至於看謝衡的話,提也未提。


    幾個禦林軍愣愣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又愣愣的看著帶著一臉輕飄飄笑意的肖雲海,實在鬧不明白,長公主這一趟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還有先前對他們的那頓威逼,到底算個啥。


    尤其是挨了一腳的那個禦林軍,更是一頭霧水,長公主怎的在見到肖大人之前,和見到肖大人之後,判若兩人?


    肖雲海目送著謝婉離開,看著她婀娜的背影,許久才迴過神。


    一迴頭就瞧見那幾個禦林軍,正一臉複雜的看著自己。


    肖雲海皺了皺眉,輕咳兩聲:“都愣著做什麽?還快好生站崗去!”


    幾個禦林軍連忙應是,拿著長槍又迴到了先前的崗上。


    肖雲海很是滿意他們的態度,過慣了曲意逢迎,為了一口飯食低三下四的日子,如今總算輪到旁人看他臉色過活了!


    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禁又有了幾分得意,迴頭看了一眼謝婉離去的方向,心裏的得意勁兒就更濃了。


    公主又如何,這才短短一月,還不是要求到他麵前來!


    至於她所求之事,肖雲海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未央宮一趟,誰讓他天生有顆憐香惜玉的心呢。


    如今的肖雲海,在宮人心中的地位已不大一樣,雖然宮人們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卻擺在眼前,這肖大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比長公主和皇後娘娘更重。


    所以瞧見了他,未央宮的宮人遠遠的便笑著迎了上來。


    肖雲海對宮人的態度很是受用,麵對宮人的問好,他很是倨傲的點了點頭,而後問道:“陛下可有用,本官有事要麵見陛下。”


    未央宮伺候的宮人,什麽官不曾見過,肖雲海這個模樣,宮人心中皆是鄙夷,但麵上卻不顯分毫,仍恭敬著陪著笑臉道:“陛下正在麵見太傅,還要勞煩肖大人再等上片刻。”


    肖雲海聽得這話皺了皺眉:“是陛下召見的太傅,還是太傅來見的陛下?”


    雖然結果相同,但是不是晉元帝主動見衛澈,其中的關係可大不一樣。


    如果是衛澈主動求見晉元帝,便證明衛澈這個太傅對自己心生不滿,往後,他就得小心應對。


    若是晉元帝主動召見的衛澈,便證明在晉元帝的心中,自己隻是個寵臣不堪大用,連太子之事都要經過旁人口中告知。


    亦或是,自己私下所作所為讓晉元帝有了不滿。


    未央宮伺候的宮人各個都是人精,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道:“雖是陛下召見的太傅,可卻並不是為了詢問太子課業之事。”


    聽得這話,肖雲海放下心來,給那宮人遞了一錠銀子過去:“哦?不知是何事,竟勞煩陛下親問?”


    宮人也不推辭,伸手接過藏於袖中,然後才道:“據說是因為皖地鬧了水災,恰巧受災的地方正是太傅的故鄉,陛下這才召見了太傅。”


    正說話,肖雲海便瞧見衛澈從未央宮裏走了出來。


    明麵裏,他仍是隸屬太傅之下,即便肖雲海對衛澈平日裏並不恭敬,但在這未央宮前,他還是故作恭敬的拱手行禮:“下官見過太傅。”


    衛澈停了腳步,朝他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肖大人免禮。”,便略過他徑直走了。


    肖雲海直起身子,看著衛澈的背影,一張臉瞬間黑了幾分。


    這衛澈給他的感覺就如同謝婉給他的感覺一般,都是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態。


    謝婉也就罷了,她生來便是公主,自然高人一等,可這衛澈不過如他一般出生草芥,憑什麽在他麵前這般高高在上目中無人?!


    肖雲海越想越氣,直到宮人出聲喚他,說是晉元帝請他入殿,他這才迴過神來。


    肖雲海入得大殿,隻見晉元帝正坐在案幾旁,與一人對弈。


    那人是個老者,身著宮裝,肖雲海在三步外站定,瞧見老者長相,他十分篤定,自己未曾見過此人。


    不由好奇的打量了兩眼,這個能與晉元帝平坐對弈的人。


    晉元帝抬頭看他一眼,又繼續看向棋盤,不等他行禮便開口道:“你來找朕所謂何事?”


    肖雲海沒有答,隻是將目光看向了那個老者。


    晉元帝抬眸瞧見他的目光,擺了擺手:“無妨,直言便是。”


    聽得這話,肖雲海不由對這老者的身份又好奇了幾分,他收迴目光道:“臣是來替長公主求情的。”


    晉元帝聞言,舉著棋子的手頓了頓,他將棋子放迴棋盅,皺眉道:“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肖雲海拱手俯身:“微臣知曉自己在說什麽,先前長公主來尋了微臣,同臣細說了刺殺之事,微臣雖然愚鈍,但也覺得公主所言甚是有理。”


    聽得這話,晉元帝看著他的神色頓時有些晦暗不明:“你說說,長公主都同你說了些什麽。”


    於是肖雲海便將謝婉同他說的那些話又複述了一遍,末了,他認真道:“臣覺得公主所言甚是,公主與臣無冤無仇,再者霍郎將身上並無傷處,想必是阮公子認錯人。”


    晉元帝聞言不置可否,隻是深深的看著他:“你當真這般認為?”


    肖雲海點了點頭:“臣覺得這多半是誤會一場,陛下實在無需因臣之故與公主生疏,倘若真因臣傷了陛下與公主的父女之情,那臣萬死也難辭其咎。”


    晉元帝看著他一臉誠懇模樣沉默了。


    肖雲海有些忐忑,他這般做除了是因為一時心軟,受不了謝婉的求情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如今晉元帝同謝婉鬧僵,倘若他出麵調停,定會顯得他知進退行事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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