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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眾人七手八腳將那人的屍體用黃沙匆匆埋了,然後略作休整,便決定繼續前進。唐風說兩頭駱駝無論如何坐不了五個人,但韓江卻道:“我看這兩頭駱駝高大健碩,坐我們幾個不成問題,這樣吧,葉蓮娜,你和老馬坐一頭,我和唐風、梁媛一起擠擠。”


    葉蓮娜沒說什麽,唐風卻叫開了,“媽呀,你最重了,竟然還要跟我們倆擠一起!再加上我們幾個人的包,你要把這可憐的小駱駝給累死啊!”


    “就這麽定了,服從領導安排!”說著,韓江就騎上了唐風的那頭駱駝,唐風無奈,隻得和梁媛也騎上了駱駝,這頭駱駝馱了三個人,很是吃力地爬了起來,然後毫無怨言地向前麵的沙山上走去。


    唐風驚奇於這駱駝的堅韌和負重能力,大約一刻鍾後,兩頭駱駝載著他們五個人艱難地爬上了沙山的山脊,展現在他們麵前的景象令他們無比震撼,就在這座沙山下麵,突兀地幾乎是在平地上崛起了一座巨大的紅石山,紅色的岩石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神秘的氣息,橫亙在他們麵前,眾人正在詫異之時,唐風率先看見在那巨大的紅石山中間,像是被利刃劈開來似的,顯露出一條狹窄幽長的峽穀。


    “這算是野狼穀的核心地區了?”唐風胡思亂想著,催促駱駝向山下走去,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紅石山下,那條狹窄幽長的峽穀入口。


    在峽穀的入口,首先吸引唐風注意力的並不是峽穀本身,而是穀口的一塊碑,“這裏佇立了一塊碑!而且是古代的碑!”唐風已經看出了這塊碑是一塊有年頭的古物。


    唐風跳下駱駝,來到那塊碑近前,拂去碑上的浮土,碑文逐漸清晰地展露在他麵前,“又是八思巴文。”


    “八思巴文?蒙古人立的碑?”韓江想起了他們在千戶鎮外看到的那塊八思巴文殘碑。


    “是的,是蒙古人立的碑,落款仍然是亦集乃路總管府,碑的題目叫‘浮屠峽成吉思汗落馬之處’。”


    “什麽亂七八糟的,這就是碑的題目?”韓江道。


    “是的,八思巴文翻譯過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唐風頓了一下,又道:“不過你不要小瞧這個題目,短短一句話包含了兩個重要信息。”


    “哦?”大家都圍攏過來。


    “一,‘浮屠峽’這顯然是個地名,那麽它指哪裏呢?我想就應該是我們麵前這條狹窄幽深的峽穀了。”


    “浮屠峽?”梁媛嘴裏喃喃自語,“好奇怪的名字,為什麽這兒叫浮屠峽?”


    “你問我,我問誰去?古人就這麽叫的!”唐風道。


    “不是吧,據我所知,‘浮屠’是佛教用語,難道這條峽穀和佛教有什麽關聯?說不定裏麵會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寺院!”梁媛自問自答地說著。


    “廢話,我也知道浮屠什麽意思,但你看這裏麵連個鬼影都沒有,像是有寺廟嗎?”唐風沒好氣地說道。


    “你沒進去,怎麽知道裏麵不會有寺廟?”梁媛還頗不服氣。


    “好吧,那等會你就第一個進去,看看裏麵有沒有寺廟!”


    唐風這一說,梁媛嘴張了張,還想爭辯,但她望了一眼那陰森恐怖的峽穀,便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迴去。


    2


    看到梁媛那又不服氣又害怕的樣子,唐風直想笑,他強忍住,又繼續說道:“第二點重要信息,就是這裏是成吉思汗落馬的地方,對於這件事史書上有過記載,成吉思汗在最後一次征討西夏時,曾在西夏北部的某個山穀內墜馬,並因此生病,當成吉思汗滅了西夏後,他也離開了人世,但是史書上並沒有說明是在哪條山穀,這塊碑的發現證明成吉思汗就是在這兒落馬的。”


    “那碑文說的是什麽?”韓江問。


    唐風仔細辨認了碑文,一直看到最後,搖著頭失望地說:“碑文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和我們在千戶鎮外麵看到的那塊禁約碑意思類似,開頭說了成吉思汗是在這兒落馬的,然後說這條峽穀狹窄幽長,裏麵陰森恐怖,常有怪聲異響,最後告誡軍民人等不要進入這裏,否則後果自負!不過,這裏麵有一點很值得推敲。”


    “哦!哪一點?”


