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淵的深處,風聲漸止,雷霆散盡,李長夜的身影卻未曾停歇。他站在焦土之上,秋水刀斜倚身側,雷獄境的氣息在他周身流轉,霸道而淩厲。


    然而,他目光所及之處,永夜淵的黑暗並未退去,反而愈發濃重,似乎有一股無形的意誌在深淵底部蠢蠢欲動,低語著古老而晦澀的咒文。


    他的眉頭微皺,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雷獄境雖強,但在這片禁地中,仍不足以讓他徹底立足。


    就在此時,天穹驟然一暗,烏雲翻滾如墨海奔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氣息從永夜淵深處升騰而起。


    那氣息沉重如山嶽,壓得空氣凝滯,甚至連李長夜周身的雷光都微微一滯。


    他猛地抬頭,隻見深淵底部,一道巨大的裂縫緩緩撕開,裂縫中湧出無盡的黑霧,黑霧中夾雜著猩紅色的血光,宛如地獄之門被強行打開。緊接著,一聲低沉而悠長的咆哮從裂縫中傳出,那聲音不像任何妖獸的嘶吼,更像是某種遠古意誌的囈語,震得整個永夜淵劇烈搖晃,碎石崩落,山巒龜裂。


    裂縫中,一隻巨大的爪子緩緩探出。


    那爪子足有百丈長,覆蓋著暗紅色的鱗片,每一片鱗片上都銘刻著扭曲的符文,符文間流淌著猩紅的光芒,仿佛鮮血在流動。爪子落地,地麵瞬間塌陷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坑中升騰起滾滾熱浪,空氣被炙烤得扭曲變形。緊緊接著,一道龐大的身影從裂縫中掙紮著爬出——那是一頭從未見過的妖族,恐怖得超出了李長夜對任何生靈的認知。


    這頭妖族名為“燼獄魔祖”,身軀高達萬丈,通體由暗紅與漆黑交織的鱗甲覆蓋,宛如一座燃燒的活火山。


    它的頭顱猙獰無比,生有七隻彎曲的巨角,每隻角上都燃燒著猩紅的火焰,火焰中隱隱透著毀滅的氣息。它的雙目如兩座熔岩湖泊,瞳孔中流轉著無盡的殺意與瘋狂。


    它的四肢粗壯如山,每一步踏出,地麵便被燒成焦黑的熔岩,熱浪滾滾,千裏之內草木瞬間枯萎,河流蒸發殆盡。它的背上生有無數根尖刺,每一根尖刺上都纏繞著一條暗紅色的鎖鏈,鎖鏈的另一端深深嵌入虛空,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束縛著,限製了它的行動範圍。


    “人族……”燼獄魔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威壓:“你竟敢踏入吾之囚地,殺吾子嗣,今日,便讓你見識何為真正的絕望。”


    它的話音未落,七隻巨角上的火焰猛地暴漲,化作一道道火柱衝天而起,火柱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火焰囚籠,將李長夜籠罩其中。火焰熾熱無比,連空氣都被燒得扭曲,李長夜周身的雷霆領域在這股熱浪麵前,竟然開始寸寸崩解。


    李長夜冷哼一聲,秋水刀猛地一揮,雷霆刀芒唿嘯而出,直劈火焰囚籠。


    然而,那刀芒還未觸及火焰,便被熱浪蒸發殆盡,連一絲漣漪都未激起。


    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雷光試圖衝出囚籠,卻發現火焰中蘊含著一股詭異的力量,竟能侵蝕他的真元,讓他速度大減。


    燼獄魔祖見狀,發出一聲低沉的冷笑,巨爪猛地一拍地麵,一道熔岩洪流噴湧而出,洪流中夾雜著無數燃燒的碎石,直撲李長夜而來。


    生死關頭,李長夜眼中寒光一閃,雷獄境的力量被催動到極致,他周身雷光暴漲,化作一道雷龍咆哮而出,與熔岩洪流正麵碰撞。


    雷霆與熔岩交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衝擊波橫掃千裏,周圍的山巒盡數崩塌。


    然而,雷龍雖強,卻終究不敵熔岩洪流的熾熱,被一點點吞噬殆盡。李長夜身形一退,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目光卻愈發冷冽。


    “雷獄境……還不夠。”


    他低聲自語,體內真元瘋狂運轉,雷霆之力在他經脈中奔騰,要尋找某種突破的契機。


    然而燼獄魔祖並未給他喘息的機會,巨口一張,噴出一團暗紅色的火焰,那火焰如流星般墜落,速度快得幾乎無法捕捉,所過之處,空間都被燒出道道裂痕。


    李長夜揮刀迎擊,雷霆刀芒與火焰相撞,巨大的爆炸將他震退數百丈,衣袍被燒得焦黑,皮膚上隱隱浮現出灼痕。


    李長夜臉色微變,深知他根本不可能是眼前魔祖的對手。


    不過當他看到魔祖身上的鐵鏈後,頓時冷笑道:“不過是一條被拴著的狗罷了。”


    “我改天再取你性命!”


