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順看著衛東不說話,就主動問道:“東子,你說說,要是每個月再加幾頭獵物,你那能不能辦到?”


    衛東想了想說:“王科,要是我一個人的話,這個還真不容易。但是我前天去我姥爺家那邊,聽他們說村裏已經快要斷糧了,我就想著是不是組織村裏的人一起進山打獵,然後讓他們用獵物換取糧食。”


    “現在咱們廠的糧食應該還有點存貨,要能換的話,我迴頭就去跟他們商量商量。”


    王長順摸了摸下巴,這個問題他還真拿不定主意,現在糧食金貴,牽扯到糧食的問題,最起碼需要李懷德這個後勤主任點頭才行。


    想到這裏,王長順說道:“行,一會兒我去跟張科長,還有李主任商量商量,要是行的話,你小子這次的功勞我給你記著。”


    既然別人想不出來什麽好辦法,王長順就草草的結束了會議,拿著筆記本去找張向雲商量。


    王長順離開辦公室,所有人都笑嗬嗬的看向衛東,說不羨慕那是假的,自己要是有個會打獵的姥爺那該多好啊。


    隨後幾人在辦公室裏開了會玩笑,在快要到午飯時間,王長順才再次迴到會議室。


    看到大家都在,王長順擺了擺手。


    “都去吃飯吧,任務暫時和去年一樣,盡量多尋摸點好東西迴來。東子,你跟我來辦公室。”


    打發其餘人離開,王長順帶著衛東來到隔壁的小辦公室。


    王長順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額頭。


    “東子,我把你的提議給上麵匯報了,按照李主任的意思是,可以接受,但是咱們隻能給他們換一些雜糧,而且不能換太多,必須保證咱們自己員工夥食的情況下,才能換給他們一些。你怎麽看?”


    能換到雜糧已經不錯了,衛東知道,後麵裏麵,別說雜糧,就是樹皮都要被扒下來吃光,就這樣還會餓死人,到時候一口雜糧也是可以救命的。


    現在廠裏的員工餐,還是以棒子麵為主,雜糧也是少量的摻和在棒子麵裏麵,要不然工人的意見就大了。


    要知道,雜糧裏麵包含的就多了,什麽紅薯葉子,花生殼,麥麩,穀殼之類的都會摻雜在裏麵,確實難以下咽。


    衛東想了想,就點頭道:“行,王叔,我這兩天就去那邊問問,看看他們的意思,要是同意,我打算每個月組織進山兩趟,盡量保證咱們廠裏的肉食。”


    王長順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你小子行,這次李主任也說了,你要是能把這件事辦好,今年勞動節前,他一定想辦法再給你提幾級,好好幹!”


    有漲工資的好事,衛東當然願意接受。他樂嗬嗬的迴道:“那還得多謝王叔你,沒有你李主任可不會記得我是誰。”


    王長順笑著說道:“行了,先別高興太早,現在就有一個棘手的任務交給你。明天廠裏要來幾個領導檢查工作,李主任安排讓按明天上午之前采購一批肉食迴來,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


    “明天上午之前?”


    衛東驚叫道。


    “王叔,現在都中午了,明天上午之前我去哪給你找肉食啊?你要不打發人去黑市買吧。”


    王長順虎眼一睜,看著衛東說道:“廢話,能買到我還需要你嗎?這幾天過年,黑市上的肉食早就被人搶完了,現在去早就連根毛都沒有了。”


    “你小子別藏私,我就不信你自己沒有存貨。過年期間你給我帶的那些鹿肉,不可能一隻鹿就那麽一點吧?剩下的在哪?明天給我帶來,我讓財務給你按最高價格算。這次是上麵的領導來檢查,算是大事,也是你小子表現的機會,知道嗎?”


    原來是這裏出了問題,剛開始衛東還以為王長順知道了自己有空間的事了,嚇了他一大跳。


    過年期間,他確實給王長順和張康橋家裏都帶了幾斤鹿肉,當時也沒有別的東西送禮,鹿肉算是不錯的禮物了。


    哪知道這就讓王長順給惦記上了。


    衛東無語的迴道:“行吧,既然王叔你說了,那我就迴去把家裏剩下的帶來,這可是我留給家裏準備省著吃一年的,也就是你,別人誰說我也不會答應的。現在肉食多難得。”


    看到衛東答應,王長順高興的拍著他的肩膀說:“行了,知道你小子不容易,這次是李主任下的命令,到時候我會給他說清楚的,你就等著漲工資吧!”


    事情解決,王長順和衛東聊了一會兒,倆人一起去食堂吃飯。


    今天算是新年第一頓,雖然現在情況困難,但是做為四九城,工人的待遇還是比其他地方要強點,最起碼目前廠裏還能保證大家吃飽飯。


    兩個窩頭,一份白菜粉條,衛東端著菜找了個地方就吃了起來。


    不過他吃著飯,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怎麽越聽越別扭。


    “你聽說了嗎?後廚的那個傻柱,前幾天讓把腿給打斷了,聽說屎都打出來了,哎呀!當時那情況,聽說要多慘有多慘。”


    “就是打飯一直板著個臉,看見女人就笑開花的那個嗎?他還給我們車間的二牛抖過勺,就因為二牛說了一句讓他快點打飯。要我說,他是活該!三條腿都打斷才對!”


    “對,對!就是抖勺的那個,上次要不是一幫人攔著,我們車間的人都差點和他打起來。什麽玩意兒,還敢給人少打菜,也不看看我們車間的人是好欺負的嗎?”


    衛東吃著飯,聽著這些人的議論,他真的有點想不通,是誰會把這種事宣揚的幾乎全廠都知道了,還好沒有人議論自己的名字,要不然他的惡名就要傳遍全廠。


    把人打出屎,這怎麽想也不會有好名聲吧?


    神色古怪的看了看那些正說的興起的人,衛東忽然想到了那天的場景,這下飯盒裏的飯菜他都吃不下去了。


    這泥馬,吃飯的時候談論這個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啊?


    看看別人一邊討論,一邊大口的吃飯,衛東實在咽不下去,端著飯盒就出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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