    “碑文中並沒說明成吉思汗是被黨項人偷襲導致落馬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導致落馬的?”


    “你不是在千戶鎮看了耶律楚材的卷子後,推斷說成吉思汗很可能遭到瀚海宓城黨項人的偷襲才落馬負傷的嗎?”韓江反問道。


    唐風仔細迴憶了一下耶律楚材的卷子,“不錯,當時我是大膽推斷成吉思汗很可能在山穀中遭受了黨項人的伏擊,不過我剛才仔細想了一下,耶律楚材的原話是‘餘隨先可汗攻伐西夏,先可汗於山穀之中墜馬,全軍大駭,又遭西夏來襲,餘遂與先可汗及諸將失散’,我當時看到上麵說‘西夏來襲’便推斷說成吉思汗可能是在山穀中中了黨項人的埋伏,可是仔細推敲,耶律楚材是先說的‘先可汗於山穀之中墜馬,全軍大駭’,而後,‘又遭西夏來襲’,也就是說西夏來襲是在成吉思汗落馬之後!所以我想成吉思汗大軍是遭受了宓城黨項人的偷襲,但黨項人是在看到成吉思汗落馬,蒙古大軍驚慌之際出擊偷襲得手的。”


    唐風的推斷,讓眾人眼前浮現出了一幅驚心動魄的大戰場麵,成吉思汗的大軍鑽進了狹窄曲折幽深的峽穀,不知是何原因,成吉思汗的坐騎突然受驚,將成吉思汗摔落馬下,蒙古大軍頓時驚慌失措,恰在此時,一隊黨項伏兵縱馬殺出,慌亂間,成百上千的蒙古軍士保護在落馬的成吉思汗周圍,雖然黨項勇士異常勇猛,外圍的蒙古軍士一排排倒下,但不斷地有蒙古軍士衝上來,無奈黨項人兵少,隻得眼睜睜看著蒙古大軍將成吉思汗救出了峽穀,幽深曲折的浮屠峽中隻留下數百具屍骸和匯聚成小溪的血流。


    韓江點點頭,“我想應該是這樣的,那麽如果不是黨項人偷襲導致成吉思汗落馬,還能有什麽原因呢?”韓江不解。


    “比如馬在穿越山穀時突然受驚啦!”唐風隨口說道。


    “馬為什麽會受驚呢?”


    “那就要問這條浮屠峽了!”唐風說著,向漆黑的峽穀內望去,蜿蜒曲折的峽穀,根本無法窺見裏麵的真容。


    3


    五個人在穀口合計了半天,最後還是得硬著頭皮往裏麵闖,重新騎上駱駝,唐風和韓江的駱駝在前,率先走進了這條峽穀。


    浮屠峽越往裏走越是狹窄,開始還能容三頭駱駝並排走的寬度,到後來就隻能容一頭駱駝走了;越往裏走光線也愈發昏暗,唐風抬頭望去,頭頂幾乎成了一線天,而穀底距離上麵距離至少也有六、七層樓那麽高,上麵的那點光線根本無法照射下來。


    浮屠峽更絕的還不止於此,他們走進去沒多久,峽穀竟然開始轉起彎來,這是眾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這麽狹窄的峽穀怎麽還有這麽多的彎彎繞?”唐風不禁疑惑起來。


    繞過了兩道彎,前麵一段似乎是一條筆直的道路,但是唐風卻看不清前方,因為有一塊從山頂崩落的巨石,不偏不倚正卡在了前方的岩壁之間,隻容下麵一點空間可以通行,眾人不停地抬起頭,仰視頭頂,警覺地注視著上麵的情形,生怕有人埋伏在上麵,誰都知道,這時如果有人從上麵偷襲,無須槍支*,隻需從上麵扔幾塊石頭下來,即便砸不中他們,也能把他們活活困死在這絕穀之中。


    所有人的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在緊張的十分鍾後,他們來到了那塊巨石下,並沒有遭遇任何危險,巨石下的空間容不得眾人坐在駱駝上通過,大家隻得下了駱駝,拉著駱駝通過,走過巨石下陰暗的空間,前麵的光線似乎明亮了許多,一直狹窄的山穀也變得寬闊了一些,眾人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唐風和梁媛又騎上了駱駝,葉蓮娜和馬卡羅夫也騎上了駱駝,隻有韓江擺了擺手,“你們騎吧,我就在下麵走。”


