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晨曦的微光還未完全驅散帝都的寒意,整個城市卻已如同一鍋煮沸的開水,徹底炸鍋了。


    李長夜在大炎皇帝壽宴上文鬥群臣,力壓眾人,甚至讓皇帝被迫將太後送出去的消息,如同一場迅猛的風暴,瞬間席卷了帝都的每一個角落。


    大街小巷都在熱議著這一震撼性的事件,人們的臉上或是震驚,或是興奮,或是擔憂,各種表情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生動的浮世繪。


    在城中最熱鬧的茶館裏,更是人滿為患。


    平日裏喜歡舞文弄墨的文人墨客們,紛紛聚集於此,你一言我一語,熱烈地討論著這件事。


    茶館內茶香四溢,卻掩蓋不住眾人激動的情緒。


    一位身著青衫的中年書生,手持折扇,輕輕搖頭,滿臉感慨地說道:“我原以為李長夜不過是一介莽夫,隻知舞刀弄劍,憑借武力橫行罷了。想不到啊,他的文采竟如此出眾,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


    坐在他對麵的一位白發老者,捋著胡須,連連點頭,附和道:“是啊,你瞧瞧他所作的那幾首詩,意境深遠,用詞精妙,情感真摯,每一首都足以流傳千古。就說那首《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這等詩句,描繪出的畫麵何等壯闊,何等美妙!”


    “還有那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這一問,問出了多少人的心聲,又展現出了何等的豁達胸懷。”旁邊一位年輕的書生也忍不住插嘴道,眼中滿是欽佩之色。


    “可不是嘛,皇帝陛下這次可真是丟大人了。在自己的壽宴上,被李長夜這般羞辱,這臉可算是丟盡了。”一位身著綢緞的富商,滿臉幸災樂禍地說道。


    “聽說連太後都被送到了李長夜懷中,這可是陛下的親媽啊,這事兒鬧得可太大了。”一個消息靈通的茶客,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他的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瞬間在人群中激起千層浪。


    “什麽?太後都被送出去了?這李長夜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如此冒犯皇室威嚴。”


    “這下朝廷的麵子算是徹底沒了,也不知道接下來皇帝會如何應對。”


    “管他呢,反正這事兒可真是太精彩了,夠咱們說上一陣子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聲此起彼伏。茶館裏的氣氛愈發熱烈。


    在民間和江湖因李長夜大鬧壽宴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之時,大炎朝廷卻如同一隻縮頭烏龜,保持著令人費解的沉默。


    朝堂之上,大臣們個個小心翼翼,不敢提及此事,仿佛隻要閉口不談,這等有失國體、堪稱國恥的事情就從未發生過。


    而此時的李長夜,正悠然自得地待在王府的房間裏。


    他微微眯著眼,嘴角帶著一絲壞笑,手中的毛筆在宣紙上龍飛鳳舞,正編著一些極為下流的段子。


    這些段子可不得了,內容皆是圍繞著大炎皇帝的皇後和太後展開,極盡調侃與諷刺之能事。


    李長夜一邊寫,一邊低聲輕笑。


    很快,李長夜將寫好的段子交給了心腹之人,這些人又迅速將其送到了帝都各個的說書人手中。


    這些說書人,平日裏就靠一張嘴討生活,看到如此新奇且勁爆的段子,頓時眼前一亮。


    稍加潤色後,便在各自的書場裏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


    一時間,這些段子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傳遍了大街小巷。


    無論是繁華的商業街,還是偏僻的小巷子,都能聽到人們談論著這些段子裏的內容。


    大炎朝廷自然很快就得知了此事,它們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頓時炸了毛。


    這等公然侮辱皇室的行為,讓他們再也無法保持沉默。


    皇帝龍顏大怒,當即下令讓衙門派人去抓捕那些說書人,務必嚴懲不貸,以挽迴朝廷的顏麵。


    衙門的捕快們領命後,迅速行動起來。


    他們如狼似虎地衝進各個書場,將那些說書人五花大綁,準備帶迴衙門治罪。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押著人離開的時候,李長夜卻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他身著一襲黑衣,神色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李長夜緩緩掃視著那些捕快,冷冷地說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帶頭的捕頭心中一凜,但想到身後是朝廷的命令,又壯著膽子說道:“王爺,這些人公然侮辱皇室,罪不可赦,我們奉命抓人。”


