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爭執不下。


    趙軒對這樣的情況早有預料,並不急,隻靜靜地看著。


    意外的是,太皇太後居然也不急,眯著眼睛像是在看熱鬧。


    唯一一個真情實感著急的人反而是向太後。


    她看向趙軒,低聲道:「本宮知道你心裏有秦小娘子,別說你,本宮也覺得那孩子討人喜歡。隻是,心裏有是一迴事,選後又是一迴事,還是要選個家世顯赫的才好……」


    趙軒還沒說話,太皇太後哼了一聲,揚聲道:「向氏這話說得沒錯,就算不求家世顯赫,也得圖個家世清白。呈翊,你確定那丫頭是秦氏的遠房侄女嗎?」


    趙軒抿了抿唇,沒接她的話。


    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向太後大大咧咧道:「母後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還有人冒名頂替?」


    太皇太後哼道:「是不是冒名頂替,查一查就知道了。」


    她抬起下巴,看向朝臣,「不瞞各位,老身前些日子派人去了秦氏的老家一趟,原是想給那個小丫頭的家人送些封賞,沒承想這其中竟有隱情!」


    眾臣皆好奇。


    有人帶頭問:「敢問娘娘,有何隱情?」


    太皇太後沒迴答,隻是看向趙軒,「呈翊,你也想讓我在這裏說嗎?」


    趙軒並不怕她,卻不得不顧及秦盈盈的名聲,哪怕一絲一毫的汙點都有可能成為她登上後位的阻力,他不能冒這個險。


    他繃著臉,看向許湖。


    許湖忙道:「今日先到這裏,退朝——」


    眾臣隻能壓下好奇心,依次退了出去。


    太皇太後和趙軒一前一後進入偏殿。


    向太後原本想留下給趙軒撐腰,卻被太皇太後打發走了。


    趙軒把侍候的宮人支到殿外,殿內隻剩下祖孫兩個。


    太皇太後看了他好一會兒,長歎一聲:「老身都沒發現,你已經長這麽高了。」


    趙軒心情不好,語氣也有些生硬:「有什麽話,皇祖母不妨直說吧!」


    「你真想聽?」太皇太後嗤笑一聲,「那個丫頭何時離開的鞏縣,是被何人接走的,這九個多月去了哪裏,想必你比老身清楚。」


    趙軒毫不示弱,「那好,朕就問問別的——我母後因何而死,是何人所為,朕為何要將秦小娘子接入宮中,想必皇祖母比朕清楚。」


    太皇太後愣了一瞬,明知道他是為了把水攪混,還是忍不住說:「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是在懷疑老身嗎?」


    趙軒道:「皇祖母當真毫不知情嗎?不如去問問榮王吧,這件事想必他比朕知道得清楚。」


    這些天,高世則奉了趙軒的命,從高家入手調查秦太妃中毒之事,查著查著就查到了榮王身上。


    雖然目前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拿來威脅一下太皇太後已經夠了。


    隻要能護住秦盈盈,趙軒不介意打草驚蛇。


    彼此都是聰明人,不用浪費口舌。


    太皇太後黑著一張臉迴到寶慈宮,「去,把那個逆子給我叫過來!」


    高嬤嬤勸不住,隻得派人去了。


    榮王很快就來了,跪在太皇太後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咬死了不承認。


    見他態度如此堅決,太皇太後不免猶疑,「秦氏的死真和你無關?」


    榮王哭道:「母後,您可別聽了那小子胡謅兩句就來懷疑兒子。您也不想想,秦氏住在西山行宮,兒子和她無冤無仇,閑著沒事害她做什麽?」


    太皇太後盯著他的臉,暗自判斷他話裏的真假。


    榮王不敢同她對視,隻佯裝抹淚。


    半晌,太皇太後闔上眼,疲憊道:「行了,你迴去吧,這段日子好好待在府裏,別惹事。」


    「母後把兒子當成什麽人了?兒子小時候母後還同父皇說,兒子是幾個皇子裏最老實的呢!」榮王不滿地撇撇嘴,仿佛迴到了孩童時候。


    太皇太後想到從前,不由軟下心,摸摸他的頭,「去吧。」


    榮王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這才退出暖閣。


    高嬤嬤親自送他。


    一出寶慈宮的門,榮王立即收了那副憨裏憨氣的模樣,換上一張冷臉,「此事母後是如何得知的?」


    「想必是官家查到了什麽。」高嬤嬤把今日偏殿中太皇太後和趙軒的對話細細地說了一遍。


    榮王臉色更差,「要知道他是這麽個不省心的,早在七年就該……」


    「王爺慎言。」


    榮王哼了聲,壓低聲音:「記住,秦氏的事跟咱們無關,沒做過,也不知情,哪怕母後逼問都得這麽說。」


    高嬤嬤躬身稱是。


    榮王又道:「廢帝之事,母後考慮得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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