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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皮從身後環在雲歌腰上的手,翛然抽了迴去。


    雲歌手心裏一空,蹲在店招背後的夾縫裏,艱難地轉身過去將她摟住,內視角度問她:“你怎麽了?”


    某姑娘悶葫蘆樣一張蘿莉臉,黢黑的,不想跟他說話。


    雲歌滿腦子寵溺煮成漿糊,無言以對,垂下眼眸咬一咬下唇,美其名曰自我反省。事實上,他也反省不出什麽名堂,餘光瞥見那邊緊張到窒息的糯米團子,她在人群裏抱他大腿喊“爸爸”的軟糯聲音,又在腦海裏浮現出來。


    他這沒遮攔的腦電波,又過了皮皮大腦。


    那邊,蛇身人的猩紅杏子終於嗅到了垃圾桶背後的氣味。“在這裏……”他眼睛看向垃圾桶那邊。


    過路的半獸人,沒幾個在意什麽活物不活物的,被他這一嗓子吆喝得,全朝垃圾桶那邊看了過去。


    垃圾桶雖然夠高、夠大,但是從雲歌他們藏身的角度都能看到她倆,那些半獸人如果留心,也不可能錯過。


    “還說不是你女兒?”皮皮猛然推開雲歌,質問出聲來。


    雲哥電子雲腦裏的那根弦,咻的一下繃緊,再被她一嚇唬,險些咯嘣一聲斷掉。他還沒來得及抬手捂她嘴巴,熙熙攘攘路過台階下的半獸人,目光唰的一下就聚焦到雲歌和皮皮藏身的那個角落裏來。


    “在那裏!”那個杏子不怎麽好使的蛇身人突然出聲,抬手指向店招這邊。


    離店招最近的“豹子”,幾步跨上台階就要來掀家什。


    噗!


    激光子彈從店招和牆壁間的縫隙裏穿出,直擊“豹子”眉心,從他腦後帶血出去。空氣裏,淡淡的一股烤肉味兒。


    開槍的不是雲歌,是皮皮。


    子彈過腦,隻見那豹子身板兒原地僵挺,仰頭往後一倒栽下台階。


    “還能吃到活物,真是美味!”


    街上零散的半獸人裏,竟然有人惦記活物。見有“前車”吃槍子兒栽倒,他們也不在意,沉船側畔千帆過,誰能料到過的“千帆”裏頭沒有自己?


    皮皮腳底一麻,恐懼感電流般傳遍全身,頭皮都麻了……


    雲歌逮住機會反將皮皮一軍,內視角度噌她:“誰要你自找麻煩?”


    皮皮反唇相譏:“還不是為了救你女兒……唔……”後麵的話沒說完,被雲歌埋頭獻上的深吻堵了迴去。


    做女朋友偽係統的好處,就是現實裏一個深吻吻到她換不氣


    來——以示懲戒,內視角還能明明白白的警告她:“別人生的我不稀罕。我要你的,我們兩生的……像你這樣的最好……像我也行。”


    輪到皮皮大腦漿糊了,蹭蹭飆上去的腎上腺素都是甜的,傻傻分清外麵圍上來的野獸,是人類製造的恐怖物種,還是漫畫裏“宇宙怪獸”的幻影。


    能與他兒時一段不起眼恐懼不謀而合,重疊的幻影落到現實裏,也不覺得有多恐懼了。即便朝角落裏圍過來的,全是森綠色的野獸眼,還饞著他們當美食,她也權當那是愛情的幻影……


    “見到那糯米團子我就在想,要是你像她那麽大年紀就養在我身邊,該多好。”雲歌越吻越深情,快把外麵的野獸忘了。


    “吼……!”圍攏的半獸人猛然化形,咆哮著帶風的野獸吼,撲向角落裏那塊鏽蝕得不成樣子的店招——目測它已弱不禁風,受不住任何一記野獸撲。


    噗,噗,噗,噗,噗,噗……


    激光子彈兩邊開弓,從店招兩側跟牆壁之間的縫隙裏八字狀出來,扇形射擊範圍在台階上交疊。撲騰到半空裏的野獸紛紛墜落下去,撲台階上成同伴的墊腳石。


    這迴開槍的,沒有皮皮,是雲歌左右開弓的傑作。


    他餘光瞄見野獸化形撲進射程之內,又難得她同意要給他生個女兒,吻得難舍難分的,才懶得花力氣招唿這群野獸呢。於是,他將皮皮摟到膝上,跟她調換個位置背靠牆壁坐正,讓她半跪的姿勢撲在懷裏,還不肯放她。


