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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砰……


    去天文台這一路,都斷有高空墜落的人頭投擲到小巷裏來,或是躺在街麵,或是蹦躂到街沿上去,不是在狼仔跟前,就是在狼仔視線所及的地方。有時候,堪堪地落在狼仔小跑行進的隊伍中,珊莎總是有意無意的,停頓一下腳步,在操縱網裏把它看清楚。


    秘書長不怕死,卻怕另一個死。


    高空每掉一顆頭顱下來,她心裏就能“咯噔”一下,死過一迴似的。


    那些隱匿在暗處的“斯芬克斯”改造人,要幹仗,又不下來;威脅人,又不肯搞點兒別的,就是時不時跑出來丟個人頭,丟完就跑,讓那幫狼仔恨得牙癢癢的,還沒地兒開槍泄憤。再說,他們著急去天文台救人,跟路上的跳梁小醜耗不起,也不願意花時間搞整他們。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悶響,仍然時不時的在狼仔腳邊響起。


    “埃爾南……”珊莎輕唿一聲,眼前眩黑的一片。機械狼被她開得,再次悶頭撞在街邊路燈杆,艙內一陣“乘客”前赴後繼的往前撲,不可避免地把大衛·魏撲在珊莎背上了。


    大衛·魏搶先一步介入精神鏈接,代珊莎控製住機械狼,這才沒將那根細得出奇的路燈杆攔腰撞折。


    在天昏地暗的世界裏,珊莎竭盡全力穩住身體,抬手腕就想翻通訊錄,被大衛·魏一把摁住,沒讓。“你傻嗎?關心則亂,懂不懂!他們就等你給楊子發信息,取他項上人頭。”


    落在狼仔腳邊高空墜落物體大衛·魏認得,是西城護衛隊副隊長埃爾南·巫馬,在西城相處過一段時間,人挺幽默的。作為楊子副手,他跟楊子幾乎左右隨行。見他人頭落地,珊莎不亂主意都難。


    “樓蘭城的機械兵團沒接觸過西城護衛隊。巷戰打到現在,遊擊隊都快打沒了,西城依舊堅挺,警衛係統難道不曉得‘擒賊先擒王’的兵家道理?”撞過街邊路燈杆過後,接替珊莎操控機械狼的大衛·魏沒做任何停留,代珊莎做決斷躲在牆根底下,往天文台方向一路小跑。“肯定是楊子隱蔽得夠好,警衛係統找不到他,又曉得狼仔幾位主控裏頭肯定有人跟他有關係,他才會帶領西城人冒險上文台屋頂花園。”


    “你不給楊子密電,他們要麽炸毀天文台,什麽也得不到;要麽冒險一個個擊斃,最終仍然不能活捉楊子。你能猜到他們想要什麽……”


    轟!


    沿街房屋突然倒塌,半點兒征兆沒有,炸彈、地雷都沒響一個。


    砰,砰,砰……


    半空掉下來的磚石,亂砸一頓將幾匹狼仔埋在牆根底下。


    “珊莎!”


    磚石砸穿機械狼內艙的一瞬間,坍塌廢墟埋掉的還有一聲嘶喊,是大衛·魏的聲音。隨後,除了細碎的斷瓦殘磚的滾動聲響,都埋得幹幹淨淨。


    “嗚……”


    天空歌唱的優美音調在廢墟上盤旋,是“斯芬克斯”。他們靠近之後,落在圍在廢墟邊緣,開始一點一點刨土,撿開廢墟裏殘磚斷瓦,翻找埋在廢墟底下的狼仔。


    沿途都沒遇上機械傭兵,大衛·魏大意了一把。他代珊莎操控機械狼,領頭躲在牆根底下小跑,想要避開高空斯芬克斯的視線,避開他們能時不時一個頭顱扔在腳邊的頭顱,避免這些不地道的心理戰術幹擾珊莎,卻忽略另一個事實:追捕狼仔機械傭兵,很可能自牆體穿過,前後圍堵他們。


    牆體坍塌這樣的危險,更是讓他防不勝防。


    沒經曆過同機械兵團血拚巷戰的海盜,摸不透他們的作戰邏輯純屬正常,各式各樣的非人的技術可以用到極致。


    ——珊莎操縱機械狼忽左忽右,時而巷子中央狂奔、時而街沿上小跑,或許略有防範。


    終歸防住,連人帶機械狼,毫無先兆地被埋在坍塌的廢墟底下。


    天文台屋頂花園上,正如大衛·魏所設想的那樣,機械兵團活捉楊子,投擲了戰鬥機器上去跟西城人肉搏。珊莎先前在儲物間找到的大錘,此時落在西城人手裏,勉強派上點兒用場,但隻夠他們臨時前拖幾台機械傭兵墊背,不足以自保。


    高空有架機槍掃射的斯芬克斯,臨時組裝投擲裝備投擲出去,就是拋物線送去給他們的獵物。困在屋頂花園上大錘砸兵,小幾個還行,投擲上來的戰鬥機器越來越多之後,也沒甚大用。前頭砸碎一台機器,可能後背脊柱上就中了一槍。


    變態戰鬥機器,並不一槍致命,通常跟純血人類的戰士貓捉耗子,連哄帶騙帶激怒故意讓他們打地鼠,再找機會從背後開槍。倒下的人類戰士,它們都取首級拋下天文台屋頂花園,讓高空的“斯芬克斯”帶走。


    戰鬥打得異常血腥,也異常艱難。


    許多戰士殺紅了眼,見機械傭兵就嘶吼狀掄大錘砸上去,管不了那些生生死死的問題。


    場外大街小巷的圍剿,更加血腥,稀稀拉拉的槍聲可憐得讓人心碎。


    巷戰打得熱鬧的幾條街道,幾乎從街頭到街尾都是空蕩蕩的,蜷在各處角落裏的屍體,除了沒有腦袋,就是沒有腦袋。首級一部分被斯芬克斯帶走,扔狼仔去了,另一部分經過挑選的,會被秘密帶去另外的地方。


    今夜的樓蘭,細說極恐,早已是傳說中的人間地獄。住在地獄裏的理想人,卻在睡夢中酣然沉睡。


    遠在地獄之外羽弗雲歌,隨便撿一輛摩托車騎上,就開始翻山越嶺地追那頭受傷的遠古生物。


    奈何空中飛行的直線距離,始終都比摩托車七彎八拐的曲線距離要近。


    天上那個飛得歪歪扭扭的,雲歌全地形摩托車地上跑得風馳電掣見火花,也沒追得多緊。再說了,摩托車再怎麽全地形狂飆,也得視能源而定。隨便撿的摩托車,都跑過不曉得幾千萬公裏了,能剩下多少燃料……


    低頭一看,摩托車能源表見底,雲歌也不敢再按常理出牌。


    跟摩托車同樣風馳電掣追遠古生物的,還有炮轟惡龍翅膀那貨。隻因為它是輛太空摩艇,體型大,金屬又多,在亂葬崗遭過幾次雷劈,防護盾開到極限都不敢往高處去,各種繞道也是曲線,愁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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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空校稿,明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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