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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眼看著便要迴京,淩兒有些話不得不先說個清楚,以免日後祖父擔心。”風浣淩也順著蘇忭的意思去了外字叫祖父,“無論是母親還是叔公的死,淩兒斷不會就這般輕易地放過風家的人。我雖也姓風,但自幼除了姐姐與母親,從未曾真正受過風家半點恩惠,**欺壓倒是家常便飯。”


    風浣冰在旁緊握著妹妹的手,紅著眼眼眶附和地點頭,而蘇墨璿臉上則顯露出幾分冰刀雪劍般的淩厲。


    “沒錯,長姐與叔父的死斷不能就這樣算了,無論風萬全還是風萬裏,都要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比風家庶出姐妹倆看上去的嬌柔,蘇墨璿的怒氣更為棱角分明,如她的性子般直率火熱。


    “其實淩兒著實不想此事再牽連上蘇家,我與姐姐已然開始布局撒下大網,隻待時機成熟之時再給予風氏致命一擊。當然,我們姐妹倆畢竟勢微,若來他日當真難以匹敵,隻怕還是要依仗祖父的協助。”


    見蘇忭鄭重地點頭應承下來,風浣淩方才看向山水畫般清絕的蘇墨璿。


    “墨璿,你雖應算是我與姐姐的長輩,實則年紀卻還小。我與姐姐既然已踏入此局身不由己,你便不要再攪進來,毀了自己。”


    這番話風浣淩勸得真心,她著實喜歡蘇墨璿的性子,不想她大好的人生盡數毀在複仇上。


    “不必擔心,我心中有數。”蘇墨璿卻明顯不願正麵迴應,當即轉移了話題,“不知迴京後你們要有何動作?可有什麽需要我從旁幫襯的?”


    早就看出蘇墨璿是個有自己主意的,風浣淩言已至此也不好再多勸什麽,隻是將需要用到她的地方交待了一下。


    直等到最後走的風浣冰離開了鳳儀閣後,龍禦滄才迴到房中。


    早些時候在迷蹤林中的驚心動魄,讓風浣淩顧不上前先因某女子畫像造成的的諸多小女兒心態,眼見龍禦滄又是端著晚膳進來的,立時便想起她原本正與他鬧脾氣呢,臉上剛勾起的笑霎時斂去。


    “娘子如今怎地翻臉比那翻書還快?”龍禦滄看出她的小心思,反倒加深唇畔笑意。


    風浣淩身上那點其實早就被“鬼火”給徹底治好了,但現在所有人都當她還是傷患對待,某人又是親自將晚膳端到寢間來,她索性便裝病躺在榻上背過身去不理他。


    “娘子,為夫今日為救你也受了重傷啊,怎地都不見你問上一句?”


    “……”


    “娘子,你是打算直到迴京都不理為夫麽?”


    “……”


    “娘子,聽說由於去年雪災沒有為聖上過壽,今年太後要大肆為聖上壽辰慶賀一番,各國使臣都會來京朝賀,也不知這迴花神國來的還會不會是佩青。若是為表鄭重,會派迦黛丞相出席也未可知。”


    “……”


    “娘子,你還不肯用膳麽?又在等著為夫親口喂?”


    “……”


    “娘子……”


    “我吃還不成麽?”


    風浣淩最終還是敗給人後便“性情大變”的澈月王殿下,悶悶地爬起來與他共用晚膳,不過心裏卻想著關於玄帝壽辰的事。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龍璟溟的生辰在十一月十一,若各國使臣都要來賀,早些的隻怕十月末便會提前抵達以免延誤,最遲不會晚過十月初十便會全部聚集於龍城使館內。


    到時候,神龍國的京都城隻怕想不熱鬧都難了!


    用過晚膳後,風浣淩見龍禦滄還未離去,也不說話隻是坐在床榻上直直瞪視著他。


    看著看著,龍禦滄眼底的笑意卻淡淡收斂,神色肅穆地上前將她擁進懷裏,“我真想日後都把你牢牢拴在身邊,這樣就不會再發生今日的那些事,我也不必擔心得要死。日後你即便與我生氣,也不要再獨自出去了好麽?”


    其實早在迷蹤林裏看到龍禦滄神兵天降般再次及時出現救她時,風浣淩便已然不再氣他惱他了,突然聽他如此認真地說出這些話,她立時眼眶有些發熱,埋首在他懷裏點了點頭。


    “玉樹這次傷得不輕,怕是短時間內難以繼續照看你,不過除了芝蘭,我以後都要與你如影隨行親自保護。”


    聞言,風浣淩依然是在他懷中點了點頭,卻始終不敢出聲,怕讓龍禦滄聽出她聲音中細微的哽咽變化。


    能得他如此奉若珍寶般對待,即便最初隻是被當成某人的替身又如何呢?


    此生的她本已然不敢奢求如此眷顧,偏偏老天開眼讓她得以被他看中,得以正式迎娶為王妃並傾盡盡力相待,婦複何求?


