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煞白,轉而對著傅斯年跪了下去,聲音乞求。


    “求求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害死了我的女兒!”


    “我不能讓倩倩死得不明不白啊,她可是我唯一的女兒!”


    陸雨柔聽到這句話後,連我媽說“我是唯一的女兒”都來不及計較,緊張得連唿吸都亂了。


    她的手死死地抓緊裙擺,指節蒼白,生怕從傅斯年嘴裏說出她的名字。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向傅斯年,連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傅斯年冰冷的目光掃過喬雲澤,聲音冷冽:“你想知道是誰害死了陸倩倩?”


    喬雲澤下意識地挺直身子,紅著眼,滿臉的痛苦:“是,我想知道。”


    傅斯年沒有直接迴答,又轉向我媽,眼中充滿譏諷。


    “你們都想知道,陸倩倩是怎麽死的,對嗎?”


    我媽含淚點頭,我哥和我爸也顫聲應道:“是。”


    然而,唯獨陸雨柔的眼神不停地在周圍人身上遊移,不敢看傅斯年一眼。


    傅斯年看著這一幕,突然笑了。


    他的笑聲低沉,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瘋狂,“你們真的不知道嗎?”


    他輕輕搖頭,仿佛看著一群可笑的傀儡。


    “不,你們知道,你們隻是不敢承認。”


    “因為害死陸倩倩的,就是你們自己!”


    傅斯年的手指,冷冷地指向喬雲澤。


    “陸倩倩出事那天,第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而你在哪?”


    “你在寵物醫院,你為了陪陸雨柔的狗,把自己的老婆丟在醫院。”


    喬雲澤的身體猛然僵住,仿佛被一拳打在了胸口。


    傅斯年沒有停下,接著目光如劍,看向我媽。


    “還有你,陸倩倩的第二個求救電話打給了你!”


    “可是你在哪呢?哦,你也在忙著給你養女的寵物狗送玩具。”


    話音剛落,我媽臉上的表情徹底崩塌,痛苦地搖著頭。


    “你們怎麽還敢問,究竟是誰害死了她?”


    傅斯年的聲音愈發冷冽,帶著癲狂的譏諷,“害死她的,是你們!”


    “當她在拚命求救的時候,你們所有人,卻通通在圍著陸雨柔的一隻狗轉。”


    這句話像一把利刃,狠狠刺進了所有人的心髒。


    喬雲澤和我媽呆立在原地,他們的腦海中終於閃迴了那天忽略的求救電話。


    曾經被遺忘的記憶此刻如同利箭穿透他們的防線,擊碎了自欺欺人的假象。


    他們遲鈍地轉頭看向陸雨柔,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可置信。


    陸雨柔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審視,臉色頓時蒼白,慌亂中連忙辯解。


    “媽,我、我也沒想到福寶出事那天,姐姐也會出事啊!”


    “要是我知道,我說什麽也肯定會讓你們去找姐姐的!”


    她的無辜和柔弱似乎再次打動了我媽。


    我媽搖了搖頭,“這件事不怪雨柔,是我的錯,我應該相信倩倩的……”


    喬雲澤也紅著眼說道:“要不是倩倩之前總愛撒謊,我才會……”


    他無法責怪陸雨柔,她不僅是他的妻子,還懷著他的孩子。


    傅斯年冷眼看著這場虛偽的表演,眼中滿是厭惡。


    他冷笑一聲,“和陸雨柔無關?是嗎?我倒真是差點忘了……”


    “你們兩個奸夫淫婦,早在陸倩倩死的那天,就已經勾搭在了一起!”


    說罷,傅斯年從周特助手裏拿出了一疊照片,狠狠丟在了陸雨柔麵前。


    那些照片四散飄落在地,陸雨柔下意識地彎腰撿起照片。


    當她看到照片中的內容時,瞳孔猛然收縮。


    照片裏清晰地記錄著,她和喬雲澤在車內親密接吻的畫麵。


    喬雲澤也怔住了,臉色變得鐵青,撿起一張照片,死死盯著。


    傅斯年步步緊逼,冷聲說道:“陸倩倩出事那天,我查遍了雲城所有的監控,結果呢?”


