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夏立不知琉平陽是要表達什麽。


    “你是覺得,她跟我接觸會有危險?”


    夏立麵露不悅,反問一句。


    對此,琉平陽隻是神色凝重地頷首。


    這讓夏立頓感心中十分不痛快。


    有種明明盡心盡力地在幫人家,卻被汙蔑的無力感。


    但她也不是傻子,清楚琉欣月和琉家現在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當然,也不可能在這裏跟琉平陽打一架。


    隻是有些生氣地看著對方,寒聲道:“我不知道你們跟她之間存在什麽矛盾。”


    “但是,她現在的唯一目標就是變強,然後打敗你們。”


    “隻要她的這個目標一天不變,那麽不在我身邊她隻會更危險。”


    “你不會不明白,繪夢閣下。”


    夏立將最後四個字咬的極重。


    見琉平陽和琉雪依啞口無言。


    夏立果斷取出羅冀的金牌:“魑人無孔不入,你又怎麽保證琉家的人一定都沒問題呢?”


    “夏家隻是將問題解決了而已,隻不過代價大了點。”


    “從夏煦城出來的那一天起,我就每天在追查魑人。”


    “現在已經大致知道了他們的據點,所以今天才來的琉家。”


    接下來不用夏立多說,琉平陽也明白了。


    無非就是希望琉家出一份力。


    對於這個,琉平陽自然不會拒絕。


    但此刻,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琉欣月。


    本來,琉家的人手都被他盡數安排去暗中保護琉欣月。


    但是不久,他們便傳迴消息,稱琉欣月跟魔女走的很近,致使他們根本無法跟蹤。


    這迫使琉平陽還特地聯絡了總部,詢問打聽了一番。


    才知道夏家那晚的具體情況。


    於是才決定趁著現在這個機會,希望夏立能夠遠離琉欣月。


    至於原因,正是因為夏立在追查魑人。


    但夏立說的他也是明白。


    哪有父親不懂自己女兒的呢。


    如果沒有人看著點,琉欣月確實是隻會更危險。


    琉家的護衛能做到的防護級別,肯定是遠不如夏立。


    而要說安排陪練,他也並不是不能,也不是不願意。


    關鍵點在於琉欣月自己不願意。


    那就算他這個當父親的手眼通天也沒辦法。


    “我...唉——”半晌,琉平陽最終還是歎息一聲,“什麽時候啟程,告知一聲即可。”


    刹那間,琉平陽仿佛蒼老了十歲。


    “那當然,做好外部防護措施,嚴絲密縫的那種,魑人有阻斷精神力的手段。”


    “嗯。”


    交談結束,紫色旋渦在夏立身前徐徐展開。


    夏立未打招唿,徑直沒入其中,消失無蹤。


    看得出,她今天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父親,欣月她...”


    “她說的沒錯,而且欣月不會接受我們的幫助的,況且夏立能在短短幾年達到這個高度,身邊絕對有我們想不到的人。”


    “明白了。”


    ……


    夜晚,碧瀾河邊。


    夏立孤身一人坐在長椅上,看著手中的糖葫蘆簽子發呆。


    口中還在嚼著一顆。


    而後隨著這最後一顆地咽下,她的心情也逐漸好轉起來。


    “唉,晚上還得去確認據點。”


    頓時,她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疲倦地起身,順手將竹簽扔在了一旁。


    一腳踏入傳送旋渦中,消失不見。


    恰在旋渦閉合的瞬間,一隻在月光照耀下,毛發灰藍的巨狼不知從何竄出。


    它眼看四下無人,叼起簽子,消失在夜色中。


    ……


    “影十九,撐不住了就換二十。”


    “換吧,一。”


    話落,一道黑影從他的影子中分離而出,繼續朝前不斷地穿梭於各個影子之間。


    同時,帶走了他身後的影子。


    影十九的影子不再疊影重重,也不再濃鬱。


    見狀,他也融入到影二十的影子當中。


    “以這個速度日夜奔波,應該快到了吧,一。”


    “嗯,差不多了。”影一的聲音傳出,“銷聲匿跡這麽多年,手腳都還利索?”


    “必然。”


    眾聲音齊道。


    “尊主慢下來了。”


    影二十在此時提醒,隨後速度大減,僅僅保持著確保不會跟丟何安的速度。


    而空中,夜翼魔蝠背後的黑翼已然收了起來。


    僅依靠著翼手向前緩慢飛著。


    何安則不停地掃視著地麵。


    而他的手機頁麵上,赫然是一條將近二十年前的新聞:因特殊原因,四大地區中心地帶將停止施工,複工日期暫且不明……


    忽然,他目光一凝,看到了遠處的百米廢棄大樓。


    “那邊,去。”


    一聲令下,夜翼魔蝠黑翼大展,音爆聲驟然炸響。


    一人一獸朝著廢棄大樓急速趨近。


    “跟緊尊主,二十。”


    “明白。”


    地麵上的黑影驟然提速。


    風馳電掣般穿梭於城市之間。


    “誒,你有沒有感覺,剛才,剛才好像有什麽東西從我們旁邊過去了。”


    “那指定,指定是你喝多了,快迴去吧,老婆,我老婆等著我呢。”


    兩名醉漢神誌不清地走在路邊,相互攙扶著。


    其中一人在剛才瞬間感受到些微涼意,瞬間清醒了不少,一驚一乍。


    而後,他不由得加快了幾分腳步。


    “慢點,慢點,也不用這麽急。”


    ……


    “嘿嘿,南部昨夜的行動好像失敗了,據說損失那叫一個慘重。”


    “果真?那他們豈不是要遭嚴懲?”


    “豈止,要是還浪費了‘精華’,說不定直接就換人接手了。”


    “那我們的壓力會不會暴增?”


    “你傻啊,就憑那次針對安家的行動大獲成功,壓力再怎麽著也是先給到北部和西部。”


    “對哦,那你說他們會不會,把我們的據點都給暴露了,我今天好像有看到,頭兒在苦惱怎麽掩人耳目的轉移據點。”


    “哼,就算他們真的來了又如何,叫他們有來無迴,正愁不知道怎麽完成博士交代的任務呢。”


    兩隻頭頂生著尖角,肌膚暗沉,仿若鎧甲的犀牛魑人,此時正於廢棄大樓的樓頂,幸災樂禍地討論著今天聽到的風聲。


    而他們之所以如此,正是因為每個魑人據點之間也是有所謂的競爭的。


    誰的貢獻大,誰就能獲得多的惡獸精血。


    惡獸精血則可以反複強化他們的身體素質和能力。


    因此都是巴不得其他據點出點差錯。


    “你說的…誒,明哥,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聲音?什麽聲音?”


    那隻瘦小精明的犀牛魑人有些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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