    “浣淩,我還有最後一句要說。”


    龍禦滄微微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伸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他微紅的雙目與自己對視。


    “你,從來不是誰的替身,隻是我龍禦滄此生認定的發妻,至死,不渝。”


    玄帝禦駕迴到龍城時,已是九月中旬,暑意盡退,秋涼正濃。


    風浣淩休整幾日後,便開始忙碌四大商鋪的事,由於龍禦滄將玉樹以養傷為名,留在府中暫且不再管任何事,就由芝蘭與蘇悅整日跟著,當然也少不了已許諾要與她如影隨行的他。


    為掩人耳目,風浣淩將撞見眾掌櫃的地點定在不醉樓的天字號雅間,那是有錢都訂不到的頭等包間。


    最先來的是天衣坊裴掌櫃,但卻並非年老市儈的老掌櫃,而是其子原本的副掌櫃,如今已然接任大掌櫃的裴炎鏡。


    “我走之前吩咐的那批木材生意怎麽樣了?”問過天衣坊過去幾月的事宜後,風浣淩狀似隨意地問起臨行前吩咐他們辦的事。


    “王妃當真神通,早些時候我與父親大肆購進的上等木材,原來想著要到來年才能銷盡,不想卻不久前就被和風工坊高價買了去。依著王妃吩咐,我們可是提了整整五倍的價錢,這次著實大賺了一筆。”


    提起此事,裴炎鏡儒雅內斂的麵容都不禁流露出幾分抑不住的喜色,更多的則是對風浣淩的敬佩。


    他還記得當初父親曾經暗中質疑過老板此舉,覺得這樁木材生意大半要虧,哪曾想到最後卻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好,最近你們再多備些神龍國獨有的上等麵料,過陣子怕是會有許多別國使臣前來,大半會到天衣坊購置不到特產衣料。”


    經商原本算不上是前生將門出生,此世又身為丞相之女的風浣淩強項,但也幸好她所處的位置,往往能幫她占盡先機。


    這迴裴炎鏡再沒有半點遲疑地應承下來,迴去盡數按照幕後老板的交待執行。


    隨後趕來的歸一錢莊掌櫃所呈報的情況與裴炎鏡相似,皆如風浣淩所料一般無二,尋遍周遭城鎮都沒能買到上好材料的和風工坊,最後隻能硬著頭皮買他們所囤積的高價上等木材,否則北城不醉樓的修建便難以繼續,若導致最後誤工他們要付出的代價,顯然比當下購買高價木材更加巨大。


    而容海當掌櫃帶來的消息讓風浣淩心情更好,不堪支出的和風工坊果然拿房、地契做抵押借了銀子,顯然風家如今已將所有經商的錢壓在北城的不醉樓上,不知不覺間便被這枚巨大的魚餌套牢了。


    最後才是不醉樓的大掌櫃——玄曲進來走了一遭,聽從風浣淩的吩咐按時去催風盛酒莊的釀酒,還有北城不醉樓的工期,務必叮囑和風工坊要在立冬前完工。


    見玄曲出來後,比他們提前迴京的蕭焰才走進天字號包間。


    “蕭大哥?你是幾時迴來的?路上可還順利?”


    風浣淩才把之前都隱身在屏風後的龍禦滄請出來,見這次進來的是蕭焰,便沒有再繼續將他委屈地藏迴屏風後麵。


    “我中途臨時去處理了些事情,所以也剛到沒幾天。聽說,你在我走後不久曾誤入迷蹤林,無礙吧?”


    關切的問話剛剛脫口而出,蕭焰便察覺到自己這話問得太過愚蠢,人明明好好站在他眼前又哪裏會有什麽事?


    “多謝蕭大哥關心,並無大礙,而且托王爺的福還將那迷蹤林的陣法破了,日後青嶺山便也不再有那般吞噬活人的可怕叢林了。”


    風浣淩倒是沒有覺得蕭焰問得有何不妥,畢竟前世她便已然習慣他這般關心,即便此生換了身份也未覺得有何異樣,隻道他便是這般熱心俠義之人。


    但是原本與尋常玉釵一般無二的鬼火,卻抗議般在她發間微微動了動,旁人看不出什麽,身為主人的卻分明感覺到那位千歲高齡的小娃娃,似乎是正在跟自己抗議“可怕叢林”這四個字。


    “到底還是王爺神通厲害。”蕭焰麵色頗有些古怪地向龍禦滄拱了拱手,“算起來蕭某在此叨擾已久,眼看著又要到年底,我也該迴去自家地盤看看了。”


    眼看著臉色同樣有些古怪的龍禦滄,似乎就要開口說“慢走不送”,還沒探出想要的東西的風浣淩趕忙搶過話茬。


    “蕭大哥又何必爭在這一時之間?下月便會有各國使節隊到來,隻為賀十一月是聖上的壽誕之喜。如此盛況實屬難得,蕭大哥不如湊完這熱鬧再走不遲。”


    聽聞風浣淩的挽留,蕭焰麵上難掩喜色,但龍禦滄卻霎時麵沉如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最終,蕭焰又借著玄帝壽誕之喜,“勉為其難”地繼續留在不醉樓幾日,龍禦滄卻直至迴到王府仍沉著臉。


    “王爺與蕭大哥不是感情極好的麽?怎麽我好不容易勸他多留幾日,王爺卻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呢?這又是在鬧什麽脾氣?”


    坐在花廳等著用晚膳時,風浣淩笑意盈盈地明知故問著。


    龍禦滄卻也不見羞赧扭捏,坦然承認道:“娘子曾經因為一張舊畫在鬧什麽脾氣,為夫當下就在鬧什麽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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