    “我看到了陸倩倩死的那一天,你們倆在車裏接吻。”


    他說完,拿起最後一張照片,冷酷地甩在喬雲澤的臉上。


    鋒利的照片邊角劃破了喬雲澤的眉頭,血珠順著傷口滴落,浸入他的眼眶。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撿起了那些散落的照片傳閱著。


    “真是讓人作嘔,前妻屍骨未寒,就勾搭上了小姨子。”


    “這陸家可真是讓人跌破眼鏡,這養女看著單純,原來竟然如此蛇蠍心腸。”


    喬雲澤臉色慘白,雙唇顫抖,想要開口為陸雨柔辯解。


    但此刻,鐵證如山,任憑他有千言萬語,也再難以說出口。


    傅斯年掃視著陸家眾人,聲音淩厲。


    “你們陸家,所有人,都是害死陸倩倩的兇手,你們沒有資格在這裏。”


    “周特助,把陸家的人統統趕出去!”


    話音剛落,周特助立刻指揮人手,將陸家的人架了起來。


    我爸憤怒地吼道:“你沒有資格!這是我們陸家的事!”


    我媽不甘心地掙紮著,聲嘶力竭地喊道。


    “不!你們不能這樣!那是我的女兒!”


    “我不同意!你憑什麽把她埋在這裏!”


    傅斯年停下了動作,揮手示意手下暫時住手。


    他冷笑了一聲,眼中泛著寒光,“因為陸倩倩要是還活著,一定不想再見到你們。”


    他一字一頓,“你們陸家,也沒有一個人,配再見她。”


    喬雲澤不甘心,咬牙大吼,“我才是她的丈夫!憑什麽不讓我見她!”


    傅斯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忘了嗎?你們早就離婚了。”


    喬雲澤的腦中轟鳴作響,腳下一個踉蹌。


    當時為了方便離婚,他特意花錢疏通關係,與我解除婚姻關係。


    此刻的他,連作為丈夫的身份都失去了。


    陸家人被一個個強行驅逐之後,傅斯年看了眼腕表,時間已接近正午。


    他立即讓人將我的棺材緩緩放入墓穴。


    然而讓我驚愕的是,周特助竟又拿出一個小棺材,輕輕放在了我的身旁。


    看到那小小的棺木,我心中一陣劇痛,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我認出來了,那小棺材裏,裝的是我的兩個未出生的孩子。


    傅斯年顫抖著接過那個小棺材,忍住腿腳的不便,親自將它放在了我的棺材旁邊。


    周特助急忙上前扶住他,擔憂道:“傅總,您的腿!”


    但傅斯年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他,拿起鏟子,一鏟一鏟地將土蓋在了我們的棺材上。


    我看著他為我和孩子親手掩埋,泣不成聲。


    “傅斯年,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報答你。”


    隨著埋葬的進行,我手腕上的瑩白色手環,開始逐漸脫離我的身體,化作微光消散在空氣中。


    我拚命喊著,可也無法喚迴他們的靈魂。


    緊接著,我感到自己的身體也開始變得透明,逐漸消失。


    我明白,這意味著我將徹底離開人世。


    雖然一切都塵埃落定,但我還是心有不甘,因為陸雨柔依然沒有得到她應有的報應。


    可我沒有時間了。


    意識在痛苦中逐漸模糊,我閉上了眼睛,迎接遲來的死亡。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前突然亮起刺眼的光。


    一段不屬於我的記憶,像潮水般湧入了我腦海。


    我猛然睜開眼睛,看到頭頂懸著的雪白燈光。


    周圍傳來陣陣陌生的聲音,仿佛有人在說話。


    我試圖轉頭看清那些人,身體卻如千斤重,隻能微微動動手指。


    突然,一個女人撲到我的身邊,緊緊握住了我的手,激動地喊著。


    “老公!快過來!芊芊終於醒了!”


    那女人大概四十歲左右,容貌和我腦海中的媽媽長得一模一樣。


    她的淚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濕漉漉的一片。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驚人的事實,為什麽這個女人能抓住我的手?


    難道我現在已經不是靈魂了嗎?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我的身上穿著幹淨的藍白色病號服。


    這一刻,我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真好,我竟然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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