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麵容清秀,看見傅英年時還臉紅了一瞬間,顯然她跟寧溶月關係不錯,一邊上樓還一邊笑著跟寧溶月說話,她的母親早亡,又攤上個酒鬼父親,還是多虧了寧溶月收留,才能讓她有一份養活自己的活幹。


    “溶月你們先坐,我下去忙了。”


    明月笑著說了一句,見傅英年也點點頭迴應,她臉上的笑容更盛,心情不錯的轉身離開。


    明月給寧溶月他們安排的是一個靠窗的包間,在這裏正好可以看到下方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視野極佳,寧傅在桌子底下偷偷抓過寧溶月的手把玩,寧溶月掙了兩下沒掙開也就由著他去了,坐在另一邊的傅英年對此一無所知。


    “外麵人真多啊。”


    順著窗子往下看的寧傅驚訝的開口說,前幾次他來都沒有這麽多人,而且間或還能在人群中看到幾張不屬於東雲國的臉龐,那些人比之東雲國人五官更加深邃,更是不同於東雲國人的黑發黑眸,是很罕見的藍眸。


    “還有人的眼睛是藍色的!跟月月的一樣!”


    寧傅有些誇張的叫了一聲,底下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寧傅不加掩飾的視線,抬頭往這邊看了兩眼,皺皺眉飛快的混入人群離開,寧傅見人走了還有些可惜的眨眨眼。


    寧溶月倒是有些驚訝:“你能看出來我的眼睛是藍色的?”


    說實話這一點就連傅村長他們都忽略了,傅英年聞言還愣了愣,寧溶月的眼睛是墨藍色,藍的發黑,不仔細瞧還真的是看不出來。


    正好這會飯菜上來了,寧傅鬆開寧溶月的手,給寧溶月夾菜:“是啊,第一次見月月我就發現了,月月快吃菜吧。”


    “好。”寧溶月笑笑,也給寧傅夾了他愛吃的菜:“阿年哥你也快吃吧。”傅英年點點頭,卻頗有些食不知味。


    “淩之,外麵怎麽迴事?”


    此時安懷縣最大的客棧一間上房裏,兩個麵容相似的男子坐在房中的桌子邊,其中年紀稍大的那位向著房間的暗處問。他們已經來到這裏好幾天了,隻是不知道為何今日這個不大的小縣城裏為什麽會一下子湧來這麽多人,難道是他們的行蹤暴露了?


    暗處走出一人,恭敬地半跪在地:“主子,我已經派人去打探過,這是安懷縣的一個習俗,每當荷花初開的時候就會舉辦一個燈會,其實就是為了讓適齡的女子和男子交流,燈會就在今晚,所以今日城中會突然出現這麽多人。”


    “燈會?”


    年齡稍小的男子頗有興趣,幽藍色的眸子閃閃發亮,隻是不等他再說些什麽,年長的男子就打斷他:“黎鈺,別忘了我們來這裏是幹什麽的!”


    被叫作黎鈺的男子聞言頓時偃旗息鼓,往後一靠,撇撇嘴道:“沒意思。”


    年長男子揉揉額角,墨藍色的眸子忽明忽滅:“我們已經出來這麽長時間了,事情也沒有什麽頭緒,也該迴去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離開。”


    “嘖,南黎柯,你不要這麽無趣,我知道了。”


    南黎鈺站起身,當聽到年長男子說沒什麽頭緒時,臉上也帶出了些沮喪,不過很快恢複過來,擺擺手轉身離開。


    南黎柯心生無奈,覺得南黎鈺不會這麽聽他話,但是應該也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不會鬧出什麽大動靜,他對還半跪在地上的暗衛說:“暗中跟著黎鈺,別讓他惹事。”


    “是。”


    暗衛淩之恭敬的應下,轉身出門暗中跟著南黎鈺,南黎鈺也果然沒有出乎南黎柯的預料,轉身就出了客棧。


    另一邊。


    天色已經昏昏暗,安懷縣裏的人卻好像剛剛蘇醒,大街上比之白天更加熱鬧,尤其是懷安河邊更是擠滿了人,寧傅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緊緊地抓著寧溶月,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月月給弄丟了,另一邊的傅英年看著兩人拉著的手卻是滿心憋屈,有些不知道自己叫寧溶月兩人一起過來是為了什麽。


    “你這樣拉著阿月不合適吧?”


    傅英年憤憤的開口,邊上的人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這個奇怪的組合後便不再感興趣,兩男爭一女的戲碼在今天晚上還是很常見的,沒什麽稀奇。


    寧傅咬下一顆糖葫蘆,很酸,他呲呲牙,這是寧溶月覺得他沒吃過特意給他買的,就是不喜歡也要吃完了,聽到傅英年的話,他的眼皮掀都沒掀:“人太多了,我鬆開的話月月會被擠走的。”


    這他倒是沒說謊,傅英年無法反駁,也沒法像他一樣厚臉皮的直接拉上寧溶月的手,隻能憤憤咽下這口氣。


    擠在兩人中間的寧溶月已經不想說話了,她已經說了一下午了,現在隻想歇一會,故而也沒發現自己有多偏袒寧傅。


    他們漸漸走到懷安河邊,河裏含苞待放的荷花映照著火光有種唯美的氛圍,而河邊的也都是倆倆依靠在一起的一對對小情侶,傅英年眼神一動,一個瘦小的男子在後麵遞給他一束半開的荷花。


    他轉身麵對寧溶月,古銅上的臉上帶著一抹不宜看出的紅暈,他神色認真:“阿月,我的心意我想你都明白,我也不多說了,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願意等你及笄,等你嫁給我,嫁給我好嗎?”


    寧溶月身側的寧傅臉上的敵意擋都擋不住,他在曾聽酒樓裏的夥計私底下調侃過自己跟月月的關係,自然也明白傅英年的話是什麽意思,下意識的,他就想攔在寧溶月身前。


    寧溶月在心中暗歎一口氣,其實在傅英年上午找來時她就有所預料,所以現在也不算驚訝,她也想找個機會好好的跟傅英年說清楚:“阿年哥,我想我的心思你也很清楚!”


    “阿月,我......”


    不給傅英年逃避的機會,寧溶月攔住寧傅繼續道:“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哥哥,如果我平時做了什麽讓你誤會的事我很抱歉,但是英年哥你在我心裏是哥哥,隻會是哥哥!對不起。”


    傅英年臉色的血色盡失,他心中對這一幕何嚐不是早有預料,隻是還是不甘心啊。


    “溶月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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