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戰了二十餘迴合,敖伯玉就已經難支,若隻是對那射蒙,敖伯玉還有信心拿下,可那土費卻有天仙之能,若非二人忌憚敖伯玉手中的六爻焚神符,隻怕還撐不住這點時間。


    敖伯玉也是發了狠,不理會射蒙,作勢要與那土費搏命。


    那射蒙的金錘打在敖伯玉身上,開始還冒火星,後麵就是一錘一個血印,五髒六腑也傷著,二人也沒想著敖伯玉肉身如此強,尤其是那土費,被敖伯玉追著亂砍,若非他修為高出敖伯玉太多,隻怕要險。


    再戰十餘迴合,那土費也挨了敖伯玉幾下,雖險卻也沒傷著性命,隻是稍有些狼狽,反觀敖伯玉,渾身浴血,實在淒慘。


    敖伯玉這樣下去,自己怕是要被磨死,便一副舍命的模樣,往那土費身上撲,隨後直接扔出六爻焚神符,土費一直都有防備,見那六爻真炎燒來,袖袍中扔出一個金玉雕像。


    那雕像模樣與土費一般無二,原本要燒著他的六爻真炎,燒在那金玉雕像上,不到兩個唿吸,金玉雕像就化作一灘金水。


    “他沒了依仗,快殺。”土費吼了一聲,捏一個法術就來打。


    敖伯玉右手握劍,左手捏道印。


    大喝道:“手托日月引金風,五行運轉天地明,日月捉拿,勅!”


    銅戒迸發五彩光,凝聚出了十餘丈的日月虛相。


    射蒙與土費二人也一同施法,二人雖沒敖伯玉《五行掌天》這等神通,但那土費的神通也不凡,加上修為高過太多,這一番比試神通,敖伯玉還落了個下風。


    土費見敖伯玉氣息萎靡,就喊道:“纏住他,我來結果他性命。”


    射蒙立即上前,敖伯玉見此,變作龍身,一爪將射蒙拍飛,隨後又是一道神霄雷,逼的土費無奈停下,慌忙躲避。


    然而那神霄雷隻是劈了幾道土費,就調轉了方位,劈在敖伯玉先前撞到的位置,數十道神霄雷下去,就見大陣被轟出一個缺口。


    敖伯玉早有準備,九宮遁術直接遁出陣外,但後背也挨了土費一道法術,龍身上的龍鱗掉了大片,露出白骨,龍血似下雨一般,灑在山林中。


    土費連忙去追,剛一出陣,就見一道寒光襲來,危急關頭,脖子往後一縮,隻是被削了一塊頭皮下來,黏糊糊的腦花露在外麵,土費被嚇了一大跳,連忙縮迴去,敖伯玉一擊沒得手,轉頭就走。


    待到土費鼓起勇氣,再出陣時,就見敖伯玉已在千丈外。


    心知今日若不殺他,來日隻怕就是他的劍下亡魂,二人也立即追去。


    不過這次土費學聰明了,讓射蒙走前麵。


    “此人鬥敵之法太過恐怖,不過這遁術倒是一般,我隻需跟著,遠遠的施法,他走不脫的。”土費心中暗道。


    還沒追出多遠,就見天空中聚了黑雲在敖伯玉頭頂,黑雲之中還有陣陣雷鳴。


    兩人不由得脖子縮了縮,此人怎這般多的手段,而且為何法力還沒耗盡,竟還能施展法術。


    隻見那黑雲中,一道門戶出現,朝著二人劈了數十道雷,兩人連忙躲避,好在這法術威能遠不如那神霄雷,二人並未被傷,隻是被阻攔了片刻。


    土費抬頭遠望,就見數十裏外有一大河,連忙道:“莫要惜命,快追,若是讓他入了水,再難殺他。”


    二人再度拉近,敖伯玉稍一估算,就知曉入水前會被那土費追上。


    心中默念口訣:八方靈炁,使我自然。斬妖縛邪,殺鬼萬千。按行三山,四海動聞;兇穢消散,吾道常存。


    移山填海,三山一肩擔,開!


    然而這《移山填海》神通敖伯玉並未完全掌握,隻是剛入門,強行施展,隻覺得兩肩完全擔不住這重量,骨頭壓斷,寬肩壓成個溜肩。


    好在撐了半個唿吸,算是勉強完成,隻見那二人頭頂,忽然出現三座小山,瞬間將二人壓下,那射蒙完全頂不住,直接砸入地麵,不知生死,土費雖避,卻沒能避開,吐了一口血,從土堆中爬起來,再看敖伯玉,已快要入水。


    想要再施法,隻覺得手軟腿麻,法力也接近幹枯。


    軟綿綿扔一道法術去,沒多大動靜,敖伯玉硬生生挨了,入水不見。


    心知此事已失敗,趕緊迴頭,看看自己那侄兒可還有命在。


    卻說敖伯玉這邊,早已是外強中幹,入水後,取出好幾個小瓶,也不管是什麽丹藥,連瓶帶藥,一股腦往嘴裏塞,亂嚼幾下,盡數吞下去。


    避在河底跑了一陣,見無人來追,這才鬆了一口氣,隻是這一口氣鬆下去,卻感覺難以喘過來,渾身也不知斷了多少骨頭,後背甚至少了大半身子,隻覺著天旋地轉,再撐不住,暈死過去。


