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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手中剛剛看完的信箋,風浣淩看了眼那碟金絲蜜豆糕道:“若是二姐喜歡,你便給她送過去吧。”


    “王妃!”


    見主子竟然沒明白自己此舉深意,蘇悅急得直跺腳,“你難道沒聽說,外麵的人都在傳你與昭容娘娘因王爺而反目,還有人說今日聖上邀王爺單獨出去,便是要私下裏談談王爺與昭容娘娘之間的事情,王妃你怎麽半點也不著急啊?”


    風浣淩失笑道:“既然隻是傳言,我又何須白費力氣去著急呢?既然有人刻意要散布這些謠言,我們想攔也是攔不住的。更何況,我與姐姐的感情,又豈是這些流言便能輕易破壞了的?”


    “那王妃為何這些日子都未再去探望過昭容娘娘呢?”蘇悅麵露不解,“昭容娘娘也是,自宮宴後也沒再來與王妃走動,莫說外麵的人,就是咱們鳳儀閣的人,好多都開始傳言說你們不合了。”


    怕主子聽了心裏不舒服,蘇悅都沒敢複訴那些說得更難聽的話。


    像什麽風昭容與澈月王其實早有私情,甚至那腹中孩子隻怕都非真正“龍裔”。還有說風昭容每次迴丞相府時,都恰逢澈月王也在,兩人每次都秘密接觸,甚至還曾被人撞見過。以至於還有人說,風三小姐就是因為撞見不該撞見的情景,才會得了失心瘋被風丞相關起來,不準她再出門“哦?聽你一說,看來我當真要去二姐那裏走動走動才好。”


    風浣淩先將芝蘭傳來的信箋收好,才吩咐蘇悅與玉樹為她更衣梳妝,前往宜心軒去給風昭容送糕點。


    許是聽到有人提前通報,魏女官早早便迎在宜心軒外,甚是殷勤地恭迎澈月王妃,恰巧這時莞貴妃竟也帶著一眾隨行而至。


    “參見貴妃娘娘。”


    雖然禮儀絲毫不差,但魏女官麵對莞貴妃時,態度卻明顯冷淡了幾分。


    眼裏揉不得砂子的秦嬤嬤道:“喲,魏女官這待客的態度,前後差距未免太大了吧?就算你跟澈月王妃更投緣一些,也不能因此就疏怠了我們貴妃娘娘吧?”


    魏女官聞言連稱不敢,風昭容身邊內監小全子趕忙出麵打起圓場,當先將莞貴妃給迎進宜心軒。


    “王妃,你看啊,貴妃娘娘分明故意刁難我嘛!”魏女官拉住風浣淩,雙眼已然微微泛紅,“奴婢看得出主子與王妃更合得來,自然也就覺得王妃更親切,當真不是有意疏怠貴妃娘娘。若是娘娘將此事宣揚到聖上那裏的放在,還望到時候王妃能為奴婢解釋一二。”


    風浣淩隻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這魏女官是風浣冰入宮後便跟在她身邊的,算起來如今應該已經二十有四。


    後宮中的嬪禦若未得聖上寵幸,通常年滿二十五便可離宮迴返家鄉,也就是說這魏女官蝗年便可離宮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怎麽長姐與四妹一同都來了?我這宜心軒,可是好久都沒這般熱鬧過了。”


    相互施過禮再依賓主位份落座後,風浣冰當先打破沉默。


    風清婉道:“眼看著天氣一日比一日熱,二妹這肚子卻是要一日比一日大起來,本宮不放心,便想過來看看,沒想到正巧在門口遇到了四妹。”


    “是啊,我也是久未來看姐姐,今日聖上清早賜了些金絲蜜豆糕,記著姐姐愛吃便想送來給姐姐嚐嚐。”風浣淩看了眼蘇悅,示意她將食盒中的糕點呈上,“不過,適才偶遇長姐我才想起,聖上賞賜給我的東西,兩位姐姐自然也不會缺。但終究算是妹妹一點心意,姐姐們便都勉為其難地嚐嚐吧。”


    過去風浣淩絕不會與風浣冰如此客套地說話,使得風清婉甚至有些相信,自己苦心散播的謠言,已然初見些成效了。


    “喲,這金絲蜜豆糕聖上可不曾賜予我們,聽說因著當年的顏皇後甚愛此糕點甜而不膩,自從皇後殯天,聖上便未再讓禦廚做過這東西了。今日,當真是借了四妹的光,才讓本宮能夠再嚐到這美味呢。”


    風清婉這番話說得頗為漫不經心,卻聽得風浣淩心頭一跳,再看向那碟精致糕點時,竟好似看到什麽詭異魔怪般心生異樣。


    “左右今日聖上與王爺到後山騎馬狩獵,隻怕不會迴來用午膳,長姐與四妹,不如便留下來與我共用午膳吧,如何?”


    風浣冰看了眼已然擺到身邊小幾上的金絲蜜豆糕,卻並未急著享用,而是先張羅著讓小全子去吩咐小廚房午膳多做些,她要與姐妹共用。


    又與兩人閑聊了一會兒,風浣冰才隨手拈起枚金絲蜜豆糕來,先細觀其外形便不由讚道:“難怪長姐說這是先皇後的偏愛,如此小小糕點做得好似紅瑪瑙般晶瑩剔透,還撒著點點紅豆粉,僅是看著便煞是討喜了。”


    慢慢吃下一塊後,風浣冰又讚歎了幾句甜美卻不膩人,清爽卻又不會太寒涼,直說自己也愛上了這小點心。見狀,風浣淩便吩咐蘇悅日後再有金絲蜜豆糕,便全給二姐送來,顯出一派姐妹情濃。


    “也不知兩位妹妹有否聽到近來的傳聞,若是那些長舌婦看到兩位妹妹當下的模樣,定然再說不出什麽姐妹反目成仇的謠言了!”


