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下人的報告,容毓瞬間就知道了,柳昭昭剛剛出去是辦了什麽事了。


    看來今天在顧家,那些人還真是惹到這小丫頭了。


    隻是......


    容毓讓人調查了柳昭昭一個月,跟蹤了柳昭昭一個月,自從迴來這段時間,自己跟她朝夕相處,他知道,按照他了解的那個柳昭昭,她不會無緣無故做這樣的事。


    再仔細聯想一下,就不難明白。


    昨日顧小姐中的毒,應該是給這個小丫頭準備的。


    但是不知為何,被這個小丫頭知道了,給換了過來。


    倒是好的很,這左丞相真的覺得,自己已經位極人臣,女兒也做到了四妃之一,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自己的妻子就是再不受自己待見,那也是自己的妻子,這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當迴事了?


    於是......


    第二天,在朝堂上就有人參了顧丞相本子,說是自己女兒去他家裏參加宴會,迴去當晚就肚子痛,大夫診斷是中毒,隻是中毒不深,所以才會推遲發作!


    一個人說也就罷了,但是沒想到,所有昨天參加宴會的人,都中毒了!


    顧丞相巧舌如簧,說這是有人故意挑撥,他和群臣的關係,說這話時,左丞相看的是右丞相,再明顯不過,意思是右丞相指使人做的!


    右丞相也是個老狐狸,不過他是個忠君愛國的,隻不過不像一般忠臣那般死板,知道圓滑變通!


    隻聽到右丞相陳彥昌不緊不慢的說:“左相這話,老夫就不愛聽了。”


    “這宴會是你家辦的,眾位小姐夫人去的時候,隻是帶了自家的丫鬟,你們家的廚房在什麽方位,她們都不知道,想要栽贓,也得有那個機會呀。”


    “而且,顧相家裏的守衛,可是這京城出了名的嚴謹,外人在你府裏動手腳的可能性,大嗎?”問這話的時候,陳彥昌還專門看著顧丞相,眼裏的挑釁那麽明顯。


    隨後,又不緊不慢的,轉頭整理自己的衣袖,“別是想害人家誰,自己手下的人辦事不利,給別人的東西,錯上到自己女兒那兒了吧?”


    “你......”左丞相顧生東手指著陳彥昌,憋得滿臉通紅,但就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兩隻老狐狸在朝堂之上爭辯,別人也不敢說話!


    倒是皇帝開口了,沒有問兩位丞相,反問看向了站在武將中的容毓。


    “毓兒,聽說,你夫人昨天,也去了顧相府中,參加宴會,外甥媳婦沒事吧?”


    容毓從列隊中站出來,“多謝皇上關心,昨日半夜肚子疼起來的,請了大夫才穩住,臣今早上朝走的時候,還沒好。”


    “怎麽不來宮中,請太醫為外甥媳婦診治呢?要是落下病根兒可怎麽好?”


    還沒等容毓說話,靜安侯容誠就說話了,“不是什麽大事,太醫是為皇上龍體負責的,還......”


    靜安侯的話剛說一半,就被容毓打斷了,“臣替內子多謝皇上皇恩。”然後就跪了下去。


    靜安侯的話隻能卡在了那裏。


    隻是,容毓最後又說了一句:“昨日在顧相府中赴宴的女子,和臣的夫人,症狀都一樣,皇上皇恩浩蕩,微臣鬥膽,想向皇上為他們討一個恩典。”


    “你說”


    “微臣想,讓太醫院的太醫,為昨日赴宴的女子,都診治一下,畢竟,京城中最好的大夫,都在太醫院了。”


    “嗯,這個提議不錯!”


    因為昨日遭殃的小姐夫人很多,皇帝接納了容毓的這個提議,一時之間,群臣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的辦事效率很高,話說完不到一刻鍾,讓太醫去靖安侯府,為昨日赴宴女子看病的口諭,就到了太醫院。


    在早朝結束之後,容毓和皇帝在禦書房說話。


    二皇子也在,容毓就壓低聲音問二皇子,“對了,昨日在顧府,顧小姐中毒的那種糕點,我看您也吃了些,沒事吧?”


    容毓的聲音壓的剛剛好,禦書房就三個人,都聽到了。


    皇帝抬頭看二皇子,“哦?到底是什麽糕點啊,都吃了?”


    容毓就給皇帝描述了一番:“哦,就是長的和荷花很像,不,不是像,跟荷花簡直一模一樣,很是漂亮。”


    容毓剛說完,皇帝立刻就盯著二皇子看。


    二皇子一下就跪下去了,“父皇,都是誤會。”


    容毓臉上懵了一下,然後就明白了。


    他不打算參和,所以,立刻就跟皇帝告退,皇帝一直盯著二皇子看,聽到容毓的告退聲,也沒有說話,隻是扇了扇手。


    容毓意會,就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容毓剛出禦書房,裏麵就傳來一聲,茶杯砸破的聲音。


    第二天,二皇子原本要參與的,工部修繕行宮的差事,沒了!


    當然,這是後話。


    我們先看今天容毓迴府之後的事。


    容毓決定和柳昭昭坦白,昨天的事其實挺危險的,要是柳昭昭沒有察覺,那麽現在昏迷不醒的人就會是她。


    而昨天出了那麽大的事,柳昭昭硬是一句話都沒跟他這個丈夫說,她是真的一點也不依賴自己啊,容毓有些挫敗。


    所以,他想找柳昭昭聊聊。


    容毓迴來的時候,柳昭昭已經醒了,隻是臉色慘白,李嬤嬤正在給柳昭昭喂藥。


    “怎麽樣?好點了嗎?”容毓一邊說話一邊走到柳昭昭身邊,很自然的伸手探了一下柳昭昭的額頭。


    “嗯,不燙了。”


    然後將自己手上的一個袋子,放到床邊的小幾子上,然後,從李嬤嬤手上接過藥,“我來吧,給夫人準備點兒吃的,一會兒該吃點東西了。”


    昨夜,柳昭昭對自己下手有點狠,找到那盤糕點的時候,她吃了一口,然後又運功去找其他人,其實她中毒已經挺深了。


    要不是自己有內功擋著,估計現在,跟顧羽惜的狀態,差不多了。


    等柳昭昭把碗裏的藥都喝光了,容毓從自己拿迴的袋子裏,取出一顆蜜餞,直接塞進了柳昭昭的嘴裏。


    柳昭昭被猝不及防的甜味,驚得眼睛瞪的老大。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怕苦。”


    “對我來說,你和小孩子無異!”隨後,容毓起身去櫃子裏,找自己的衣服,他現在穿的還是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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