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昭沒想到,暮雲給江堯留了東西!


    隻見江堯走到他書桌後,從架子上拿下一個黑色盒子來,從盒子裏拿出兩個錦囊,來迴看了一下,又把其中一個紫色的放了迴去,將另一個黑色的遞給柳昭昭。


    柳昭昭拿著手上的錦囊,卻伸長脖子,去看盒子裏的紫色錦囊,“那個為何不一起給我?說不定那個更有用呢?”


    江堯伸手蓋上盒子,“你師父說了,不到萬不得已,紫色錦囊不能打開。”


    柳昭昭撇撇嘴,然後打開了黑色錦囊,裏麵隻有一張小紙條。


    柳昭昭看看江堯,然後打開紙條,確實是師父的字跡,隻是這“天香”二字是何意?


    柳昭昭將手中的紙條,轉了一個方向,讓江堯看,“你確定這是我師父,留給我的指示?”


    江堯拿過手裏看了一眼紙條,“天香?他為何會留這兩個字?”


    柳昭昭一看,這是知道啊,趕緊追問,“這天香指的是什麽?江先生可知道?”


    江堯皺了皺眉頭,“如果所猜不錯的話,指的應該是,雲夢宗經營的一家妓館。”


    柳昭昭拿過紙條來,“妓館?先生之前可曾聽師父提過,關於這妓館的事情?”


    江堯搖搖頭,“不曾聽他說過,不過帶你迴來那次,他出門應該跟著個妓館有關。”


    “紀剛” 兩人幾乎同時想到了紀剛,暮雲遇到柳昭昭的那次,身邊跟著的就是紀剛。


    “我去找紀舵主,這件事也許他知道的更多。”柳昭昭掉頭就走,如果真的跟那群人販子有關,這件事她就不能隻是避開了。


    那群人販子現在,肯定想著怎麽弄死她呢,在他們找到她之前,在他們弄死她之前,她要先一步,將那些人送到地下去。


    柳昭昭直接出了府,去了紀剛那裏。


    “少宗主,您過來是想好了?”


    柳昭昭沒有迴答紀剛的問題,而是將暮雲留給她的紙條拿出來,遞到紀剛麵前,“這天香樓的事情,你跟我事無巨細的說一下。”


    紀剛接過紙條看了一眼,又抬眼看看柳昭昭,“這個天香樓不在錢塘府,而是在臨鎮。”


    “臨鎮?”


    紀剛點頭,“雲夢宗的產業遍布大周各地,妓館也不少,但是天香樓是唯一一個違背規矩,買賣小孩子的妓館。”


    “當初我和宗主去臨鎮,是打算直接處理天香樓的,但是,沒想到我們過去的時候,老鴇快了我們一步,將買來的小孩子都轉移走了。”


    “我們到的時候,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苗舵主那邊找宗主要說法,所以隻能擱置,迴來的時候得到一點線索,找到了那個奴隸市場,就遇到了少宗主您。”


    柳昭昭一邊聽一邊眉頭緊蹙,“那天香樓那邊可有派人盯著?”


    紀剛點頭,“有,但是到現在都沒有送迴來消息。”


    柳昭昭擺擺手,“盯著的人很大可能,已經被滅口了。”


    紀剛並沒有很吃驚,柳昭昭看著紀綱,擰著眉頭問:“你......你說的苗舵主,可是十二分舵裏,那個唯一的女子?”


    紀綱點頭,“苗舵主閨名苗秀貞,原是錢塘府紅樓裏的頭牌,因為多年前救過宗主,人又剔透玲瓏處事圓滑,宗主收了紅樓,讓她做了紅樓裏的管事,這就是雲夢宗裏為何,會有這麽一個分舵的原因。”


    柳昭昭一邊聽一邊點頭,原來有這麽一層原因啊,難怪師父躲出去了。


    找師娘是真,躲這件事肯定也不假。


    柳昭昭左右看了看,沒看到自己想找的東西,就問紀綱,“可有紙筆?”


    “有的,您稍等。”


    紀綱拿過紙筆遞給柳昭昭,柳昭昭俯身在旁邊的桌子上畫東西,一邊畫一邊打量,好一會兒才放下筆,將手裏的東西遞給紀綱。


    紀綱拿過柳昭昭遞過來的東西,正著看反著看,愣是沒看出來,是個什麽東西,隻能硬著頭皮問:“少宗主,這是個什麽東西啊?”


    柳昭昭站起來,指著紙上的東西,“蠍子啊?不明顯嗎?”


    紀剛看著紙上左邊一個大黑塊兒,右邊一個黑錘子,嘴角直抽抽,幹笑兩聲:“嗬,嗬嗬不太明顯。”


    柳昭昭嚴格來說,也算是世家小姐的,但是她除了跟著師父,學了一身武藝之外,世家小姐的那些東西,她是一樣也沒學會,不是不想學,而是沒機會。


    柳昭昭擺擺手,“哎呀,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知道,這是隻蠍子了吧?”柳昭昭看著紀剛,好像他要是說不知道,她就要跳起來一樣。


    紀剛幹巴巴的點點頭,“嗯,知道了。”


    “好”柳昭昭背著手走了兩步,“你在雲夢宗可有見過,誰身上有這種紋身?”


    紀剛擰著眉頭沉思,“倒是見過,也是這兩年,在漕運的一些搬運工身上見過。”


    “夏天的時候,他們幹活兒太熱,一般就會光著膀子,我當時還問他們,怎麽會想到在身上,紋一隻蠍子的。”


    “他們說是有一個兄弟,是西南那邊的,他們家那邊毒蟲很多,而蠍子屬於五毒,紋在身上能防五毒侵害,他們覺得挺有意思,就一起紋了。”


    “西南,天門關,一切都指向了天門關。”柳昭昭眉頭緊蹙,小聲呢喃一聲。


    “什麽?少宗主您說什麽?”紀剛指了指手上的圖畫,“少宗主您也見過這個?這是有什麽意思嗎?”


    “哦。沒什麽,就是偶然見過,但是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了。”柳昭昭起身要走,剛走兩步,想到了什麽,迴頭看紀綱說:“準備一下,戌時到我那兒,我們去一趟臨鎮。”


    “啊?哦,好的。”紀綱居然一下沒跟上柳昭昭的思路,等反應過來,柳昭昭已經風風火火的出了大門。


    柳昭昭今天就是一頓跑,從紀剛那兒出來,又去了江堯那兒,“怎麽跑這麽急?”


    柳昭昭直接說明來意,“我一會兒去一趟臨鎮,少則三天,多則五天就迴來,這幾天宗門的事,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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