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四年前的那一場浩劫,現在已經看不到任何蹤影了,京城中人來人往,竟是比四年前還要繁華不少。


    在京城中最大的酒樓裏,說書先生正在講述著江湖上的新鮮事。


    “要說這江湖上新進的少年俠士,非雲夢宗的白逸飛莫屬!以一人之力智鬥龍虎山土匪,劫匪濟貧,捉拿采花大盜,解救二十少女,......”


    台上說書先生說的慷慨激昂,下麵的百姓聽的津津有味。


    “這昭昭的徒弟也有出息了!”安清朗自從兩年前,參加科考重迴京城,每日來這裏聽書,已經成了他必做之事。


    因為這裏,是他唯一能聽到柳昭昭消息的地方。


    從兩年前開始,這座酒樓出了一個說書先生,這位名叫雲空的說書先生,專講江湖軼事。


    安清朗從柳江諾那裏知道,柳昭昭成了雲夢宗的宗主之後,就有意無意的,打聽一些江湖上的事。


    後來更是知道了,這裏就是雲夢宗的產業之後,就時常光顧。


    偶然間聽到說書先生,講雲夢宗宗主的事,安晴朗知道,這裏是他唯一能知道,柳昭昭消息的渠道了。


    雖然他異常想知道柳昭昭的消息,但是他不敢打擾。


    現在的柳昭昭,過上了她喜歡的日子,他要做的是讓朝堂穩定,大周安穩,這樣柳昭昭不論在哪裏,都能安安穩穩的。


    “那是,她的這幾個徒弟,都被她教的很好!”容毓進來坐在安清朗的旁邊。


    安清朗頭也沒抬,顯然是對容毓的做法習以為常了,“容大人,你這樣私自進別人的包間,是不是不太好?”


    容毓自然的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添了一杯茶,“你是昭昭的表哥,想知道她的消息,可以給她寫信,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地址!”


    安清朗一句話也沒說,這是他不想嗎?但是多年未聯係,筆拿在手上,就是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這幾年他又不是沒有嚐試過,但是落筆之後,怎麽寫都不對,時間越長越不知如何開口了。


    容毓看安清朗不說話,也識趣的不說話了,安靜的聽說書先生說書。


    “薑國時隔多年又有了異動,這件事你怎麽看?”突然容毓問了這麽一句。


    安清朗放下茶盞,“不是要來和親嗎?聽說還是指定了你,做這和親人選,對這件事,你怎麽看?”


    容毓冷哼一聲,“想讓我和親?那也要看看我答不答應,我現在是內閣首輔,大周一半的秘密在我這裏,你覺得皇上和太子,會讓我帶著那麽多秘密,娶一個敵國公主?”


    “放心吧,我這個人是你表妹的,誰也搶不走!”


    安清朗瞥一眼容毓,“誰稀罕!”


    容毓笑了笑,這時候台上的說書先生講完了,容毓起身,“昭昭的消息我聽完了,走了!”隨後就抬腳出了包間。


    容毓出來之後,看著午後的陽光,現在這個時間的太陽,真的是非常刺眼啊!


    “昭昭,快了,這裏的一切都快結束了,再等等我!”


    遠在錢塘府的柳昭昭,正在和白珺竹切磋,白珺竹被柳昭昭,按照死士那樣,培養了四年,現在的身手,和柳昭昭就快不相上下了。


    兩人收劍之後,柳昭昭將自己的劍,扔到雲露手上。


    “不錯,我可以放手了!”


    白珺竹跟在柳昭昭身後,“不行的師父,我還不行,您再帶我幾年吧!”


    柳昭昭坐到雲露準備的藤椅上,拿過雲露遞過來的帕子擦汗,“三年前你就是雲夢宗的少宗主了,這三年你從武功到生意,都進步很大,說實話,你可比你師父我強太多了,尤其是生意這一塊兒,我是不如你啊!”


    白珺竹蹲在柳昭昭腳邊,抬頭看著柳昭昭撒嬌,“可是師父,那是因為有你在家裏給我坐鎮,我做事的時候就膽大,你要是放手不管了,我會害怕的。”


    柳昭昭仰頭笑了兩聲,“這好像我不管事兒之後,就不是你師父了似的,我還能看著你被人欺負?”


    兩人正說著話,從外麵跑進來一群孩子,都是八九歲大小,“師父,師父,師姐欺負我們!”


    瞬間就都圍在了柳昭昭身邊,柳昭昭摸著一個小姑娘的頭,笑著問:“你們樂顏師姐呢?”


    “師姐欺負我們,我們說要告師父,她就跑了!”


    柳昭昭哈哈笑了兩聲,無奈的搖頭,這幾個丫頭和樂顏的年紀相仿,正好都是狗都嫌棄的年紀,而樂顏又是個喜歡撩貓逗狗的,天天惹得師妹們不是哭,就是追著她打的。


    普通人家裏,幾個孩子,都吵的大人大打出手,而柳昭昭這裏,二百多個孩子,可想而知那個鬧騰!


    能治住樂顏的隻有這三個師兄師姐,再就是柳昭昭這個師父了。


    白逸飛闖蕩江湖經常不在,白雲帆想當將軍,在兩年前就被容毓,安排進了軍隊,現在也是有名的少年將軍了。


    白珺竹是雲夢宗的少宗主,每天有十個分舵的事要忙,還要看管師妹們的功課,就這樣,樂顏成了這幾個孩子的孩子王。


    “把你們樂顏師姐給師父叫過來,就說師父要再傳授你們一套功法!”


    “是師父。”


    “好”


    一群孩子叫嚷著跑了。


    柳昭昭頭仰在椅背上,“鬧騰啊!”


    白珺竹笑了笑,“他們正是這個年紀,過幾年就好了!”


    “對了師父,雲帆師兄寫信迴來了,您可看過了?”白珺竹給柳昭昭遞過來一杯茶,柳昭昭伸手接過來!


    “看過了,他去天門關兩年了,每次寫信都是隻報喜不報憂的,軍營裏的生活哪有他說的那麽輕鬆?”


    白珺竹看著柳昭昭擔心的試探著問,“師父,您就不擔心?”


    “擔心什麽?”柳昭昭將手裏的茶杯放下,自己拿起茶杯,給她和白珺竹添滿茶杯!


    “雲帆師兄信裏不是寫,那個薑國要和大周聯姻嗎?而且那個薑國公主指名要嫁大周的首輔!”


    “這大周首輔不就是容世子嗎?”白珺竹一邊說話一邊打量柳昭昭的神色!


    自己師父和容世子的事,他們多少是知道一點的,自己師父這都二十四歲了,還沒有嫁人,雖然師父自己不說,但是他們都知道,師父在等容毓!


    現在這薑國公主指名要嫁容毓,師父是會傷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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