    眾人繼續向前走,又轉過一道彎,唐風忽然感到從前方吹來了一陣涼風,酷暑之中,頓覺涼意,可他身下的駱駝卻停住了腳步,唐風用鞭子輕輕拍了拍駱駝,但這頭駱駝邁了邁腿,還是原地不動,再看馬卡羅夫和葉蓮娜的那頭駱駝也裹足不前了。


    “這是怎麽迴事?”唐風心裏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他本能地拔出手槍,又向頭頂望去,頭頂並沒有什麽動靜,又是一陣涼風,比剛才那陣吹得猛,一些細小的碎石從兩側的岩壁上掉落下來,唐風愈發緊張,握著槍柄的手心裏滿是細汗,他又猛地抽打了一下駱駝,嘴裏還念念有詞地喊道:“寶貝,親,你倒是走啊!”


    駱駝向前微微挪動了半步,但是隨著一陣狂風襲來,駱駝竟又向後退了一步,伴隨著狂風,一陣奇怪的聲響傳來,這聲響像是有人在哭泣,又似乎有人喊馬鳴,兵戈碰撞的聲音,唐風大駭,梁媛驚恐地望著前方,“這……這是什麽聲音?”


    眾人不再去望頭頂,全都直直地盯著前方那蜿蜒曲折的幽深峽穀,那裏會有什麽出現?成吉思汗的大軍?驍勇善戰的黨項勇士?還是將軍手下的黑衣人?或者……或者是什麽可怕的怪獸?


    4


    唐風明顯感覺到了駱駝的不安,兩頭駱駝都開始搖擺起來,四蹄不停地抬起,又落下,似乎顯得很煩躁,很不安!唐風又猛抽了一下身下的駱駝,這次駱駝幹脆向後退了一步!與馬卡羅夫和葉蓮娜的駱駝並排靠在了一起。


    唐風不敢再去抽打駱駝,他用雙腿死死夾緊駱駝,又牢牢抱住梁媛,這時,那些詭異的聲響越來越響,風也越來越大,一時飛沙走石,陰風怒號,原本寧靜的峽穀像是變了人間,但是等了很久,對麵的峽穀深處也沒有什麽東西走出來,唐風正在詫異之時,忽然覺得腳下的大地發生了微微顫動,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是他仍然敏感地捕捉到了。


    就在大地顫動的一瞬間,那個詭異的聲響猛地升高,唐風就覺得身下的駱駝猛地一晃,他的身體就自己不再屬於自己,他牢牢抱住梁媛,然後死死抓在駱駝的駝峰上,不論駱駝如何晃動,就是不撒手,但原本溫順的駱駝像是發了瘋似的,猛地揚起前蹄,唐風和梁媛眼看坐立不住,就要被駱駝翻下,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猛地拽住了駱駝的韁繩,使駱駝沒有再往後反倒,唐風定睛一看,原來是韓江,此時,也隻有韓江可以伸手一救了,再看韓江另一隻手也沒閑著,牢牢抓住了馬卡羅夫那頭駱駝的韁繩,那頭駱駝也像瘋了似的,高高揚起了前蹄!


    駱駝顯然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兩頭高大的駱駝使勁揚起前蹄,身體向後倒去,韓江則牢牢控製住韁繩,把兩頭駱駝往下拉,不使唐風他們摔下去。這是一場人與獸之間的較量,是韓江一個人與兩頭駱駝之間的競賽!


    顯然還是那兩頭駱駝的力量更大一些,韓江不撒手,雙腳不斷地被駱駝拉的向後滑行,一連三步,但是在第四步的時候,韓江又重新站穩了腳跟,沒有使駱駝翻過去,韓江的雙手已經被韁繩磨出了鮮血,臉漲得通紅,咬著牙堅持著,唐風真想下去幫助韓江,可是此刻他卻在駱駝背上動彈不得。


    唐風看在眼裏,急在心中,眼見韓江就要支持不住的時候,唐風把眼一閉,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可是誰料,他閉上眼後,就覺得身體隨著駱駝猛地向前傾倒,然後又重重落在了地上。


    唐風忙睜眼觀瞧,原來兩頭駱駝全都落迴了原地,此刻又變得老實溫順起來,這是韓江的神力?還是……唐風靜下來認真聽了聽,剛才的陰風怒號消失了,詭異的聲響也遠去了,怪不得駱駝恢複了平靜!