    說完他轉身離開。


    燼獄魔祖怒吼一聲,爆發力量想要擒住他。卻被李長夜一刀斬碎空間,逃之夭夭。


    永夜淵的深處,黑暗如墨,風聲低沉似鬼泣。李長夜一襲黑袍,手中秋水刀泛著冷冽寒光,緩步踏入這片禁地。


    他的身影在雷霆散盡的焦土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宛如一尊孤傲的戰神。


    自從與燼獄魔祖血戰後,他便將這頭被神秘鎖鏈束縛的恐怖妖族,當成了自己的試煉石。


    每隔三五日,當他在外屠戮其他妖族、積累足夠經驗後,他便會重返此地,迎戰那被鎖鏈困住卻依舊氣焰滔天的龐然大物。


    燼獄魔祖被困於深淵底部,巨大的身軀如熔岩鑄就,通體覆蓋著龜裂的黑色鱗甲,猩紅的雙目似兩團燃燒的烈焰。它每一次掙紮,鎖鏈便錚錚作響,火星四濺,卻始終無法掙脫。


    見到李長夜再次到來,它那低沉而沙啞的咆哮響徹深淵,帶著無盡的憤怒與嘲諷。


    “又是你這隻螻蟻!”


    燼獄魔祖的聲音如滾滾雷鳴,震得四周石壁簌簌落塵:“隔三差五跑來送死,你是嫌命太長,還是覺得本座是個好玩的玩具?”


    李長夜冷冷一笑,秋水刀斜指地麵,刀鋒上的血跡還未幹涸。他淡淡道:“送死?若不是這些鎖鏈,你這老妖怕是早就被我一刀劈了腦袋。別嚎得那麽響,省點力氣,等我下次再來。”


    “哈哈哈!”燼獄魔祖仰天狂笑,笑聲中夾雜著滔天的怒意,“一刀劈了本座?你這小東西口氣倒是不小!你以為憑你那點微末伎倆,能傷我分毫?若非這該死的鎖鏈,本座早就將你撕成碎片,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李長夜不為所動,緩步上前,周身雷霆之力隱隱流轉,目光如刀般銳利:“鎖鏈也好,命也好,你如今不過是個被困的廢物。少說廢話,動手吧,我還等著用你磨刀呢。”


    燼獄魔祖雙目一瞪,猩紅光芒暴漲,怒吼道:“磨刀?好個狂妄的人族!本座縱橫天地之時,你祖宗還在泥地裏爬呢!今日若不將你碾成肉泥,難解我心頭之恨!”


    它猛地一掙,鎖鏈嘩啦作響,巨大的爪子帶著焚天魔焰拍向李長夜,熱浪滾滾,地麵瞬間龜裂。


    李長夜身形一閃,雷光閃爍間已掠至半空,秋水刀劃出一道淩厲弧光,與魔焰正麵相撞。轟隆一聲巨響,雷霆與火焰交織,氣浪四散,震得深淵岩壁崩落無數碎石。他落地後穩住身形,冷聲道:“廢話多,力氣少,老妖,你這些年是被鎖鏈困傻了吧?”


    燼獄魔祖氣得咆哮連連,猩紅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小畜生,敢辱本座!你可知本座當年一爪覆滅十城,一息焚盡萬裏?你這點雷霆之力,在本座眼裏不過是撓癢癢罷了!”


    “撓癢癢?”李長夜嗤笑一聲,刀尖一挑,雷霆之力驟然爆發,化作一道粗大電柱轟向燼獄魔祖:“那就試試這撓癢癢的滋味,看你還能嚎幾聲!”


    燼獄魔祖怒吼著揮爪抵擋,魔焰與雷霆再次碰撞,深淵中火光與電芒交織,宛如末日景象。鎖鏈限製了它的行動,但它的力量依舊恐怖無匹,每一擊都讓李長夜感到陣陣壓力。然而,他卻絲毫不退,反而越戰越勇。他將燼獄魔祖當成了活靶子,每一次交手都在淬煉自己的刀意與修為。


    數日激戰,李長夜的雷獄境愈發純熟,但他仍不滿足。他一邊在外屠戮妖族,一邊隔三差五重返深淵,迎戰燼獄魔祖。每次到來,燼獄魔祖的譏諷與怒罵便如潮水般湧來。


    “又來了,小蟲子!”第五次交手時,燼獄魔祖咬牙切齒,聲音中滿是怨毒,“你就這麽喜歡找死?本座遲早要讓你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李長夜擦去嘴角的血跡,冷笑道:“找死的是你。我每來一次,你的魔焰就弱一分。說不定哪天這鎖鏈一鬆,我第一個宰的就是你。”


    “宰我?”燼獄魔祖狂笑,笑聲中卻帶著一絲虛弱,“做夢吧!本座便是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戰至第十次,李長夜的氣勢陡然一變。周身雷霆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熾熱如陽的刀意。他突破了——日燼境!他抬起秋水刀,刀光如烈日焚天,熱浪蒸騰而出,刀意所至,深淵地麵瞬間焦黑龜裂。那一刀劈下,燼獄魔祖的魔焰竟被壓製了一瞬,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


    “老妖,感覺如何?”李長夜收刀而立,氣息如烈日般熾盛,“這日燼境的滋味,可比撓癢癢強多了吧?”


    燼獄魔祖喘息著,猩紅雙目死死盯著他,恨聲道:“小畜生,你還真有點本事……但你以為這樣就能勝我?癡心妄想!”它猛地一掙,鎖鏈火星四濺,魔焰再度暴漲,撲向李長夜。


    然而,日燼境的李長夜依舊不敵燼獄魔祖的全力一擊。他被震退數十丈,嘴角溢血,卻沒有絲毫退意。他明白,燼獄魔祖雖被鎖鏈所困,但底蘊深不可測,想要真正擊敗它,單憑日燼境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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