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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莫晞想沒有哭,也沒有鬧,就是呆呆地低下頭,悶著什麽都沒有說出口,安靜得可怕,像是一座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蛇都沒了,照理說應該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但是現在莫晞想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感覺,反而感到有一種無奈與悲傷。


    “沒事,蛇都走了,別怕了……”冷擎蔚努力讓自己保持意識,同時還安慰著莫晞想。


    “你怎麽那麽傻,那個現在在地上的人應該是我啊……”莫晞想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冷擎蔚安心地睡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點聲音也沒有。她自己慌了,也不知該怎麽做。


    “小想想,你還好嗎?”見蛇群離去,莫晞想的好姐妹們終於敢進去看看莫晞想的情況,還以為莫晞想會受傷或怎樣,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半身是血,哭紅了眼的莫晞想與至今身上流著鮮血的冷擎蔚。


    “我們先把冷助理扶起來,給校醫看看情況。”現在情況危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姐妹們冷靜下來,決定把生命放在第一位。


    “好的。”愣神已久,莫晞想終於像是解脫一般說出這兩個字,然後整個人向後倒去,像是不願看見眼前令自己難受的一幕。


    “算了,快點吧。”四人引來了許多同學的圍觀,有的老師前來幫忙,背起莫晞想和冷擎蔚,給校醫看。


    “讓開讓開,你們能幹什麽?”來者果然是校醫,這種說話毫不留情的口氣也就隻有她可以說得出口。別的人也沒有自討沒趣,悻悻離去。


    “你們先走,不要打擾我。”見姐妹幾人還不放心地在旁邊看著,老校醫皺了皺眉頭:“遮著我的光線了。”姐妹們一聽明了,迅速往後退去。


    “女孩子沒什麽事,就是驚嚇過度,情緒有些激動,等她醒來後安撫好她的情緒。至於那位助理老師……”老校醫臉上多了一些嚴肅的神情,“失血過多,需要呆在醫院裏,進行包紮治療。”言下之意就是趕緊送醫院。


    “好的,我們盡快。”其實還有老師在一旁沒有離去,所以冷擎蔚就這樣被兩位跟隨的體育老師架著送到車上先躺下,接著馬上打了120。


    “所以沒有我們什麽事情了對嗎?”林若晴看了看周圍散了的人群。


    “可以這麽理解,我們先等想想醒過來吧。”莫晞想雖然個子不高,但是因為長年練習武術,所以身體的肌肉比較多,黎書絮一人背不動,所以就輪到葉簡妍和她二人來架起來。


    “你們可以嗎?”金梓離對兩位“弱女子”深表懷疑。


    “沒事。”葉簡妍好像並不覺得累一樣,繼續快速架著莫晞想迴到車上。


    “校醫阿姨,想想她什麽時候迴醒過來。”金梓離想要提前做一個心理準備。


    “你還是等車到了學校後讓老師給她的家長打個電話送迴家吧。”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醒來的。


    “謝謝。”心裏有些失落,因為等不到莫晞想醒來,金梓離小跑著趕上大部隊的步伐。


    一路上,可能因為少了莫晞想這個活寶,姐妹幾人沒什麽話可以談,就是安靜地雙手放置在大腿上欣賞沿途的風景,或是帶著耳機聽歌,閉上眼睛嚐試進入夢鄉……


    “到了,請同學們理好東西準備下車!”馮老師扯開久違的大嗓門在車前喊到,把睡夢中的葉簡妍給拉迴來現實。


    “之前都是什麽夢,我什麽時候學會彈鋼琴了……”葉簡妍幾小時睡得非常舒坦,就是做了一個夢,感覺像是迴到了小時候,小小的一隻麵對眼前的黑白琴鍵,雙手靈活地在上麵跳躍著,指腹敲起一曲曲音符連接而成的音階,蕩漾,墜落,寧靜的水麵悄然滌蕩著不休的漣漪,不知走過多少個春秋……


    不知為什麽,就是沉浸於這個世界,不願迴到現實,隻是事實不會允許你這麽做。


    “葉簡妍同學,到學校了!”馮老師見後排的葉簡妍沒有什麽反應,走上前去提醒一句,總算是把葉簡妍這位夢中人給帶離夢境。


    “知道了,老師。”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分神,背起書包就緊接在隊伍的後麵,排隊下了車。


    大巴車來到校門口時,莫晞想的媽媽已經到了校門口,見馮老師最後下了車,趕緊迎了上去:“請問是馮老師嗎?我的女兒莫晞想現在怎樣了?”作為母親一定是著急的,畢竟這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想想媽媽,是這樣的,您就把她送迴家睡一覺,好好安撫她的情緒,不要讓她受刺激或者是情緒太激動,好好休息就行,明天的課可以先不上,身體最重要,這個周末就以休息為主,別有壓力,我已經布置下去,讓學***明天放學到門衛這邊送作業和筆記,有時間補一補,不會的題周一來學校問老師,主要就是這些。”信息量有些大,不過莫晞想的媽媽差不多都記住了。


    “好的,謝謝馮老師,那我先送她迴去休息了。”莫晞想的媽媽朝不遠處的一輛汽車招了招手,就有人下車幫她把莫晞想抱到車上。馮老師看了看,滿意地進了校門。


    所有事都不是順心的,莫晞想媽媽在收到這個消息時又著急又手足無措。自己的女兒受傷了需要自己親自來照顧才放心;但是,萬一提前迴到家,問起來她父親的事情怎麽辦,之前說的一個月任務的時間怕是馬上就過去了……莫晞想的媽媽一邊幫著莫晞想捋順耳邊的發絲,一邊輕輕歎了一口氣:自己應該怎麽辦,瞞著嗎……她真的不知道。


    家還是老樣子,絲毫沒有因為時間不同,身份不同而改變。米黃色櫥櫃靠牆,啞灰色的沙發貼著櫥櫃,麵對彩晶電視,西麵是陽台,透進的陽光溫暖如初,夜晚的皎潔月光傾瀉在實木地板上,似乎閃著點點星子,時間仿佛融於多年的溫潤如玉,不覺歲月如梭……


    安頓好莫晞想,莫媽媽一人無力地倒在沙發上,整個人從天花板看去是一個“大”字,絲毫不在乎平日裏的形象,隻是對著窗外的湖麵,思索著什麽。


    冥想亦是如此,容易累,為自己感到無奈,從來都沒有感覺自己隻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人,他人旅途的過客,漸漸夢迴吹角連營……


    是誰答應我一世一佳人,一顧一傾城的?你是否還記得曾經我們一起歡唿,共勉努力的場景?你怎能這樣拋下我一人?


    隻是聽說過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是短時的快意能讓自己好受一些。顧不上身邊的瑣事,客廳中彌漫了酒氣,熏得自己恐怕連酒瓶都拿不起一飲而盡,嘴裏依舊說著那些年自己的路……


    我一直以為世間最堅固的堡壘是自己唯一的彼岸-真摯的愛情;可是現在的我卻迷茫,愛情是什麽,會變質,腐朽,最後灰飛煙滅,隻在彈指一瞬間,心動走向心碎……真是最可靠,又是最容易失去的虛無縹緲啊……


    想到這裏,艱難地又是一瓶烈酒下肚,整個屋子彌漫著這股酒味,隻是些許更多的,是閉上眼就以為逃避現實的無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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