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習習。


    陳晏往牆角靠了靠,抬頭瞥了眼褚覓,表情淡淡,“焦良說他之前考上大學,後來沒去,你應該是他同學吧,高中?還是初中?”


    褚覓抿抿嘴,問為什麽。


    陳晏想的也實誠,“能進入政府部門工作,學曆肯定不差,按照他下鄉的時間算,你正好畢業不久。”


    “段夫人既然能往柳安縣插人,說明手段很強,他剛去京市不久,要想找到一個合適又不引人注目的人選,就隻有以前的同學。”


    王瑞長背著手站在太陽下。


    餘光不停往這邊看,陳晏背對著他,是以隻能看到褚覓的表情,隨著陳晏說話,他眼睛越來越亮,最後竟露出欣賞的目光。


    褚覓點點頭,“我和他是高中同學,他迴去就提起過你們。”


    “段夫人沒孩子,原本已經打算從本家過繼一個,沒想到焦良突然迴去了,她私下讓人調查,發現焦良之所以願意迴京市是因為你們。”


    “所以才把段強塞過來,焦良不放心,囑咐我看著,段強對你的惡意很大,我本來想把你關進派出所。”


    “有公安看著,他不敢隨便出手,沒想到你想辦法出來了,段強還會對你下手,你小心點。”


    他這話說的真心實意。


    陳晏突然問他,“王三的腿是你打斷的嗎。”


    褚覓皺了下眉毛,“王三?誰?”


    他不記得,陳晏簡單描述了下那天下雨,褚覓嗯了一聲,“是我,他查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段強本來是要他死,我不打斷他一條腿,迴去沒法交差。”


    身後有高高低低的腳步聲。


    陳晏以為王瑞長等急了,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王三那天撿到,從你身上掉下的紙條,上邊寫的要殺掉我,是你故意給他的,還是有人真想要我的命?”


    褚覓抬頭看向陳晏身後,一字一句。


    “要你的命。”


    晴空仿佛突兀起了煞氣。


    梁競舟聲音又冷又兇,“那就試試看。”


    陳晏迴頭,他換了件襯衫,依舊是長袖,剪短的頭發露出淩厲的五官,和褚覓對視,空氣裏仿佛都是劈裏啪啦的聲音。


    陳晏自然而然走過去,牽住梁競舟的手摩挲兩下,褚覓說完,站直身體,朝陳晏抬抬下巴,“陳晏同誌,我還會再來找你的,再見。”


    前邊車子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褚覓揚長飛去,梁競舟盯住他的後背,目光陰冷,陳晏清清嗓子,“你怎麽來了,去醫院了沒,累不累。”


    梁競舟一秒轉變委屈臉,身後仿佛有尾巴搖,“去了,看你一直沒迴家,想你,就來找你了。”


    王瑞長一隻腳抬在半空,走也不是,落也不是,他這把歲數了,實在不好意思看年輕人調情,默默後退幾步,咳嗽一聲。


    “那個,陳晏妹子,最近沒啥事,你跟競舟迴去吧,聽長青說,咱這明個開始修路拉電,正好廠子先停一段時間。”


    “這事緊早不緊晚,我盯著就行。”


    扭頭看向梁競舟,“又受傷啦?在家好好陪陪陳晏妹子,等傷好,王大哥請你喝酒。”


    陳晏笑著道謝。


    迴去的時候采了幾朵陳晏之前看看中的野花。


    兩個人腳步慢慢悠悠,陳晏沒等梁競舟開口,先把褚覓的事說了


    省去中間段強針對的那些行為,知道黑市關了,梁競舟倒是沒多激動,他和陳晏想法一樣,不如趁此機會直接改行。


    前邊就是梁家院子。


    梁競舟走的時候沒鎖門,梁餅子跑出來了,梁競舟順手撈起它。


    陳晏恰時閉嘴,極其自然的扭頭,“晚上在家吃吧,我做飯,要不要叫陳三元他們。”


    梁競舟靜靜看了陳晏一眼,他能聽出陳晏的避重就輕。


    他去的晚,隻聽見那個叫褚覓的說什麽要陳晏的命,按照陳晏的說法,如果他是焦良朋友,這話可能就是別人說的。


    梁競舟習慣事事掌控在手裏,他要查出背後那個人,然後在其對陳晏出手之前,搶先下手。


    梁競舟低頭擼了一把梁餅子的毛,“明天再叫。”


    他直接關上門。


    陳晏挑了下眉毛,這會時間還早,夏天天黑的晚,躺椅上一股藥膏的味道。


    陳晏搬了個凳子坐下,撐著腦袋,靜靜看向梁競舟,“該你了。”


    梁競舟對上她的視線,心虛低頭,偷眼瞄她,想蒙混過關,“就是一點小傷……”


    察覺陳晏的情緒,他歎了口氣,“海城出了叛徒,梁晉升一直安排人跟著我們,等我們把證據找到,連人帶東西一並銷毀,叛徒身上綁了炸彈,我離的最近,不能眼睜睜看著陳三元他們出事,就擋了一下,後來失去意識……”


    他說的輕巧。


    可若是陳三元在,隻怕會再哭一場。


    那天梁競舟從醫院失蹤,陳三元和鷹子到處找不到人,陳三元捏著手裏梁競舟和陳晏的結婚照,當著醫院來來往往的人群。


    一個頭直接磕在地上,他不顧旁人的眼光,目光堅定,發誓如果能找到梁競舟的線索,他願意付出十年生命。


    鷹子學著他一塊磕頭,倒地的瞬間,餘光在大門後側方,看到半個血手掌的印子。


    他倆順著那個方向一路追查。


    那邊醫院也在排查今天來往的病人,其中藥房說少了支麻醉針,醫生護士對視一眼,幾乎瞬間明白為什麽傷者會從醫院失蹤。


    不出意外,現在麻醉針已經用上了。


    如果那些人真要動手,挨了麻醉針的人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先前在病房說少被子的那個護士眼神憐憫,猶豫著開口。


    “要不要通知剛剛那兩位同誌?”


    還是醫生拍板,“把這事報上去,麻醉針不是小事。”


    除了半個手掌印,陳三元和鷹子再也沒找到其他線索,眼看車子即將沒油,陳三元想要故技重施。


    隻要能找到梁競舟,讓他現在死都行。


    他要下車,鷹子突然拽住他的袖子,指向路邊一件不起眼的白色,“那是不是醫院的白大褂?”


    他倆踉蹌著展開衣服,就看白大褂靠近脖子的位置,血跡斑斑,掌紋清晰。


    鷹子眼神驚喜,“是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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