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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城的居民住在阿倫戴爾,跟傳說中的理想人依然是涇渭分明的狀態。即便這樣,也沒能阻止注定的相遇。


    米亞蘇王後港,是一座建在阿倫戴爾近郊不凍河上的巨型港口。


    水運,在這個時代依然是星球上最廉價的運輸方式,而且貨運量足夠穩定。


    阿倫戴爾近郊的不凍河,以“蘇伊士”命名,是條人工運河。它的河床底部,常年有沿途城市廢熱能源二次迴收供暖,不會結冰。


    河上往返輪船,都是五十萬以上的噸位。它途徑的每一座城市,近郊都會建一座大型港口,以承載穿梭不息的物流。


    這條不凍河,蜿蜒近三分之二座星球,連接上百座大小城市,其中最著名的包括阿倫戴爾、臨舟城、懶獅城……


    夜晚,在衛星上航拍裏看這條運河,恰好它又掩映著沿岸的火,像極了遠古時代地球航海專家畫在牛皮紙上的星座圖,美得攝人心魄。


    如此浩瀚的工程,並非興建於創世紀。


    它始建於六百五十年前,曆時一百二十二年才全線完工,出自純血人類之手,是偉大的人類工業的巨型產物。


    五百多年前完成的碼頭,建築也很複古。沿岸的氣候比星球上其他地方更加溫暖,常年零度以上,是瑪雅星唯一有春季的地方。


    步長卿古典的長相,叼一支香煙站在碼頭上,畫裏走出來的一般。他單手捧在手心裏的皇家藍翻蓋絲絨戒指盒,打開又關上,關上又打開,反反複複的陪他無聊。


    複古設計的祖母綠戒指,嵌在絲絨首飾盒裏,很入畫。


    特工出生的步長卿,要追一個人蹤跡,並不是什麽難事,難的是鐸納不願意見他。


    明知道她就在這座碼頭上,他卻沒有勇氣去查她的詳細地址。


    地下城那麽大動作入主阿倫戴爾,阿倫戴爾還歸在步長卿治下,鐸納不可能不曉得他在這裏。每當步長卿靠近她時,她都能以最快速度換個地方躲起來。


    複古設計的祖母綠戒指,掩映在他身後來往的郵輪的背景裏,顯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入畫卻不入凡塵。


    地下城的戰事,對這座星球上的其他城市沒有影響。


    郵輪駛入碼頭,排隊進港的旅客擁擠成潮,從步長卿身旁擦肩過去,熱鬧得非凡。但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跟他手裏的戒指一樣,是不入凡塵的那一位。


    郵輪上的乘客,四十分鍾沒有走完。


    頂層甲板上,有位身形高挑的姑娘,站圍欄邊上朝這邊眺望。郵輪還沒進港她就站在那裏,快兩個小時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過去,碼頭上入畫卻不入凡塵的身影,在一位高個子嬸嬸路過之後,忽然不見了蹤影。


    “長卿……”郵輪甲板上那位姑娘一驚,身不由己地往前邁上一步,這才發現前方已無路可去。她跟碼頭上那個入畫卻不入凡俗的身影,隔河、隔碼頭,比隔著億萬光年的星空還遠。


    如夢初醒的一瞬間,她止步於腳下。失落的雙眸緩緩閉上,惋惜地歎一口濁氣,再一次眺向遠方。


    風景依舊,幾個世紀都如此依舊,她卻思念不在……


    “小姐,阿倫戴爾到了。”船上的服務生過來,提醒這位站甲板上出神的姑娘。


    “郵輪什麽時候重新出發?我去臨舟城。”姑娘眺向遠方的眼眸雖有依戀,卻果斷決定不再在這裏停留。


    “你又要迴去?”服務生被這位姐姐的土豪氣質驚得,不曉得該說什麽相勸才會好。她從阿倫戴爾坐郵輪到臨舟城,當晚又坐郵輪返航,現在還坐迴去……


    “去臨舟城對嗎?我包船,現在就走。”


