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午,到底怎麽迴事啊?”


    沈路非看著從局子裏安然走出來的許言午,眼睛裏滿滿都是十萬個為什麽。


    “還能怎麽迴事,陳大聚眾鬥毆,攜帶管製刀具,被抓起來了唄。”


    許言午熱得不行,幹脆脫下白t,光著膀子走在路上。


    削瘦的少年脫下衣服,白皙的上身,幾塊腹肌,沒有特別厚重的肌肉,少年感十足。


    “那你怎麽躲過去的?他們沒把你怎麽樣?”


    沈路非給他遞上礦泉水,許言午一把抓過來,咕嚕嚕直灌,渴死他了。


    “你慢點喝,別急啊,太沒形象了。”


    沈路非嫌棄,向他這樣一個貴公子,怎麽就攤上了這樣的小子。


    他今年二十四,大了許言午整整八歲,都說長輩可以樹立榜樣,可他的優雅貴氣絲毫沒有影響到許言午,在他麵前,毫無長輩的威嚴。


    “嗤。”許言午不屑一顧,形象?他許言午就不知道形象兩個字怎麽寫。


    “陳大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嚇唬人倒是有一手,花錢喊了幾個人演戲,拿著幾把破刀子就想在我麵前耀武揚威。我許言午可是被嚇大的,本來打算給他點顏色瞧瞧,這還沒出手呢,警/察叔叔就來主持正義,替我解了圍。”


    “誰報警了?”


    許言午將喝完的礦泉水瓶隨手一扔,“我可是祖國的花朵,正兒八經的高三學子,被壞人這麽對待,當然有人會報警,管他是誰,多管閑事的沒錯了。”


    沈路非無語,就許言午這鬼見愁的人品,沒雪上加霜捅他幾刀就不錯了,還幫他報警?


    “你手機落了你知道嗎?害我擔心,生怕你老爹把我滅了。”


    “關他什麽事?能不能別掃興,提他我犯惡心。”


    “我手機掉哪了?”許言午問道,自個兒從沈路非口袋裏掏出煙和打火機。


    叼著根煙,點燃打火機,極為嫻熟。


    “被人撿了,我明天拿迴來給你。”


    許言午聞言,笑道:“還有人好心送迴來?我那可是限量版的手機,別是想要更多的錢吧。”


    “你管那麽多呢,謝人家的錢我幫你出了,你迴去後千萬別提今天的事,知道了嗎?”


    “不讓我提你去逛夜店,還是不讓提我又被叫到局子裏了?”許言午戲謔一笑。


    沈路非覺得自己這個叔叔做得很失敗,看著吞雲吐霧的許言午,“嘖”了一聲,動手把煙搶了過去,“你都還沒成年,能不能別像個老煙鬼似的。”


    許言午嫌棄,“你看得少了?再說了,十六歲,昨天剛過的生日,我成年了。”


    說完,一把將煙搶了迴來,繼續抽。


    “唉,你這小子。”沈路非無奈,拿著車鑰匙去開車。


    許言午坐在副駕駛上,怎麽舒服怎麽來,偏頭看著一臉不高興的沈路非,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他又不是白癡,老爺子如果知道他又在外麵搞出什麽亂子,鐵定把他丟到荒無人煙的地方自生自滅。


    但是,如果知道他這個小叔子逛夜店。


    許言午心裏不知道打著什麽小九九,湊到沈路非耳邊,笑得極為燦爛。


    “小叔子,我什麽時候才能有小嬸嬸?”


    沈路非開著車,餘光瞥到許言午極其欠揍的麵容,忍了下來,“你管這幹什麽,專心過完高三,然後迴你原來的地方去。”


    他現在巴不得趕緊讓他出國,別再迴來了。


    一迴來就給他添麻煩,重點是家裏頭還放心地把他交給他。美名其曰帶他熟悉熟悉國內生活,還不是讓他護著他,出了什麽事就是他沒教育好。


    他這兩年來,就一個詞形容:憋屈!


    “沈路非,我最近想去打職業。”許言午說道。


    “你說嘛呢?”沈路非以為自己聽錯了。


    “最近迷上了遊戲,想創辦一個職業戰隊,打打比賽。”


    沈路非一聽,就覺得許言午這小子在玩他,“家裏可是說了,你得讀完高中,否則別想自由,到時候把你送到部隊裏,有得你受。”


    “我知道,所以高考完我再去。”許言午將手搭在窗口,煙隨手一扔,囂張至極,“高考完不迴去了,就留在國內。”


    沈路非一聽,手一抖,車子差點開不穩。


    他現在想罵娘……


    “你想幹嘛?”他遲疑。


    許言午漫不經心,“我尋思著國內電競行業差點火候,要不你投資一下,注入點資金。”


    沈路非一聽,“找你爸去,我沒錢。”


    許言午一聽,暴脾氣就上來了,“你特麽說什麽狗屁?能不能別老是提他?”


    沈路非挺無辜的,他覺得自己完全沒有長輩的樣子,倒像是他的小弟。


    有的時候還挺怕他的……


    “你爸有錢,我那點小錢,就隻能給你辦個俱樂部,給你開發一個行業?你怕不是想我謀權篡位,把你老爸轟下台。”


    許言午聽後,竟然頗有興趣,“這個不錯,把他轟下來,你去當總裁,然後在他麵前耀武揚威,氣死他。”


    沈路非看著許言午兩眼放光,嗬嗬一笑,“你還不如讓我去死。”


    和他大哥對著幹,他會生不如死。


    “切,就這點膽量。”許言午調整座位,將雙腿搭在前邊,手放在後腦勺,得意忘形,“你剛才可是說了,給我辦個俱樂部,不準騙我,否則我把你告到老爺子那裏,就說你帶壞我,讓我陪你去夜店。”


    沈路非自詡s城響當當的人物,可在許言午麵前,他就一小菜。


    他上他的套不是一次兩次了,跟個泥鰍似的,滑的很。


    “行,那你明天給我好好去上學,聽到沒,你老師天天打電話,煩都煩死了。”


    “別介啊,那老太婆是個單身,不如聯絡聯絡,總會聯出感情來的。”許言午閉上眼睛小憩,開起玩笑來。


    “滾犢子,你叔叔我s城響當當的黃金單身漢,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自由的很。別老是在老爺子麵前提這檔子事。”


    許言午吐槽,“老油條,膩得很。”


    說完後自顧自地睡過去,他今天實在太累,又是上學,又是打架,又是跑路,又是警/察叔叔問話的。


    他長身體呢。


    呆會兒迴到公寓,陪練上門,他還要再練兩個小時拳擊,鐵打不變。


    這是規矩,既然不能隨時隨地,那就隻能憋住,在特定的時候一股腦兒的發泄。


    他的暴躁,沒有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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