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昭的動作,讓天仇愣住了,他沒想到柳昭昭會關心自己!


    天仇轉頭看向柳昭昭,這是柳昭昭第一次主動靠近自己,“這裏去你那兒更近一點!”


    柳昭昭隻是攙扶著天仇往他那邊走,“我那兒人多,而且,我屋裏沒有傷藥,去我那兒就要驚動其他人,你的傷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天仇笑了笑,“好,聽你的!”


    天仇住的雲間小築,是雲夢宗的客房,現在整個客院,隻有天仇和他那個侍從!


    “你的那個屬下呢?怎麽沒跟你一起?還讓你受這麽重的傷?”柳昭昭把天仇扶著坐到凳子上,去翻他的傷藥!


    “你的藥在哪兒呢?”


    天仇將自己的麵巾,換成自己的麵具,這才迴答柳昭昭的話。


    “我派他去外地了,有些事需要他親自跑一趟!”


    “藥在櫃子右邊的最裏麵,有一個藤編的箱子,你拿出來就是了!”


    “哦,好,知道了!”柳昭昭掉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天仇臉上的麵巾,已經換迴了麵具!


    柳昭昭努努嘴巴,挑了挑眉,嘟囔了一句,“都有麵具了,怎麽還要換麵巾?反正別人也看不到他的臉!”


    柳昭昭是自說自話,沒想著有人能迴答自己,沒想到天仇聽到了,也迴了她的問題。


    “我這麵具,是天鷹門主的象征,雖然他們沒見過我的真容,可是這個麵具一出,他們就知道這個人是天鷹門主!”


    柳昭昭拿著那個小箱子,轉過身看了一眼天仇的麵具,“你這個麵具雖然造型特別,但也不是不可複製,光一個麵具就能代表你?”


    “要是哪天我也做你這麽一個麵具戴上,那我豈不是也成了天鷹門主?”


    天仇的眼睛一直跟著柳昭昭,自然也注意到了今天柳昭昭的不同,沒有迴答柳昭昭說的情況,而是問了一句:“你今晚也出去了?”


    柳昭昭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嗯,宗門出了點事,我出去查探了一下!”


    一聽雲夢宗出事了,天仇就緊張的,抓住柳昭昭拿藥瓶的手,詢問柳昭昭,“出什麽事了?你沒事吧?可有受傷?”


    柳昭昭看著天仇抓著自己的手,“你……你放開再說話!”這觸感太熟悉了,柳昭昭不自覺的心跳加速!


    她離開京城的時候,對容毓是動了心的,天仇的身份,她還沒有做最後的確認,可是他總是讓自己聯想到容毓,這讓她心情七上八下,特別容易發火!


    現在天仇抓著自己的手,這種觸感讓她特別清晰,和容毓抓她手時候的觸感,簡直一模一樣!


    右手虎口有一塊厚繭,手心中間有一道疤痕,因為疤痕長的時候,突出來一點,所以特別清晰!


    因為這一下,柳昭昭幾乎確定了,天仇就是容毓,但是……不敢相認!


    柳昭昭一句話,天仇頓了頓,才放開柳昭昭的手,“你可有受傷?”


    柳昭昭輕咳一聲,壓下自己亂跳的心髒,這才說話“沒……沒受傷,隻是去看了一眼,沒動手!”


    “嗯,江湖上的事,不比京城裏的事簡單,而且個個都是高手,你自己一切小心!”


    柳昭昭也不知道,是沒留意天仇的話,還是沒聽清楚,天仇話落,柳昭昭直接點頭,“知道了!”


    柳昭昭將手裏的藥擰開,“你傷到哪裏了?把衣服脫了我給你看看!”


    天仇也不客氣,直接上手就把自己上衣給脫了個精光!


    柳昭昭一眼,就看到了天仇胳膊上的刀傷,“傷口很深,你忍一忍,我給你上藥!”


    “嗯!”


    柳昭昭將傷藥,倒在天仇胳膊上的傷口處,再用紗布纏繞,最後打一個結!


    天仇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傷,抬手去穿自己的衣服,看似隨口問了一句,“你這包紮傷口看著挺熟練,以前經常給人包紮?”


    柳昭昭收拾箱子的手頓了頓,“不是給別人包紮,是給自己!”


    “小時候……”說到這兒柳昭昭換了一句,“小時候皮,老是受傷,又不敢告訴我娘,就自己想辦法,久而久之就會了!”


    為何總是受傷,天仇當然知道,隻是柳昭昭現在不說,他覺得還是柳昭昭對自己,沒有放下戒心,所以,就當是她小時候皮吧!


    柳昭昭將小箱子放迴原處,轉頭看向天仇,正好看到天仇在係自己衣服的帶子!


    這才後知後覺,她和天仇剛剛太過自然了些!這要是放在普通朋友,或者其他人身上,根本不可能這麽自然!


    畢竟是孤男寡女,而且這男人剛剛還脫光了上衣,柳昭昭這才想起害羞來!


    “那個,很晚了,我就先走了啊,你早點休息!”柳昭昭抬腳就走!


    隻是被天仇給拉住了手腕,“那個……我自己上藥不太方便,你……明天能不能過來幫我換一下藥?”


    “可以,我明天上午過來幫你換藥,晚上再換一次,你看可以嗎?”


    天仇抓著柳昭昭的手腕,聽到柳昭昭的話,大拇指摩挲了一下,這才說:“好,我等你!”這才放開柳昭昭!


    柳昭昭趕緊走了,等迴到自己屋裏,坐到自己床上,這才伸手去摸自己的臉!


    等躺下了,才想起一個問題,要是天仇就是容毓,該怎麽辦?繼續迴去做他的世子妃,是萬萬不可能的!


    其實對放下容毓,柳昭昭很有信心,隻要看不見,總有一天能忘記的!


    隻是沒想到,還沒等自己忘記,他換了一個身份追過來了。


    更糟糕的是,自己從一開始,從自己還不確定他身份的時候,就對他已經不一樣了!


    否則也不可能,他一逗自己,自己就生氣!


    一連幾天,柳昭昭這邊的事,是一點進展也沒有,紀綱每天都去那個院子看一看,還派了人日夜監視著那座宅子!


    沒有人出來過,隻有每天送蔬菜水果的人進出一次!


    但是,碼頭上,再沒出現過那艘船隻,好像從沒出現過似的!


    而另一邊的天仇,也是足不出戶,就等著柳昭昭過來給他上藥!


    而,柳昭昭的徒弟們,卻開始讀書識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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