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季肖打發走了之後,陸明喬給蔣琛打了個電話。


    “剛分開這麽一會,姐姐就想我了嗎?”


    “別貧嘴,你剛剛是不是碰到季肖了,他沒怎麽樣你吧?”


    “我看起來就那麽軟弱可欺易推倒麽?”當真他是除了美貌一無是處了嗎?


    “真沒事兒?”陸明喬不放心的問道。


    “要有事兒也隻有一件事兒,那就是現在比剛才更愛你了!”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打不過季肖,他腿也比季肖長啊,打不過還跑不過嗎?當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迴到千禾,今天又來客人了。


    他發現,最近來找他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頗有絡繹不絕之勢。


    “秦教授?”蔣琛還朝外看了看,說道:“刮的東南風還是西北風啊,哪股風把您刮來了?”說起來,自打研究生念完,幾乎就沒怎麽見過麵了。


    秦聞之五十歲左右,穿著黑色羊絨大衣,係著一條褐色的圍巾,真真的是做學問的人,把文質彬彬,學者氣質,發揮了個淋漓盡致。


    “你這孩子,年底了,我來看看你。”秦聞之坐在屋子裏,手裏還端著老太太給他倒的水,正好趕上老人不犯糊塗,他和老太太聊著蔣琛的近況。


    說起蔣琛來,他一直覺得非常的可惜,這個孩子天資聰穎,學習能力極強,但是從他這兒研究生畢業後,居然沒去找個匹配的工作。


    他曾幾次三番想給他介紹個大企業,都被蔣琛婉拒了。


    直到蔣知理(蔣琛的父親)找上了他,他才知道,蔣琛的身份居然是燕上京名門裏叫的上來名號的人家。


    豪門恩怨多,至於為什麽讓這孩子流落在外,他不知情,但是蔣之理既然擺脫他來勸蔣琛,他還是來了,一是不想埋沒這個優秀的人才,再就是,到底不好駁了蔣家的麵子。


    “對,教授你好好看看,你看看小琛比以前更博學了沒有?”老太太沒頭沒尾的甩出一句這樣的話,逗笑了秦聞之。


    “我姥姥就這樣,總是語出驚人,教授您身體還好嗎?”秦聞之幫過蔣琛不少,所以蔣琛對他很敬重,也很禮貌。


    “我挺好的,小琛,你以後有什麽規劃呢?”秦聞之看了看這房子的四周,又說道:“房子這麽矮,你站的直嗎?屋子也挺小,能不能伸開腿?天天都盤腿坐著呢吧?”


    “教授,我要找工作了,年後可能就找個和專業對口的工作,我爭取換個能伸開腿的房子。”他聽的出來秦聞之在催他找工作。


    “好,你終於想通了!”秦聞之聽了蔣琛的打算,神色有些激動。


    “要不要我給你介紹?”


    “不用了,教授的心意我心領了,我自己也能找到。”他不喜歡欠人人情,那會讓他覺得很羈絆。


    “那找了工作之後呢?”


    “就上班,做好我的工作。”蔣琛覺得秦聞之話裏有話。


    “你本可以有更高的成就,去涉足更寬的領域,而且我相信你也有這個能力的。”


    “我對那些沒什麽興趣,也沒那麽大野心,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就很好。”蔣琛遞給秦聞之一支煙,兩個人來到院子裏抽煙。


    “既然這樣,那你當初自考做什麽?念研究生做什麽?”秦聞之問道,不用費勁考那些,就安心當一條鹹魚好了?當鹹魚又不需要學曆。


    蔣琛聽了一笑,說道:“老師,也許你們看的每一本書,學的每一樣本領,都是有目的的,有功利的,當然這也無可厚非,但是學習其實和金錢並不掛鉤,我學那些,隻是我想學,我現在就算再去學一門別的課程,也照樣能拿下,隻要我有興趣。”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人們習慣把努力和成就劃在一起,好像你越努力,你的成就就越高,但這是一條悖論,就像你努力掃地,卻並不一定可以掃成千萬富翁。


    這段話說的秦教授有些汗顏,他從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念最好的重點初高中,考985或211,然後畢業後拿高薪,體麵工作,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過上自己想要的體麵生活。


    可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他學習隻是為了單純的學知識,對於唾手可得的金錢名利,毫不關心,年輕人就是豪橫。


    從某種意義上講,蔣琛才是那個主動掌握生活的人,想要怎樣的生活狀態,全看他怎麽想看的。


    “小琛,你確實更博學了,你這番話讓我很慚愧,我是以功利之心來揣測你了。”秦聞之說道。


    “教授也不必妄自菲薄,您現在教書育人,也是大貢獻,我胸無大誌,沒有遠大誌向罷了。”


    “這樣吧,還有個事兒,我也不妨直說了,你父親找過我了。”


    蔣琛聽了,神態有些冷,問道:“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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