    李長夜冷笑一聲,向前踏出一步,強大的氣勢瞬間釋放出來,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他冷笑道:“他們不過是靠說書為生的普通人,不過是說了幾個段子而已,何罪之有?你們這些朝廷的鷹犬,平日裏魚肉百姓,現在倒來欺負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


    捕頭咬了咬牙,說道:“王爺,這是朝廷的命令,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李長夜毫不在意,他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那些捕快們就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李長夜走到被綁著的說書人麵前,伸手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繩索,說道:“你們別怕,有我在,沒人能把你們怎麽樣。”


    這些說書人又驚又喜,紛紛對李長夜投以感激的目光。


    捕頭見狀,心中又急又怒,他一揮手,身後的捕快們紛紛抽出刀劍,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李長夜看著這些如臨大敵的捕快,不屑地說道:“怎麽?還想動手?你們覺得你們有這個本事嗎?”


    捕頭麵色漲得通紅,心中猶豫不決。


    他知道,若真與李長夜動手,自己這些人恐怕都得交代在這裏。可若是就這樣迴去,又無法向朝廷交差。


    僵持片刻後,捕頭咬了咬牙,恨恨地說道:“王爺,這件事情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說罷,他一揮手,帶著捕快們灰溜溜地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李長夜冷冷一笑。


    而說書人則圍在李長夜身邊,紛紛道謝。


    李長夜擺了擺手,說道:“都散了吧,以後若是還有朝廷敢欺負你們,盡管來找我。”


    “還有,這些段子,記得及時更新。”


    大炎皇帝端坐在金碧輝煌的禦書房內,臉色陰沉。


    李長夜指使說書人傳播侮辱皇室段子的事情,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尊嚴。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筆墨紙硯都跳了起來。


    他看向身旁一個哆哆嗦嗦的太監,聲音冰冷得如同從九幽地獄傳來:“民間如何說朕的?你不許隱瞞,一字不漏地給朕講清楚!”


    太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抖如篩糠,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


    “陛下,陛下……”他哆哆嗦嗦地開口,聲音因恐懼而顫抖:“民間……民間稱唿您為……為大炎綠皇。”


    他說完,偷偷抬眼瞧了瞧大炎皇帝的臉色,隻見皇帝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雙眼瞪得幾乎要凸出眼眶。


    太監嚇得趕忙低下頭,繼續說道:“他們還……還說,王富貴已經和皇後、太後洞房了,說……說陛下您連自己的母親和妻子都保護不了,是……是個窩囊廢。還有……還有許多不堪入耳的話,說……說陛下您的皇位……”


    “住口!”大炎皇帝怒吼一聲,猶如雷霆炸響,打斷了太監的話。


    他氣得渾身劇烈顫抖,手指著太監,嘴唇哆嗦著,“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把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在朕麵前說出來!”


    太監嚇得直接癱倒在地,拚命地磕頭,額頭與地麵碰撞發出“砰砰”的聲響,不一會兒就磕出了血,“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奴才不敢隱瞞,是……是您讓奴才如實說的呀!”


    大炎皇帝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殺意,“哼,如實說?你這是在故意羞辱朕!你以為朕會放過你嗎?”


    太監一聽,嚇得涕淚橫流,連滾帶爬地撲到皇帝腳下,抱住皇帝的腿,苦苦哀求道:“陛下,奴才冤枉啊!奴才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此意!求陛下開恩,饒奴才一條狗命吧!”


    大炎皇帝一腳將太監踹開,厭惡地說道:“你這種廢物,留著何用?隻會讓朕心煩!來人!”


    話音剛落,幾個如狼似虎的侍衛立刻衝進禦書房,單膝跪地,齊聲說道:“陛下有何吩咐?”


    大炎皇帝咬牙切齒地說道:“把這個狗奴才給我拖出去喂狗!讓他知道,敢在朕麵前說這些話的下場!”


    太監一聽,頓時絕望地大哭起來,手腳並用,試圖抱住皇帝的腿,“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


    然而,侍衛們毫不留情地抓住他的手腳,將他拖出了禦書房。太監的哭喊聲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皇帝的耳際。


    大炎皇帝坐在龍椅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的怒火卻絲毫未減。他握緊雙拳,暗暗發誓:“李長夜,王富貴,你們給朕等著,朕定要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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