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分鍾後...


    出租車順利抵達碧瀾河。


    嚴恪正付過錢就趕忙下了車。


    碧瀾河附近並不繁榮,多是小巷。


    此時天色昏暗,路上沒什麽行人,街道上的路燈均是亮起。


    嚴恪正根據檔案上吳全秀的地址,對著巷口一路往前走著。


    沒多久,他就看到17號巷口邊上蹲著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戴著口罩。


    而這兩人也注意到了嚴恪正。


    “隊長,這邊這邊,快過來。”其中一位戴著口罩的寸頭青年揮手招唿著。


    不是張昂朗還能是誰呢。


    他旁邊的便是鄭義。


    嚴恪正快步走上前:“你們在這蹲一下午了?”


    兩人小雞啄米般的點點頭。


    “那你們調查出什麽東西了...”嚴恪正頓感無語。


    張昂朗當即不服:“不是啊隊長,這老東西忒好查了。”


    說著鄭義從懷中拿出一張紙。


    上麵寫著十幾個名字。


    “這些都是協會內跟吳全秀交好的人。”


    張昂朗補充道,語氣充滿了自信。


    雖然此刻他戴著口罩,但是不難想象口罩下是何等扭曲的笑容。


    嚴恪正粗略的看了一下名單。


    發現基本上都是協會議事人。


    他一巴掌拍向等待著誇獎的張昂朗:


    “你要不直接說我們是內鬼得了唄?”


    張昂朗吃痛,捂著後腦勺:“有什麽說法嗎隊長,難道我們真的是臥底。”


    嚴恪正臉上頓時布滿黑線:“你要當臥底你自己當去吧。”


    “這些人必然不可能全是內鬼。”


    “估計大部分都是吳全秀為了掩人耳目而特意去交好的對象。”


    “況且現在對吳全秀也隻是高度懷疑,並沒有定性。”


    經嚴恪正這麽一說,張昂朗頓時恍然大悟。


    “除了協會以外,吳全秀還有跟什麽人存在人際來往嗎?”


    嚴恪正問道。


    “沒了,隊長,以我們的能力隻能查到五年內他的人際交往信息,這五年他都沒有跟什麽人有過接觸。”


    “一離開協會就迴這裏。”


    鄭義快速地說道。


    嚴恪正表情有些凝重。


    因為沒有人際交往本身也是一種問題。


    正常人怎麽會沒有人際交往或者是建立隱匿的關係網。


    況且...


    嚴恪正朝著小巷內看去。


    作為協會的議事人以及禦牌師。


    居然十多年來都居住在這個地方。


    也很不對勁。


    但這還能通過攢錢這個說法洗白過去...


    “我和你們一起蹲守一段時間看看。”


    “如果什麽都沒發生今晚就先迴去吧。”


    嚴恪正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兩人頷首。


    接下來,三個男人便開始了沒有止境的蹲點時光。


    也不知幾點。


    路上行人不再,大街小巷寂靜無比。


    能聽到就隻剩水流與鳥鳴聲。


    張昂朗帶著些許困意的打了個哈欠。


    另外兩人也感到有些困倦。


    “算了,今晚就先...”


    嚴恪正話未說完。


    陰暗的巷內傳來腳步聲。


    降獸隊三人瞬間精神抖擻。


    隨即火速往角落處隱匿起來。


    他們目不轉睛的盯著巷口。


    小巷內的人緩緩走出,身影暴露在燈光下。


    正是吳全秀!


    而且此時的他衣衫襤褸,頭發亂的像個雞窩一樣。


    散發出的酒味隔著十米遠都能聞到。


    與辭職前的吳全秀儼然兩幅模樣。


    “這,這還是吳全秀嗎?”


    張昂朗吃驚。


    他印象中的吳全秀是個衣冠整齊,見誰都是一副春風滿麵的樣子。


    鄭義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這個不斷往前走去的人影。


    “先跟上再說。”


    嚴恪正指揮道。


    三人躡手躡腳地跟上吳全秀。


    吳全秀絲毫沒有察覺。


    隨後,一路沿著碧瀾河向下,吳全秀來到一處公園。


    公園前就是一片大湖泊。


    而碧瀾河的河水就是流往這裏。


    吳全秀站在岸邊。


    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四周。


    還好降獸隊三人警覺。


    見吳全秀停下就趕緊在草叢後藏了起來。


    因此並沒有被發現。


    眼看四下無人的吳全秀拿出手機。


    撥通了一個號碼。


    降獸隊三人趕忙豎起耳朵偷聽。


    電話那頭並沒有出聲。


    吳全秀率先開口質問:“為什麽?”


    “任務失敗,那就失去價值。”電話那頭傳來平淡的聲音,不夾雜一絲感情。


    “憑什麽!”


    “憑什麽要這麽對我!”


    “我十年來為你們做了那麽多!”


    “你們沒資格這麽做!”


    “快把完整惡獸精血給我!”


    吳全秀忽地開始歇斯揭底。


    然而電話那頭卻依舊是平淡的聲調:


    “所有魑人裏,就屬你的表現最差,負責的還是最重要的星耀學院。”


    “組織對你很失望。”


    “不,求你!我還有價值,求你了,把完整的惡獸精血給我...”吳全秀突然又變得低聲下氣,幾乎哀求地說道。


    “真是可憐蟲啊,哈哈哈——”


    電話那頭傳來戲弄般的笑聲。


    “求你...”


    嘟——


    電話被另一頭掛斷。


    岸邊迴歸寂靜。


    “我艸,隊長,我們好像碰上大事了。”


    張昂朗目瞪口呆。


    “接下來該怎麽做,隊長。”鄭義也感到驚心駭神,詢問著嚴隊的意見。


    “抓。”


    嚴恪正脫口而出。


    此刻他確信星耀學院的事情跟吳全秀脫不了幹係。


    而且他背後還有一個組織。


    那個組織“培養”了不少類似吳全秀這樣的人。


    嚴恪正果斷帶頭起身,從草後鑽了出來。


    張昂朗、鄭義緊隨其後。


    他們朝岸邊看去。


    隻見沉默良久的吳全秀驟然把手機往湖裏一扔。


    刺啦——


    巨大的聲響傳遍四周。


    不是落水聲。


    而是吳全秀的衣服此時被一根數米長的蠍尾所撐碎。


    而這根蠍尾所連接著的正是吳全秀的尾椎!


    此刻他的整個後背都被鱗甲所覆蓋。


    嘩啦,嘩啦——


    吳全秀操控著巨大蠍尾失控般的朝湖泊擊去。


    “憑什麽。”


    “憑什麽!”


    “憑什麽這麽對我!”


    “呃啊啊啊!”


    湖泊表麵激起陣陣水柱,浪花四起。


    而見到這一幕的降獸隊三人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他們的世界觀顛覆了...


    本該屬於惡獸的東西,此刻正長在一個人身上。


    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


    而且還是幾天前還在一起共事的禦牌師身上!


    “隊長,這這這...”


    張昂朗已經語無倫次了。


    嘴張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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