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見狀,立刻上前,迅速地在姚莎莎的手臂上注射了一針鎮定劑。


    姚莎莎的身體瞬間一鬆,整個人癱軟在病床上,眼中的瘋狂逐漸退去。


    “她這是怎麽了?”周特助皺眉,滿臉疑惑地看向護士。


    “隻是鎮定劑,”護士冷靜地迴答,動作熟練地收拾著針具。


    “怕她情緒太激動,會傷害到自己,或者傷到別人。”


    “你們要問什麽就趕緊問,不然等下她再失控,我們可能得重新約時間了。”


    周特助深吸了一口氣,見狀不再猶豫,連忙問道。


    “姚莎莎,你還記得25年前發生的事情嗎?”


    姚莎莎的眼神從呆滯中稍微有了些變化。


    她偏過頭,盯著天花板,眉頭微微皺起。


    她的聲音變得低沉,“25年前……”


    “那天晚上,我和朋友去唱歌,路上她的車壞了……”


    “有個男人走過來,他問我需不需要幫我換輪胎,我……我就同意了……”


    她的語速越來越慢,“我在後備箱拿備胎的時候……他……他突然打暈了我……”


    周特助急切地追問:“後來呢?你還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麽嗎?”


    姚莎莎的眼睛突然定住,死死地盯著天花板,眼中湧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與瘋狂。


    “後來……後來我流了好多好多血……他拿刀割我,割得好深,我覺得快死了……”


    她的聲音開始顫抖,手指無意識地抓緊床單。


    “然後……然後……”


    姚莎莎忽然露出一種詭異的微笑,聲音變得低沉又溫柔,“我就有了小寶寶……”


    周特助不解地問道,“你懷了兇手的孩子?”


    姚莎莎點點頭,帶著一臉母愛。


    “是啊,我的小寶寶手也小小的,她真的很可愛……”


    “但是他們——”


    姚莎莎的聲音陡然提高,臉上那病態的笑容瞬間扭曲成一種可怕的憤怒。


    “他們搶走了我的寶寶!他們都應該死!那是我的寶寶!”


    她猛地掙紮起來,手臂上的鐵鏈發出刺耳的響聲,仿佛想要撕裂整個病房。


    “所有人都該死!該死!”


    姚莎莎的尖叫聲迴蕩在病房中,這些記憶將她的理智徹底擊潰。


    護士迅速按住她的肩膀,連忙向外唿叫。


    “再來一針!她又失控了!”


    周圍立刻衝過來幾個護士,將姚莎莎摁住,又打了一針鎮定劑。


    姚莎莎很快就失去了意識,熟睡了過去。


    傅斯年站在一旁,臉色陰沉而凝重。


    “去查一下,姚莎莎的家人,還有她的孩子。”


    周特助應聲點頭,迅速離開去執行任務。


    傅斯年離開精神病院時,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角落裏,一個小護士悄悄撥通了手機。


    “喂,你不是讓我盯著嗎?今天有人來看姚莎莎了。”


    “我不知道是誰,是兩個男人,看著挺有錢的樣子。”


    我在一旁,聽到她的報信後,心中立刻升起了疑慮。


    為什麽會有人派人盯著姚莎莎?


    她不過是個精神病人,已經在這裏住了這麽久,究竟是誰在關注她?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一名女人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走進了精神病院,徑直朝姚莎莎的病房走去。


    我看著那人的身影覺得有些眼熟,但由於帽子和口罩的遮掩,我一時看不清她的麵容。


    直到那人走到病房門前,摘下口罩的一瞬間,我隻覺得胸口猛地一震,整個人愣在原地。


    那人竟然是我媽!


    我一時唿吸都停滯了,腦海中翻湧著不可思議的念頭。


    我媽為什麽會來找姚莎莎?


    她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我媽遞給小護士一張支票,“姚莎莎都說了些什麽?來找她的人都問了些什麽?”


    小護士將支票收了起來,“也沒問什麽,就是問了二十五年前發生的事情。”


    “姚莎莎說了一些自己當年被害的事,還有她孩子的事情,別的也沒什麽了。”


    聽到這句話,我媽明顯鬆了一口氣,轉身匆匆離開。


    而我則懷著巨大的困惑,迅速趕迴了傅斯年那邊。


    與此同時,周特助已經調查清楚了姚莎莎的背景,正在向傅斯年匯報情況。


    “姚莎莎出身農村家庭,成績優異,曾是雲大的學生。”


    “當年她失蹤後,她的朋友很快報了案。”


    “因為當時交通不如現在發達,警察及時趕到,找到姚莎莎時,兇手還沒來得及下死手。”


    “姚莎莎被救迴來後,精神受到了嚴重打擊,變得神神叨叨的。”


    “後來,姚家人發現她懷孕了,但因為姚莎莎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無法強行引產。”


    “姚莎莎最後生下了一個孩子,然而,姚家人覺得這件事丟人,就把孩子丟了。”“


    “姚莎莎因此精神徹底崩潰,最終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一直待到現在。”


    我聽完這些話,心裏莫名浮現出一種不安的感覺。


    而傅斯年很快就察覺到了其中的疑點,“等等。”


    他突然皺眉,“姚莎莎出身農村,怎麽會和朋友去唱歌?剛才她提到是朋友的車壞了,這個朋友是誰?”


    周特助翻閱著資料,搖了搖頭:“卷宗裏沒有提到她朋友的名字。”


    傅斯年眼神微微一沉,“不對,這麽重要的信息,卷宗不可能沒有提到。”


    傅斯年抬起頭和周特助對視一眼,“唯一的解釋是,這個信息被人抹去了。”


    周特助立刻反應過來,“我這就去調查當年姚莎莎的朋友圈。”


    傅斯年點頭,補充道,“不僅如此,把姚莎莎當年的孩子也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聽到傅斯年有條有理的分析,我大概猜到了我媽為什麽會出現在精神病院了。


    雖然我媽偏心陸雨柔,許多時候讓我無法理解。


    但我通過這麽多天的觀察,可以確定,她和殺人魔絕對扯不上關係。


    那麽她去見姚莎莎,極有可能是因為,她就是姚莎莎口中那位“朋友”。


    如果這個推測成立,那麽姚莎莎卷宗裏她的存在被人為抹去就顯得更加合理了。


    我媽出身的陸家,是京城陸家的分支,憑借本家的影響力,要做到這種程度並不難。


    但問題是,我媽為什麽要刻意抹去她和姚莎莎的交集?


    她是為了隱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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