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有限,幾人上香之後就趕忙收拾東西,又被翡翠送下了山,領走時鄭月夕把青青留了下來,看著青青繞著自己的母親轉圈圈,她笑了笑,這才上馬離開。


    一行人很快會合,侍衛都是帝煥宸培養的,絕對相信也服從主子的命令,所以沒人去問,倒是兩個仵作急得夠嗆,生怕兩人出了什麽事,直到看見四人的影子才安心,即刻便啟程出發。


    其中一個仵作糾結了很久,還是駕馬上前,說話語氣雖唯唯諾諾十分恭敬的樣子,話語間卻帶著教訓的意味。


    “敢問殿下可知如今已經是什麽時辰了?”帝煥宸麵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你區區一個仵作,問時辰都問到本王跟前了?”


    “微臣不敢。”那仵作拱了拱手,“微臣隻是想提醒殿下,這個時辰雖不算晚,但是若要到莊子上也得晚上了,想直接上山是不可能了。”


    “那又如何?”帝煥宸不想理她,但是鄭月夕玩著指甲頭也沒抬的問了這麽一句,語氣中帶著戲謔。


    這仵作算是第一次做皇上下令的差事,心裏想的都是怎麽做好,迴頭讓皇上給好些個賞賜,自己的職位或許也能得到些許提升。


    所以他是真的著急,恨不得現在就上山去將那些罪犯都抓起來帶迴京中,每每想到這個場景,自己就興奮地想站起來嗷嗷的跑。


    他的下巴不由自主的高高揚起,仿佛是已經受了皇上的賞賜,已經站在衙門裏,同僚們都對自己恭敬地說著恭喜恭喜。


    “微臣可以認為二小姐是什麽都不懂所以才問出了這樣的話,微臣也願意給二小姐解釋一番,這樣同樣的事情二小姐也不會再犯,省的迴去之後被皇上責罰。”


    “你怎麽知道本小姐在辦差途中上了一趟山,皇上就一定會責罰我了?是這位大人你提前知道,還是,你猜的?”


    本是一句勸告的話,這仵作說出來時也真是覺得她可能不懂,鄉野長大的丫頭不懂為皇權辦事是要提著腦袋的也可以理解,這才好心勸告,沒想到她卻給自己挖坑。


    有這種小聰明的人又怎麽會不懂皇權至上的道理,他迅速的掃了一眼宸王殿下心想,那就是因為殿下的寵愛在恃寵而驕了。


    那他可就更有義務教育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小姐了,於是他坐直了身子,因為馬走的不快,身體跟著一晃一晃,腦袋左右微微搖擺,顯得十分神氣。


    “微臣不敢揣測聖意,是二小姐言重了,想來二小姐知道此次辦差在皇上的心中有多重要,那又是怎麽敢耽擱的?”


    鄭月夕聽出了他的畫外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在他們二人中間騎著馬想事情好像沒在聽的帝煥宸,想著果然還是給這人惹了事,雖還不夠格算得上麻煩,但是羽毛掃過鼻子不也要打個噴嚏不是。


    那仵作看這位二小姐看著宸王殿下,麵上帶著不知是討好還是戲謔的笑,下意識的就覺得她真是在求殿下幫她說話,於是更是覺得自己已經將這位二小姐的心思盡數掌握。


    “這世上沒有誰的權利能大的過當今聖上去,咱們不過都是在替皇上辦事罷了,雖二小姐地位要比微臣尊貴的多,可在皇上麵前,咱們不過都是臣子而已。”


    鄭月夕歎了口氣,一臉受到教訓的惶恐模樣,低著頭,扣著手,“大人說的是,皇上定然是這餘慶最大的。”


    “嗯,二小姐聰慧,領悟的很快。”仵作得意極了,下意識就像是在教育自家孩子一般,擺著長輩的派頭口頭誇讚起來。


    “所以說,在辦差的時候,不論自己有多高貴的身份,能做的事情也就是用自己的全身本事去為皇上服務,是絕對不敢也不能耽擱半分的,二小姐說是不是?”


    鄭月夕繼續乖乖聽訓,“是,大人說的是。”仵作更加飄飄然,看宸王殿下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像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也不該陪著未婚妻胡鬧,於是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殿下說是不是啊?”


    帝煥宸都驚呆了,除了兒時夫子在教他時用過這種問題,誰敢這樣跟他說話,就連父皇母後都極少用到這種語氣。


    他轉頭看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仵作,嘴巴微微張著,歪著頭,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哪來的膽子敢跟本王這樣說話?”許久才擠出來這麽一句,看著仵作臉唰的一下紅了,不知所措的樣子,鄭月夕哈哈哈的笑出了聲。


    “你這仵作可真有意思,稍微給你點顏色就要開起染坊來,若是本小姐再恭敬幾分,你就要背著手仰著頭高唿孺子可教了?”


    帝煥宸真是覺得自己這一年在京時候少,好不容易在京城的時候也都是笑嗬嗬的,難不成讓有些人覺得自己是變得軟和誰都可以教育了?


    他真想抬起馬鞭將這蠢貨抽到地上去爬不起來,可看小丫頭貌似還想逗逗他,於是看著自己的未婚妻嘿嘿一笑,純純小狗模樣。


    仵作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了,剛剛殿下還是一副要發怒的樣子,如今卻又傻笑起來,是不是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道理了?


    “微,微臣是為了殿下和二小姐好,畢,畢竟辦差重要不是?嗬嗬,嗬嗬。”心情的大起大落已經讓他麵上不知擺什麽表情合適,隻能學著殿下的樣子也跟著笑。


    啪的一聲,帝煥宸終於沒忍住一鞭子將這人抽的掉下了馬,自己籲了一聲也勒馬停下。


    突然停下馬兒有些不習慣,於是還在原地踏著步子,鼻子裏也不停地噴著氣,一副隻要帝煥宸一下令,自己就不管不顧的衝出去的架勢。


    仵作“啊”的一聲摔了下去,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好不容易坐起來卻發現腳崴了,隻能雙腿伸直坐在地上,捂著被抽的胳膊,不可置信的看著帝煥宸,一副小媳婦被打的模樣。


    鄭月夕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看的某個話本子,說是夫君為了外室打了正室夫人一巴掌,正室夫人大概就是這樣摔坐在地,捂著臉問了一句:“你居然為了那個賤人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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