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林芷萍的約法三章後,接連幾天時間裏我和她沒有任何聯係。我沒主動找她,她也沒給我發過消息。


    直到我這天晚上九點過接著趙庭月後迴到家,才發現林芷萍坐在我出租屋門前的樓梯上。她雙手環抱著膝蓋,將頭埋著。旁邊還放著一大袋零食。


    我來到林芷萍身邊蹲了下來。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說這件事。最後索性直接坐到了她身旁,拿出她送我的打火機點著火照亮了昏暗的樓梯間。


    林芷萍見有了亮光,這才抬起頭,手捏成拳朝著我手臂上重重打了一拳。隨後雙手摟著我脖子,帶著哭腔說道:“這好黑啊!你就不能租一個好一點的房子嗎?我敲半天也沒個人開門。”


    我這才想起來,這幾天我們幾個人都在加班。現在這個時間點出租屋裏是沒人的。我伸出手微微搭在她後背上將她摟著。這是我第一次自願,且是主動摟著林芷萍。


    我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就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我直接翹班迴來唄。你一個人在這萬一有個什麽事,我還得負責呢!”


    林芷萍聽到我這句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身體也隨著笑聲發抖。她推開我,又一次朝著我胸口一拳打來。


    隨後她仰著那帶著淚痕的臉,嘲笑般迴應著我:“就你這膽子也敢翹班?和我談戀愛都不敢的,我才不信你敢翹班呢!”


    我拿出紙巾給林芷萍擦幹眼淚後牽著她迴到出租屋裏。打開燈,昏黃的燈光灑滿了小小的出租屋,讓這個原本有些清冷的空間有了一絲暖意。


    我看著林芷萍,她的眼睛還有些紅腫,頭發也有些淩亂,但在燈光的映照下,卻有一種別樣的動人。


    我有些尷尬地撓撓頭,“你先坐會兒吧,我給你倒杯水。” 說完,我轉身走向廚房,接了一杯溫水遞給她。林芷萍接過水杯,輕輕抿了一口,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我,那目光中似乎有埋怨,又有期待。


    “這幾天你為什麽不聯係我?” 林芷萍放下水杯,終於忍不住問道。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著委屈的光。


    我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我…… 我其實是害怕,害怕我們最後不能在一起,那種痛苦我不敢想象。”


    林芷萍拉著我坐到沙發上,將自己的手放到我手上。“好啦,今天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這約法三章呢就當是我們沒說,我們還是朋友。這樣總可以吧?”


    躲在房間裏偷聽的趙庭月跑了出來詢問著,“什麽約法三章啊?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快說說?”


    林芷萍站起身,走過去拉著趙庭月的手,繞開話題。“你聽錯啦!我就是來看看你們的呀,今天我們一起玩個通宵怎麽樣?”


    趙庭月一臉狐疑地看著林芷萍,又瞅瞅我,撇了撇嘴說:“我才不信呢,你們肯定有什麽秘密。不過玩通宵聽起來很棒,我就當沒聽見吧”


    趙庭月說完,便跑去翻箱倒櫃地找遊戲道具,嘴裏還嘟囔著:“玩什麽呢?玩什麽呢?有了!” 她從櫃子底層抽出一副大富翁桌遊,興奮地舉起來,“這個好玩,我們玩這個。”


    客廳裏的燈光雖然昏黃,但足夠照亮我們圍坐的這一小片區域。我和林芷萍相視一笑,起身坐到了茶幾旁。


    林芷萍的眼神中還殘留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對即將開始的遊戲的期待。她輕輕捋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用橡皮筋簡單地紮了個馬尾。


    我們把遊戲棋盤鋪在茶幾上,趙庭月開始分配角色和初始資金,她一邊發著道具,一邊眉飛色舞地說著規則,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兩顆閃爍的星星:“這個遊戲可就看運氣啦,說不定我能把你們倆都贏個精光。”


    遊戲開始,骰子在棋盤上滾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趙庭月每一次擲骰子都像是在進行一場盛大的儀式,她高高舉起骰子,嘴裏念念有詞,然後猛地一扔。


    她身體前傾,目不轉睛地盯著骰子的點數,根據點數移動自己的棋子後,還會興奮地揮舞一下手臂,大喊:“太棒了,是我想要的點數!”


    林芷萍則顯得比較沉穩,她微微皺眉,思考著每一步的策略。她的手指輕輕捏著棋子,移動的時候動作輕柔又謹慎。


    她偶爾會抬起頭看向我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似乎在盤算著什麽。每當她買下一塊地產,嘴角就會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我也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遊戲中,時而因為抽到好的機會卡而歡唿,時而因為落入對手的收費區域而懊惱地皺眉。


    這次我走到了林芷萍的昂貴地段,需要支付過路費。我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雙手合十向她求情:“芷萍,看在我們多年朋友的份上,給我打個折吧。”


    林芷萍捂嘴一笑,眼中滿是笑意,故意板起臉說:“不行,這是遊戲,要遵守規則哦。再說了,約法三章的事情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


    我無奈地搖搖頭,從自己的資金堆裏數出錢遞給林芷萍,她接過錢時,還調皮地衝我眨了眨眼。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越來越深,窗外一片漆黑,隻有遠處的路燈還亮著,散發著微弱的光。出租屋裏彌漫著一種溫馨又歡快的氛圍,零食和飲料瓶被我們隨意丟在地上。我們的笑聲、歡唿聲在這小小的空間裏迴蕩,驅散了夜晚的寂靜。


    玩著玩著,趙庭月開始打哈欠。她用手捂著嘴,眼睛裏泛出淚花,含糊不清地說:“我好困啊,芷萍姐姐,你陪我睡覺吧。氣死我哥這個膽小鬼算了。”


    林芷萍隨即被趙庭月拉到臥室,進去的時候林芷萍還不忘對著我嘲諷道,“好啊,那我們去睡覺吧,讓你哥自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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