    唐風忙跳下駱駝,關切地詢問韓江,“手怎麽樣?都出血了!”


    韓江卻並不在意,“沒什麽,擦破了一點皮。”


    葉蓮娜用隨身攜帶的繃帶給韓江做了包紮,唐風忽然一拍腦袋,驚道:“我知道當初成吉思汗為什麽會在這裏落馬了!”


    “你是說蒙古大軍也遭遇了和我們一樣的情形?”韓江馬上就明白了唐風的意思。


    唐風點點頭,“不錯,這就能解釋耶律楚材的卷子中為什麽說成吉思汗是先墜馬,而後才遭到黨項人襲擊了。”


    “可……可剛才那又是怎麽迴事?難道……難道那些死在這裏的孤魂野鬼顯靈了?”膽小的梁媛緊張地說道。


    “你不要那麽迷信好不好?”唐風輕聲斥道。


    “那你說是怎麽迴事?”梁媛頗不服氣。


    “我想……我想可能是與這裏特殊的地質構造有關吧!”唐風隻能籠統地說了這麽一句。


    這時,馬卡羅夫接過唐風的話說道:“唐風說的有道理,這浮屠峽既窄又長,而且還蜿蜒曲折,很可能是風吹進峽穀來時,產生那可怕的聲響,並且因為峽穀內特殊的構造,使氣流在狹窄的通道中擁有很大力量,造成飛沙走石,陰風怒號,動物也心驚膽寒!”


    “剛才多虧了韓江沒有上駱駝,否則我們肯定會被駱駝掀翻下來。”葉蓮娜替韓江包紮好了,笑著問韓江,“你是不是有先見之明?”


    韓江笑笑,“我會掐指算命!要不要我給你們都算算?”


    “好了,別開玩笑了,要開等出去後再說!我們現在還沒擺脫危險呢,下麵該怎麽辦?”梁媛憂心忡忡地說。


    “沒什麽怎麽辦的,我們不可能迴去,隻能往前走,走出這條峽穀!”韓江停了一下,又說道:“下麵都不要騎駱駝了,牽著駱駝走。”


    大家點點頭,牽著駱駝,默默地繼續向前進發。


    5


    浮屠峽內變得安靜下來,除了幾人的腳步聲,聽不到任何聲響,峽穀時寬時窄,蜿蜒曲折,唐風在地上又發現了有水流衝刷的痕跡,“看來有水流經過這裏。”


    “從地質學上說,這種蜿蜒曲折的深切峽穀,肯定是被一種強大的外部力量衝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馬卡羅夫道。


    “您是說水?”唐風有些吃驚。


    “就是水,你看峽穀兩邊的紅色岩石其實很脆弱,隻要用硬物輕輕敲擊就容易崩落。”說著馬卡羅夫用槍柄隨手敲擊了一下,果然,紅色岩壁便剝落下來一小塊,“再加上強大的水流衝擊,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強大的水流?能有多強?”


    “足以切開整座山的力量!”馬卡羅夫肯定地說道。


    “啊——”梁媛驚詫地抬頭仰望頭頂的一線天,“那……那當年曾經有水流在那麽高的位置通過?”


    梁媛的話吧唐風逗樂了,“我來告訴你是怎麽迴事,很多年以前,這塊巨大的岩石和周邊的沙山是差不多高的,但是因為不斷遭受強大流水的衝擊,這條峽穀越衝越深,於是,就漸漸形成了這麽深的峽穀。”


    “那現在要是也有洶湧的水……”


    唐風明白梁媛要說什麽,瞪了她一眼,梁媛便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


    大家又陷入了沉默,走著走著,唐風忽然發現浮屠峽有些不對勁,哪裏不對勁呢?唐風四下張望,忽然發現他們兩旁的原本紅色的岩壁逐漸起了變化,岩壁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淺,越來越淡,到後來完全變成了白色,“你們注意到岩壁的變化了嗎?”


