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雙雙瞪著雙眼看著柳昭昭,滿眼的不甘,但是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柳昭昭說的是事實。


    他們的身契在雲夢宗,她們當初是賣身給雲夢宗的,雖然每個分館的姑娘,她們的身契在自己的分館裏,但是沒有雲夢宗的證明,她們就是拿了身契也沒用,沒辦法到官府去修改戶籍。


    江堯看了看秦雙雙,又看看柳昭昭,然後拉了一下柳昭昭的衣袖,“你少說一點兒!”


    柳昭昭斜一眼江堯,“我說的不對嗎?”


    柳昭昭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一個香囊,從裏麵倒出一個東西來,“這個東西你應該認得,我昨天是帶著它過來的,我原本以為你能擔任,這紅樓分舵的舵主之位,但是......”


    柳昭昭沒有繼續往下說,隨後,柳昭昭將印章裝了迴去。


    秦雙雙看到柳昭昭手裏的印章,眼睛都放光了,但是柳昭昭又給裝了迴去,“你什麽意思?”


    “自然是收迴這個想法的意思,你做紅樓分舵的舵主,還不夠格!”柳昭昭擺了擺自己的手指,又坐迴椅子上。


    “我今天過來,隻是想告訴你,這紅樓是雲夢宗的紅樓,除非我送給你,否則你沒有離開的可能。”


    “還是我原來的做法,這裏的姑娘有去處的,想離開的,我給你們二百兩銀子,歸還你們的身契,和雲夢宗簽了斷絕關係書,你們去哪兒跟我和雲夢宗再無關係。”


    柳昭昭抬眼對上秦雙雙的眼睛,“至於你?你沒有磋磨這裏的姑娘,這裏的老鴇你要是還想做,就還可以繼續做,我不為難你。”


    隨後,柳昭昭抬頭對著那些姑娘說:“給你們兩刻鍾的時間,是去是留你們自己決定,不會有人能左右,你們自己的決定。”


    姑娘們麵麵相覷,還時不時的偷瞄一眼秦雙雙。


    秦雙雙看自家的姑娘,有的顯然是心動了,恨得牙癢癢,“姑娘們不要聽她的挑撥,我們在這裏很好,沒有想離開的!”


    柳昭昭也不說話,說了要給她們兩刻鍾的時間,在這兩刻鍾裏她絕對不說話!


    秦雙雙的話剛落,就有一個姑娘走上前,“我要離開,衛公子早就想給我贖身了,但是媽媽不放我的身契,我沒辦法才一直留在這裏!”


    柳昭昭抬眼看一眼那個姑娘,長得不錯,而且眼神堅毅!


    柳昭昭最近都是和紅樓裏的姑娘打交道,她發現這種眼神堅毅的姑娘,大多性子很溫柔,但是又有一股韌勁兒!或者說,她們就是那種不撞南牆不迴頭的人!


    “你想好了?要出去嫁人?”柳昭昭眯了眯眼睛,還是問了一句!


    柳昭昭剛問完,就有另一個姑娘嬉笑一聲說話了,“嫁人?人家衛公子孩子都五六歲了,她能進了衛家的門?就算進了也不是賤妾!”


    柳昭昭擰了擰眉頭,“大家族裏做貴妾也不會好過,更何況是賤妾,你真的想清楚了?”


    “在這裏至少有紅樓和雲夢宗能護著你,離開了可就跟我們沒關係了,你想清楚了?”


    那個姑娘向著柳昭昭俯了俯身子,算是行了一禮,“我想的很清楚,我要離開,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少宗主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柳昭昭沉思一瞬,“自然算數,我尊重你的選擇!”


    “你的身契,二百兩銀子,五十兩嫁妝,還有一張斷絕關係書!一樣不會少你的!”


    “瑩瑩多謝少宗主成全!”這一次那姑娘直接給柳昭昭跪下了,還磕了一個響頭!


    “那……那個,我也想離開!”一個姑娘舉起手又放下又舉起來,反複了好幾次才把這句話說完!


    秦雙雙迴頭一看,立刻瞪著眼睛,“無雙,你幹什麽?你離開這兒還能去哪兒?”


    無雙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秦雙雙,又趕緊看向地麵,“媽媽,我……那個……我對音律那些根本就一竅不通,我什麽都學不會,但是我喜歡刺繡,我想去學刺繡,我是賤籍沒有辦法,但是現在……我想試試!”


    柳昭昭笑著看那個叫無雙的姑娘,人家說公子世無雙,都是形容那些好看的男子的!


    但是每一個姑娘,又何嚐不是世上獨一無二,世上無雙呢?


    這個叫無雙的姑娘,看著膽怯又柔弱,但是她卻沒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這樣的姑娘一定不會過的差!


    這樣的姑娘,柳昭昭決定幫她一把,“你喜歡刺繡?雲夢宗有自己的繡坊,要不要去?我還你自由身,把你安排進繡坊當學徒如何?包吃住還有工錢拿!怎麽樣?”


    “真的嗎?那……那二百兩銀子……”


    “一樣給你!”


    “謝謝少宗主!”


    柳昭昭高興的點頭,“行,一會兒跟我走吧,我給你安排繡坊的事兒!”


    “是!”


    秦雙雙想拉住無雙的,但是沒成功!


    柳昭昭沒有對這裏的人下手太狠,那個秦雙雙雖然有些刻薄之相,但是她對這裏的姑娘真的不錯,所以柳昭昭今天來這兒發了一次火,後麵那個秦雙雙也沒太過分,柳昭昭就沒刻意為難!


    隻是,這紅樓的修繕,要她自己承擔了,其實說是她們自己承擔,用的還不是雲夢宗的錢?柳昭昭可沒把她們這兒的銀子帶走!


    柳昭昭帶著人走了,還從紅樓帶走一個無雙姑娘!


    “日後戒律堂就辛苦一點吧,監督十二分舵的同時,也要做好保護他們的責任!”這是柳昭昭成立戒律堂的初衷!


    “對了,玉衡,前天晚上我讓你們辦的事怎麽樣了?那兩人可有什麽異樣?”柳昭昭也是進門的時候才想起來,昨天忙了一天,差點就給忘了!


    玉衡走到柳昭昭身邊,給柳昭昭匯報那天的事情,“前太傅不在他自己的府裏!”


    “什麽?那他去哪兒了?”柳昭昭覺得自己總是慢一步,明明自己已經盡量的加快腳步了,還是總慢!


    玉衡搖搖頭,“不知道,我和天樞將那三個人扔到院裏之後,沒有見到前太傅,後來我和天樞還搜查了一番,確定前太傅不在他自己的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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