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香已經燃了好幾日,聞人泉如今一旦睡著便如死豬一般,且越發貪睡,但因為鄭月夕在香爐內添加了其他的成分,聞人泉本人並沒有察覺到異樣。


    殿內並沒有其他人,之前他便遣退了所有宮人,隻說父皇需要休息不想被人打擾,聞人泉也是同意了的。


    在聞人泉眼中,聞人雲碩是一個有能力,心懷天下,卻太過軟弱之人,善良對於他來說就是軟弱,而這樣軟弱的人,絕對不可能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做些什麽。


    誰能想到,就連一國之君都這樣評價的威脅,世上卻有著極深的心機,五歲那年,他聽自己的母妃說起父皇薄情,導致他們母子二人生活淒苦,當時便下定決心要得到皇上的主意。


    從最開始不成熟的算計到如今,除了小時沒想到他竟然會狠心殺了自己的母妃以外,其餘之事不過都是算計而來,是假象。


    聞人泉和一眾皇弟認為他心地善良到軟弱是假,但視為威脅卻沒有錯,他聞人雲碩,就是要謀得這江山,還要為母報仇。


    提起氣行走在大殿內,他小心翼翼的搜尋著每一個角落,直到摸到一個暗格,將裏麵的東西一一記在腦海,又將所有擺設迴歸原位,這才緩緩離開。


    “大皇兄這是要去哪兒?”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在空空蕩蕩的殿前廣場,聞人雲碩偏頭去瞧,便看到了拿著折扇一下一下扇著的二弟聞人順安。


    “父皇命我去接待餘慶使臣,怎麽,二弟有事?”“餘慶使臣?嗬嗬,不就是宸王殿下麽,既然是接待,皇兄可介意多我一個?”


    聞人雲碩沒說話,轉身繼續向宮門走去,聞人順安啪的一下將折扇收起,緊走兩步追了上去,笑嗬嗬的與他並肩走著。


    “大皇兄可知京中流言是怎麽一迴事?”“自認是那宸王胡扯的。”“我看不盡然吧,說不準是確有其事呢。”


    “二弟莫要胡說,他宸王想要進這京城,你覺得就憑一座城牆能攔得住他,你需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惹惱了父皇可不會有你的好果子吃。”


    宮門外,帝煥宸扶著鄭月夕緩緩下車,正巧與迎來的二人看個正著,相互打過招唿,聞人順安便開口道:“宸王殿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望殿下見諒。”


    “哼,二弟說遠道而來本王看不太合適,倒是不請自來更合適一些。”“大皇兄怎能這麽說,即來則是客,我們身為東道主,隻管招待便是。”


    帝煥宸看了看聞人雲碩又看了看聞人順安,對著後者點了點頭道:“二皇子說的是,本王既然來了,你們隻管招待便是,不然還能趕走不成。”


    說完便帶著鄭燁煜和鄭月夕率先往宮門內走去,聞人雲碩臉色鐵青,聞人雲碩卻笑的像朵花兒,拍了拍大皇兄的肩膀,悠悠的道:“大皇兄得知變通,餘慶可還不是你我惹得起的。”


    看著自己這個自以為一切都近在掌握的二弟漸漸走遠,聞人雲碩勾起唇角淡淡笑了笑,抬起步子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


    “宸王這次來可是有什麽事嗎?”“沒什麽事,就是來看看。”聞人順安扯了扯唇角,什麽沒什麽事,他又不是傻子。


    “既然如此,明日本王做東,帶著殿下在這京中好好玩一玩如何?”帝煥宸聞言緩緩的轉過頭,挑釁的看了看聞人雲碩,輕啟唇角淡淡道:“好啊。”


    聞人泉在休息無法接待,聞人順安便帶著他們在禦花園四處溜達,聞人雲碩看著二皇弟如此殷勤便佯裝有事走了。


    勤政殿後殿,聞人泉還在睡著,聞人雲碩躊躇半晌,還是把他叫了起來。“父皇,父皇,宮宴快開始了,您得起來了。”


    聞人泉揉了揉眉心坐起身,隻覺這一覺沒有睡夠特別不爽,看向這個大兒子時眼神便也帶了不悅:“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讓你去接待那個十一皇子嗎?”


    “兒臣確實是去了的。”說到這個聞人雲碩麵上就帶了不悅:“不過二皇弟看起來與宸王聊得很好,既如此,兒子也沒必要惹人厭。”


    “老二現在和他們在一起?”“是。”嘭,枕頭狠狠的摔在地上,聞人泉已然怒不可遏,聞人雲碩噗通一聲跪下,頭深深地埋著,一句話不說。


    “你起來吧,朕不是怪你。”伸手拍了拍聞人雲碩的肩膀,他感覺自己心情好像平複了些:“那個逆子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


    “你也是,朕自你小的時候便告訴你,要懂得喜怒不形於色,若是你真的做到了默契能讓老二鑽了空子?”


    “是兒臣無能,隻是兒臣實在氣不過,那宸王如此算計於您,與我們烏甘桑,我們卻隻能笑臉相迎,兒臣做不到。”


    聞人泉心底劃過一絲暖流,這個兒子永遠這樣為自己著想,倒是讓他心裏有了些父子間該有的情緒。


    可這情緒不過隻是一瞬間,他深深地明白先君臣後父子的道理,這個兒子注定不可能是一個好的儲君,反而還會成為威脅,那就沒有了父子一說。


    宴會設在永生湖中央的小島上,說是永生湖,其實就是一處死水湖,這裏的水既不能喝,也沒有雨,就是綠油油帶著腥味的水。


    看這種湖在這裏已然難得,就連那種嗆人的腥味在這些人看來都隻當是水應當有的味道,煞是好聞。


    朝臣及其家眷均已就緒,皇上皇後也已然落座,太後多年不問世事一心向佛並沒有出席,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聽說宸王已經進了宮,此時為何不見?


    正在人們都忍不住要互相討論之際,太監的唱報聲響起:“餘慶國使臣到。”最後一個字轉了十八道彎,聽得在場所有人心都跟著一顫一顫。


    烏甘桑有一個規製,就是在宮宴之上,越往後到的人地位越是高,所以每年都是朝臣家眷按品階入內,之後是朝臣,宗親,後妃,最後才是皇帝。


    若是有使臣前來,就要按照前來使臣在其國家中的地位決定何時進殿,而帝煥宸此舉明明白白的就是在說,自己要比你烏甘桑任何人都高出一頭,實在打他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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