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年細眉皺起來,忍著疼,終於開始求他,“小哥哥,心疼心疼我吧。”


    濮陽緒沒理她,既不喜歡她無緣無故叫自己小哥哥,也不喜歡身邊人撒嬌。


    若是其他人撒嬌,他可能一點興致都沒了,會把人丟出去,但是沈汀年,他忍她一些,“別矯情,我真要停下來,你又要哭著貼上來。”


    沈汀年氣的一口咬到他鎖骨處,那裏沒肉,咬起來磕牙,她果然不滿意,紅著眼,小臉發白,很委屈可憐的樣子。


    濮陽緒胸腔處漫上一絲淺淺的不適,他捏了捏她的臉,“再哭,今夜就不要睡了。”


    “我很可憐的。”沈汀年扁著嘴說這句話的時候,與撒嬌無理取鬧不同,卻又不像什麽真話。


    濮陽緒當即就是一聲笑,要知道他一貫會管理情緒,甚少會這樣發笑,“賣乖賣到你這地步真讓我刮目,嗯?”


    他越是親昵的口氣,水底下的動作越是快,沈汀年不得不攀上他的肩膀,哼哼唧唧的不說話了。


    她一不說話,濮陽緒反而如臨大敵,頭皮發麻,果然,她突然使了力氣,一下子絞的他腿軟,兩人瞬間往水裏淹了半個身子,他許久沒遇上她認真,竟一時落了下風……


    濮陽緒上朝前都是嘴角帶笑,換班當值的徐肆瞧他心情如此好,隨侍在側也多了一份輕快。


    隻可惜他高興的太早,早朝之後,濮陽緒陰著臉,氣息危險的沒人敢靠太近,徐肆隻隱約瞧見他下朝時似乎和禁軍那邊的人接觸了下,猜到許是宮外什麽消息惹惱了他。


    迴太孫宮的路上,濮陽緒揮退了護衛,隻帶著徐肆繞了一條宮巷走。


    很長的一段路,本以為自家主子不會有什麽安排,濮陽緒在進燕和殿前止步交代他。


    “你去尋些適合小孩子的玩意,以我的名義送去給皇叔。”


    徐肆聽見‘皇叔’二字本能的預警,再一想‘小孩子’心驚肉跳,怪不得他如此,實在是跟在濮陽緒身邊要想活命,萬不敢去觸其逆鱗。


    尋常吩咐他總會猜度一二,有時候為了討巧還會主動出主意,但這個吩咐他敢想卻一點不敢表現出來自己猜到了。


    濮陽緒隻有一位皇叔,便是琮王,也是皇爺從小到大最是寵愛的幼子,兩人因差六歲,所以關係極好,但自從兩年前他被封太孫,而同年琮王娶妻,兩人的叔侄關係突然就名存實亡了。


    等濮陽緒進了太孫殿,他在後頭抹了抹汗,對迎上來的當值太監搖了搖頭,豎起了三根指頭,那人瞬間瞪大了眼,整個人都繃直了,急急忙忙往後麵去傳消息。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太孫心情極差,萬不可嬉笑打鬧,萬不可懈怠偷懶,萬不可……提小孩子。


    一宮之內變化難測,位於偏南的小苑卻一無所知。


    沈汀年昨晚跟濮陽緒較勁的下場就是第二日派人去太孫妃那告假,她身體一向好,入宮兩年風雨無阻的給太孫妃請安,甚少自己告假,而被太孫招寢是例外,他會吩咐人去太孫妃那裏為她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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