    風清婉說話間也拈起一枚金絲蜜豆糕入口,但也隻吃下這一口便未再動。


    午膳後,傳來澈月王先行迴來的消息,風浣淩便先告辭離開宜心軒,魏女官又是極為殷切地親自送她出來,並且還神神秘秘地停步隱秘處低語了幾句。


    其實風浣淩始終擔心,龍璟溟又會借騎馬狩獵的借口伺機暗害龍禦滄,所以聽聞他提前迴來便有些心焦,急匆匆趕迴鳳儀閣。


    “娘子怎地走得如此著急,竟然滿頭的汗,難道才一晌午的功夫,便想為夫想得不行了麽?”


    龍禦滄已然換上一身月白儒衫,不見半點受傷異樣,還笑吟吟地接過玉樹奉上的絲帕,親手為她擦拭薄汗。


    “你沒事?”


    見他無恙已然暗鬆口氣的風浣淩,卻還是忍不住要問上一句。


    “恩,聖上興致正濃,但我卻不願胡亂殺生,就尋了個借口先迴來了。原以為你會留在鳳儀閣,沒想到竟去了宜心軒,讓你擔心了。”


    其實龍璟溟借此次兩人單獨去後山,對龍禦滄說了些關於風氏女子的事情,其中自然光不了他的王妃愛妻,但那些或試探或有意扭曲真相的話,對他而言根本造不成任何打擊。


    “隻要你沒事就好,可用過午膳了?”


    見他並沒有要說狩獵“趣聞”的意思,風浣淩便也沒有追問,淡淡地轉移了話題。


    “還沒,現在隻覺得若是沒有娘子陪著,任何珍饈美味都沒了味道。”龍禦滄一手攬住她纖腰擁進懷裏,一手執起她雪白柔荑湊到唇前輕吻,卻嗅到絲縷極淺淡的異香,“你早些時候用這指尖拈食過什麽東西麽?”


    風浣淩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微微一怔,思慮半晌才道:“用膳時自然要用筷子的,若說到徒手拈食的東西,應該也就隻有我帶去給二姐品嚐的金絲蜜豆糕了。那是聖上清早賜下的,蘇悅提醒我說二姐向來喜歡甜食,我便給她送去……怎麽了?”


    龍禦滄微微蹙了蹙眉,將她晶瑩如玉的指尖湊到鼻端又仔細地嗅了嗅,而後俯首親昵曖昧地湊到她耳畔,聲若蚊蠅地低語了幾句。


    是夜,月朗星稀。


    由於風昭容有孕在身不宜侍寢,經曆山賊劫殺一事後,抵達夏宮的玄帝大半時間都指了莞貴妃,將莫淑妃冷落下來。


    這晚龍璟溟又將風清婉招到九龍居侍寢,隻是兩人才剛剛準備睡下,苗上善便急聲在外稟告禦醫鄧金石自宜心軒傳來的話,說是風昭容入夜突然腹痛不止,龍胎眼看著便要保不住了。


    龍璟溟聞言大驚,當即起身更衣急急起駕趕往宜心軒,而風清婉也緊隨而去。


    “到底是怎麽迴事,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龍胎不保?”龍璟溟走進宜心軒寢間外室,便劈頭蓋臉地質問此番隨行離宮,已然齊聚於此的所有禦醫們。


    一直負責風昭容腹中龍裔的鄧金石,顫巍巍跪行上前稟告道:“聖上,經臣等初步診斷,昭容娘娘怕是誤服了什麽會導致小產的藥物,所以才會突然如此。”


    “會導致小產的藥物?”龍璟溟雙眸危險地眯起,再不見平日偽裝的半點溫和,滿是冷厲駭人,“證據呢?可查出是何物所至?”


    宮中最常見的,便是有孕的妃嬪招惹他人嫉恨,被算計得失了腹中胎兒。


    經過大半夜的折騰,風昭容腹中的孩子終究沒能保住,整個帝宮都因此蒙上層陰影。


    小產的風浣冰還在寢間內昏睡,宜心軒正殿裏卻已然跪了黑壓壓一片的人,其中有主子、有禦醫亦有宮女內監,而惟一高高在上端坐著的,隻有玄帝龍璟溟。


    鄧金石跪在眾禦醫之首,頷首道:“啟稟聖上,臣等已然查明,昭容娘娘是因誤服了藏紅花才導致小產的。”


    “藏紅花?”龍璟溟眉心緊鎖,“哪裏來的藏紅花?”


    鄧金石道:“臣等適才已然細細檢查過昭容娘娘今日所有的飲食,隻在一小份殘餘的金絲蜜豆糕上,發現了疑似藏紅花粉的碎沫,經進一步查驗後已可確定,昭容娘娘正是因為食用了大量這種摻了藏紅花粉的糕點,才會導致當晚便小產的。”


    龍璟溟冷聲問:“這金絲蜜豆糕,從何而來?”


    身為常事宮女的魏女官,止不住渾身輕顫地應道:“啟稟聖上,那金絲蜜豆糕乃是今日晌午時分,澈月王妃帶來給娘娘品嚐的,說是聖上清早才賜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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