    那個音色俊朗、猶如微風輕拂楊柳稍的男聲,忽然在服務生背後響起。


    任性土豪的姐姐翛然轉身,跟走上甲板的男人眸光撞在一處。兩人目光相遇的那一刻,大約有火星撞地球的威力,唬得服務生肩膀一抽,險些就地挖洞遁逃。


    “讓你們船長加班,現在就去臨舟城。”男人大步上前,大額手寫的紙質支票遞給服務生。“不夠可以再加。”


    “……”服務生沒敢接他支票。“那個,船長不加班的。”


    “那就換人,我征用這艘郵輪。”男人另一隻手從西裝內袋裏取出工作證,拎到服務生麵前晃一晃,唬得他膝蓋一軟,險些跪在他麵前。工作證上,身份信息寫得明白,阿倫戴爾執政官-步長卿。


    “哦,我這就去安排。”服務生“咻”的抽走步長卿手裏的支票,傻笑一個,趕緊“遁土”開溜。


    “長卿……唔……”任性土豪的姐姐就喊了半個名字,後麵的話,被步長卿兩個箭步上前深吻堵了迴去。


    輕風撩發的浪漫裏沒有柔情,有的隻是步長卿攻城掠池的肆虐。任性土豪的姐姐被困在圍欄和他雙臂之間,想要反駁都心不由己,隻能任其予取予奪。


    “長卿,你別這樣……”好容易緩口氣,任性土豪的姐姐終於有機會一吐心中“鬱結”。


    “別這樣……那你要我怎樣?”步長卿蹙緊的眉心裏,溢著傷,溢著痛。土豪任性的姐姐不敢看他,垂下眼眸數他襯衣上棉線織成的暗紋格子。“要追你到天涯海角,也永世不得相見;還是要我孤獨終老?”


    “鐸納,你到底是有多殘忍?非得傷到我體無完膚,你才安心是嗎?”


    土豪任性的姐姐身形一震,軟在步長卿懷裏。她緩緩抬起下巴,對上他的眸光。漫及全身的酸楚湧進視線裏,讓她看不清眼前她想見的那個男人。“我……”我了半晌,她說,“我沒那麽想過。”


    “你就是那麽想的,你就是要把我的心撕成碎片,你才安心。不然,你為什麽一直躲著我?你知道我在阿倫戴爾,你也知道我在找你!”步長卿步步緊逼,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長卿……我……我是理想人。”鐸納往後一讓再讓,讓到無路可退。要不是步長卿扶住她後背,她能仰頭翻下圍欄。


    步長卿扶住她後背,把人勾迴來,恨不得一口吞了。“理想人怎麽了?你嫌棄我,還是說理想人不能接吻,或者是不能……”


    樓梯上噔噔噔噔,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忽然一頓,服務生風中澀澀發抖的聲音在樓梯口詢問:“先生,可以起航了嗎?”


    “……”步長卿一臉炭黑,想殺人的語氣迴他。“起航。”


    服務生一噎,趕緊遁地,再次溜走。


    樓梯上,腳步聲還在噔噔噔,服務生的通訊就已撥到船長那裏。


    “嘟……”起航的“汽笛聲”響起,是蘇伊士河上的仿古風情之一。


    郵輪起航,使往鐸納想去的臨舟城。


    “你現在的身份……把我留在身邊,會給你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河上輕風拂起鐸納的長發,和她清冷的聲音一道,鋪了步長卿一臉。


    他欣然一笑,半眯起眼眸威脅她。“郵輪上沒有別人,你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船長和唯一的服務生除外,這個我可以幫你擺平。你要想走,就帶我一起跳下蘇伊士河……”


    鐸納雙手捂在步長卿嘴上,眼眸裏盡是驚恐。“別亂說話!”


    步長卿笑得更深一點,在她手心裏吧唧一口,推著她的手往圍欄後邊兒抵。


    鐸納控住不住平衡,感覺自己就要翻身倒下去,趕緊撤開雙手抓緊身後的圍欄。


    某人恬不知恥,趁機埋頭吻住她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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