    他讓皮皮手肘墊在他肩上小臂向後折疊,握住她持槍的那隻手,借她手槍反向射擊。另一支射擊的手槍,是他自己的,用得更加嫻熟。


    皮皮那別扭得不行的姿勢湊他唇上,眼睛都圓了。背後血雨腥風的什麽情況,她壓根兒就看不見,但是野獸的嘶吼和激光子彈破風的聲音卻不絕於耳。


    雲歌那雙閃爍著點點星光的眸子半眯起來,虹膜裏倒映的隻有她和他想要的萌娃。


    至於他為何閉著眼睛都能槍槍神準,彈無虛發的從本就狹窄空隙裏直擊騰空撲來的野獸的眉心,這是個千古未解之謎……


    或許,應了聖維亞軍校著名實戰教官的至理名言:“戰場上,未必能時時用眼睛瞄準目標,聽風聲,憑磁場感應,得用心”。


    ——傳說中的“人槍合一”。


    見血,半獸人更加兇猛,激怒了嗜殺本能似的,蜂擁而上。店招後麵出來的激光子彈,又是神準的架勢


    ,台階都快給半獸人屍體填平了。


    嗅到血氣的野獸,無論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走的,全朝這邊聚集過來。


    躲垃圾桶背後那兩小丫,見野獸全跑街對麵去了,沒人理會她們,就偷偷爬了出來。那賊丫頭疏忽,沒捂緊妹妹嘴巴,“哇”的一下哭出聲來——被嚇的。


    這邊猛撲填坑的野獸也不傻,聽見孩子哭聲,統統轉身朝兩孩子圍了過去。


    賊丫頭一撩眼皮,猝不及防撞上陰森森看小美味的野獸目光,哆嗦一下,趕緊捂住妹妹嘴巴。


    可惜,來不及了!


    他們饞上這兩枚小嫩肉,怎肯放過?


    那邊可是有槍的,不好對付,這兩小的便宜。


    賊丫頭的個人終端裏,忽然收到電離子傳感——可以感受傳感裏內容,卻不能聽到實際的聲音,是她別在衣襟上的領帶夾傳導的。傳感裏說:“快跑!我給你掩護。”


    這個時候,誰還考慮掩護。


    賊丫頭聽到“快跑”二字,管他後麵說的是啥,妹妹橫過來夾咯吱窩底下,撒丫子就跑。糯米團子不曉得是嚇傻了,還是橫過來當皮包的姿勢極其不舒服,也不哭了。


    兩賊丫頭一跑,屁股後頭狂奔的野獸就追了一條街,追得爪子、蹄子滿大街翻飛。


    “快走,追個幹閨女兒迴來。”雲歌在內視角度大喊一聲,踹開鏽蝕的店招蓋野獸屁股上,一邊一槍打瘸兩個。


    聽見哐當一聲巨響,皮皮猛然迴過身去,單瞧見橫屍遍野的一地狼藉。兩賊丫頭跑得人影兒都沒了,追他們的野獸隊伍,也就看見一兩個尾巴,還是雲歌打瘸那兩個跑不動的。


    “這兩丫頭腳力勁兒也特好了吧?”皮皮手指指背拭了拭粉唇,有點麻,快沒什麽知覺了……


    雲歌見她埋頭,也沒好意思說話。他曉得自己過了,默默拉她起來,抄小道追那兩丫頭去了。為了不招惹剛走的獸群,他內視角度迴她:“流落在外討生活的孩子,要是沒點腳力勁兒,早成野獸腹中餐了。”


    那兩丫頭年紀還小,大的也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隻是個子比較高,乍一看很顯年紀。皮皮比她倆大不了多少,即便離家出走,相比之下也是在福窩裏長大的。


    不曉得她倆怎麽落難到此處來的,很是讓人心痛!


    那時,皮皮還暗自慶幸,慶幸自己在塗山星遇見了羽弗將軍。


    否則,她恐怕比那兩賊丫頭還不如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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