    兩日後,敖伯玉被衝河水衝到岸邊,躺在河邊,有野獸經過時,也上去咬兩口,發覺咬不動,也就不再理會,可這河邊卻不知何時飛來一隻丈高的大鵬金翅鳥飲水。


    這大鵬金翅鳥一族,有胎生、卵生、濕生、化生四種,這隻大鵬金翅鳥正好是濕生,亦叫濕生,謂從濕而生,如腐肉中生蚤、虱之類。


    此濕生一類的,若不成仙,開不得靈智。


    這一隻正好隻有住家境界,無有靈智,每日隻顧尋蟒蛇飽腹,正好瞧見敖伯玉屍體,飛身下去就啄。


    所謂萬物相生相克,這大鵬金翅鳥以龍蛇為食,正好克龍。


    若是敖伯玉無礙,隻管讓它啄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有半點損失,此時卻被這大鵬金翅鳥沿著傷口,一啄就撕下一塊血肉。


    大鵬金翅鳥正撕下肉來吃,突然有感,想往天空飛去,卻晚了一步,左翅上被一刀一劍擊中,長刀並未刺傷翅膀,那長劍卻將翅膀刺穿,流出金色血液。


    大鵬金翅鳥吃痛,想要飛上空中,撲騰了半響,還是落在地上。


    那左思邈這才從樹後閃身出來,提著刀,就來鬥這大鵬金翅鳥。


    要說這左思邈為何在此?也真是巧了。


    那日兩人分別後,左思邈本想按敖伯玉的話做,去綠駑村,但又想到那趙小姐之前與他說過,她的故鄉在崆閑郡,這多日過去了,那趙小姐多半未留在綠駑村,若是現在去了,隻怕遇不上。


    不如去崆閑郡碰碰運氣,若二人真像敖大哥說的有緣,興許能碰著。若是碰不著,想必就是無緣了。


    於是便轉頭往南去,正好與敖伯玉是同路,行了兩日,今日早晨,太陽初升,正欲去河邊洗把臉就趕路,誰知就在河邊瞧見一把長劍,走近看去,不就是那太虛劍嘛。


    左思邈連忙去取劍,太虛劍也有些許靈性,指引著他往敖伯玉這邊來。


    這才到了此處,見那兇獸正從敖伯玉身上撕下血肉來食用,立即將太虛劍綁在皮鞭上,先偷襲一手。


    大鵬金翅鳥暴怒,半飛半跑著要來抓左思邈,左思邈知曉自己力氣遠遠不如,便拉著皮鞭,扯著傷口,在樹木間繞來繞去,那大鵬金翅鳥雖有巨力,但受了傷,又無靈智,隻管橫衝猛撞,毀了大片山林。


    待到小半山林都被毀去後,左思邈無處可避,卻也沒有半點懼意,舉著劍,反倒是朝大鵬金翅鳥劈去。


    一人一大鵬金翅鳥鬥了三五十迴合,兩人身上都有許多傷痕。


    大鵬金翅鳥被砍了不下十餘劍,左思邈身上多是擦傷,若被正麵啄一下,或是抓一爪,哪還有命在。


    雖隻是擦傷,但也掉了數塊血肉,渾身浴血,看上去甚是駭人。


    雙方都殺得力軟,各退至一邊,左思邈見大腿上的一塊肉隻有幾根肉筋連著,便揮劍,直接切斷,將那血肉拿起,塞入嘴中。


    一邊嚼肉,一邊道:“正好餓了,不浪費,且再來。”


    說罷舉劍再度衝過去。


    當真是個人間殺神!


    這一幕也驚住了大鵬金翅鳥,它雖無靈智,但也知道怕死,哪怕再鬥下去,贏的多半是它,它也是不敢再鬥了,搖搖晃晃飛上天去,離開此處。


    左思邈這才連忙取出敖伯玉給的丹藥,服用了一枚後,又去看敖伯玉。


    發覺敖伯玉沒了心跳唿吸,心中難受,傷心道:“哥哥,你說你,說甚先上路,忒不吉利,這下可好,真上路了。”


    又看自己這一身重傷,雖然吞服了丹藥,卻不知能不能活,就道:“哥哥你先上路,我怕也是後趕上,你說此丹藥一顆就能救人一命,你我兄弟二人,便一人服用一顆,若是都死了,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說罷就喂了敖伯玉服下剩餘那枚愈靈丹。


    又因先前之戰失血過多,隻覺得頭暈目眩,便在旁邊的樹幹上靠著,睡了過去。


    左思邈睡著時,敖伯玉卻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不知是在何處,也不知是在何地,敖伯玉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又迴來了。


    原本如同一滴水,滴入了汪洋大海,早已消散。


    此時卻突然有了“自我”,那滴水又被一種玄妙之力從“大海”中撈出。


    肉身散發出紅光,通體散發炙熱,周圍想要靠近的野獸等,皆不敢靠近。


    二人這一睡,足足過了三日。


    左思邈才醒來,發覺自己不僅沒死,身上的傷勢也全然恢複,再看敖伯玉,原本被那怪鳥撕下的血肉也長全,甚至還有了唿吸。


    左思邈大喜道:“哥啊,你這丹藥可真不愧神藥之命啊,當真救了兩條性命啊。”


    說罷就將長刀取下拿著,將敖伯玉背起,離開此處。


    度容山這邊。


    一連過了五日,敖伯玉還未迴山。


    呈願殿的文書有些著急,將此事稟報,由於飛廉又不在家,傳報到雲歌這。


    雲歌得知後,去了呈願殿,知曉敖伯玉拿了哪些香火願,沿途去尋,卻未能尋到人。


    心中又急,畢竟上次入了那乾坤宗洞天一事還曆曆在目。


    度容山中,雲歌飛上半空,大聲喝道:“度容山眾弟子、妖將等皆聽我令,頭頂三花的,長留殿集結。”


    那輕靈之音,此時聽來,已滿是怒火,像是一道怒雷,將度容山喚起。


    隻聽眾妖將弟子皆異口同聲道:


    “得令!”


    霎時間,山中飛出百餘道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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