    “不僅僅是岩壁起了變化,我們腳下的地也起了變化。”


    大家順著韓江的目光向前望去,果然,就在前麵不遠處,原本堅實的地麵變成了沙子,而且是白色的沙子,“好奇怪的沙子!”唐風喃喃說道。


    “峽穀也變得寬闊起來,足有十多米寬,這是之前沒有見到的寬度。”葉蓮娜指著兩旁的岩壁道。


    “可是前麵似乎是塊岩壁,看不到峽穀通到哪裏?”梁媛不解地問。


    韓江來到沙子邊緣往前麵眺望,前麵隻能看到峽穀的盡頭是一塊巨大的白色岩壁,但是……韓江駐足許久後,道:“不,那岩壁下應該有通道。”


    “走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唐風說著,邁腿就往前走,並拉著那頭駱駝,可是當他走進那白色的沙子,沒超過十步,就覺得腳下碰到一個什麽堅硬的東西,低頭一看,在細細的白沙中,顯露出一截白色人骨,不,不僅僅是一截,而是一堆散亂的骨骸!


    唐風大驚,想要後退,卻吃驚地發現他已經無法挪動自己的腳步,他的雙腳正在一步步陷入細密的白沙中,身後的駱駝也在往下陷,“你們不要往前走,我陷進去了。”


    眾人大駭,唐風慌亂間使出渾身力氣,想把自己從白沙中拔出來,可是不但沒用,反倒使他越陷越深……馬卡羅夫見多識廣,他在後麵大叫道:“唐風,你不要動,這是流沙,你越掙紮陷得越深。”


    韓江想上前去拉唐風,卻被馬卡羅夫一把抓住,“不要去拉他,否則你也會陷進去,就像那些白骨一樣。”


    這時,隨著陽光照射的變化,一縷陽光射進了峽穀深處,越來越多的骨骸從白色的流沙中顯現出來,有人的,也有馬的,還有一些沒有腐朽的馬鞍、兵器之內的東西……


    6


    唐風和那匹駱駝越陷越深,韓江也感到自己的一隻腳要陷進去了,好在他反應及時,迅速抽身而退,驚恐地說道:“看來這些白骨都是當年成吉思汗大軍的屍骸了。”


    “是的,他們陷進了致命的流沙中!永遠沒有出來。”馬卡羅夫道。


    此時,唐風不再掙紮,可是他的身體還是在慢慢下沉,梁媛急得哭出聲來,“有什麽辦法啊……快救救唐風……”


    葉蓮娜死死拉住了梁媛,生怕梁媛控製不住情緒,衝進流沙。馬卡羅夫衝唐風大聲喊道:“調整唿吸,慢慢向上爬,身體前傾,腿出來一點,就把身體倒在流沙上。”


    唐風按照馬卡羅夫的指點,小心翼翼地把腿一點點往外拔,最後將身體完全倒在流沙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唐風把最後一隻腳從流沙中輕輕抽出來,整個人完全趴在了流沙上,大家懸著的心這才落了迴去。


    再看那頭駱駝,龐大的身軀已有大半陷進了流沙中,駱駝仰著頭,不甘心地望著峽穀前方的白色岩壁,發出淒厲的嘶鳴,使出渾身氣力,想從流沙中躍出,眾人趕到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可是不論這頭駱駝使出多大氣力,最終一切都是徒勞的。


    另一頭駱駝也發出了淒婉的嘶鳴,似乎想去搭救同伴,可是卻無能為力,在兩頭駱駝絕望的嘶鳴中,傳來梁媛的呐喊,“我們該怎麽辦?”


    馬卡羅夫依舊保持著鎮定,至少外表看是這樣,他大聲衝眾人喊道:“放棄駱駝,把我們的東西都從駱駝身上卸下來,然後就像唐風這樣,爬到流沙上!”


    “就像蜥蜴那樣前進?”韓江腦中忽然閃出了他與沙蜥搏鬥的場景。


    “是的,就像爬行動物那樣!”馬卡羅夫肯定地說道。


    葉蓮娜和韓江趕忙將駱駝身上背負的東西都卸下來,馬卡羅夫拉著梁媛小心翼翼地已經爬進了流沙中。每一步都得十分小心,馬卡羅夫很快爬到了那頭已經奄奄一息的駱駝旁邊,把駱駝身上背負的包都卸下來,然後拖著包,慢慢向唐風靠去。


    五個人艱難而緩慢地在流沙上爬行,穿行在那些可怖的骨骸之間,爬出了有百餘米,隻顧低頭往前爬的唐風,突然一頭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他抬頭一看,從流沙中冒出一個人頭正微笑地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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