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答應下來鄭月夕便開始掐指開算,兩息的功夫便停下來看向大卦師道:“明年七月二十,亥時一刻。”


    聽到自己準確的死期,大卦師並沒有什麽表情,反而是提起了另一個話題:“老朽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鄭月夕欠了欠身:“大卦師不必如此客氣,您有什麽問題隻管問便是。”“聽聞之前小姐曾為宸王卜卦,幫助宸王化解了一次危機,可老朽曾經也卜過,卦象並未顯示有什麽異常,小姐可知這是為何?”


    “大卦師沒有卜出嗎?不知大卦師覺得,您與我比來誰的卦術更高一籌?”鄭月夕這樣問完全沒有挑釁的意味,隻是卦師中也有壓製,比較低級的卦師是無法卜到比自己厲害的卦師的所有事情的。


    大卦師笑了笑:“怪就怪在此處,在殿下出行之前,老朽並未卜算的出,可在殿下平安返迴之後,老朽還是卜出了的。”


    “隻不過卦象中隻顯示是殿下自己化解了危機,並未提到有貴人相助,想來是因為小姐的卦術要比老朽高明所致。”


    “那這就很奇怪了,大卦師卜不出與我有關的事情當屬正常,但既然事發後可以卜帝煥宸化險為夷,事發之前為何……”


    話還沒有說完,鄭月夕突然愣在原地,腦海裏開始出現小時候翻閱那本秘籍時,秘籍第一頁就寫著的一句話。


    前不知而後知者,乃天定,天定之事不可知,不可改,唯有機緣至,方可天機現。她抬起頭,看了看身邊也在等迴答的帝煥宸笑出了聲,笑的另外兩個人都是一臉不解。


    “不知大卦師可參透了天機的奧秘?”也不等大卦師迴答,她便自顧自的說道:“像我們這種可卜算未來的人,俗稱卦師,文雅些說就是通天機者。”


    “因為卦師的水平參差不齊,每個卦師能卜算到的事情詳細程度也就有所不同,有些重要的事情還有可能無法得知,也就無從化解。”


    “無論是什麽層次的卦師,能卜的出的事情便是那人的天機,而卜不出的,除了這人水平不到家以外,還有一種,便是這種前不知而後知的,叫天定。”


    大卦師不太明白,“老朽愚鈍,不太明白小姐的意思,天下之人生的每一步,難道都不是天定的嗎?”


    鄭月夕還沒說什麽呢,倒是帝煥宸先撇了撇嘴:“老天爺哪有心思把每個人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我怎麽就不信呢?”


    “信就有,不信就沒有。”鄭月夕拍了拍帝煥宸的肩膀繼續道:“可化解的,是上天給普通人的機會,是他們的天機,而不可化解的,便是上天給卦師的天機,讓他們知道。”


    “你遇到什麽人,做了什麽事,困難是否化解對普通人而言都是天定,之所以說信就有不信就沒有,是因為這件事人們並沒有辦法評斷。”


    “比如說你初遇我那次,我告訴你怎樣化解後即使你並沒有相信,但是你還是會進那山崖邊上的洞,這便是天定,不然為何沒有後悔藥可吃?”


    “說了這麽多,其實我的意思就是,無論是哪種天機,隻要是能被一些人得知,或是能讓一些人做出改變的,那都是上天給的機會。”


    “之所以有一些事情發生前沒人知道,而發生後卻又可以知道,那便是上天決定的,無論是多麽高明的卦師都無法改變。”


    “當然了,還有一種情況,是根據一個人的本身,若是一個懶散的人突然勤奮起來,她的生活也會發生轉變,這種隻要普通人願意做出犧牲就可以做出改變的,是最低級的天機。”


    “隻有願意接受最低級的天機,才有可能遇到更高級的天機,上天才能看到,賞下天定的機緣,當然也有本身命貴重的哈,不過那在少數。”


    “天機是可以選擇的,所以人們可以變好也可以變壞,那當老天看到時,好人得到的天定那叫賞賜,壞人得到的天定就叫懲罰。”


    “老朽明白了。”大卦師衝著鄭月夕抱拳行禮,一臉受教了的表情,鄭月夕趕忙迴禮,看著大卦師那蒼老的背影緩緩離去,鄭月夕看了帝煥宸一眼,突然就笑出了聲。


    “怎麽了?你笑什麽?”帝煥宸不解的問出聲,腦袋稍微微向右側歪了一些,顯得有些可愛。


    鄭月夕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仿佛冬災來臨後的第一縷陽光,在這有些清冷的秋夜裏,讓帝煥宸感覺到了由內而外的溫暖。


    “上天恩賜有機緣,不期而遇非偶然。”鄭月夕突然說出了一句詩,不等帝煥宸迴答便又接著道:“都說了我是你的命中注定,你看,就連你我第一次相遇都是天定的呢。”


    聽小丫頭有些臭屁的話,帝煥宸大笑出聲,一把將小丫頭抱在了懷裏,空曠的觀月台上,兩個十分登對的人兒相擁在一起,皎潔的圓月掛在當空,變成了他們的背景板,遠遠看去,就像是牛郎織女在鵲橋上相會。


    等兩人溜溜達達的走到太和殿時,帝驍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剛剛在一起的小兩口黏糊一會倒也沒什麽,他能理解的。


    接下來倒是也沒有什麽具體的內容,帝驍確實是知道一些自己和師父都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並沒有說,想來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又或者是,想要自己拿足夠的籌碼來交換。


    迴到將軍府時已經很晚,鄭威和靳霜霜都已經休息,鄭月夕派青鶯過去與康嬤嬤打了個招唿,自己則迴到了月夕院兒裏。


    她其實有些不想與父親母親見麵,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覺得關於之前帝煥宸來送禮物時母親沒提的想法是自己想多了,那讓心裏有些落差。


    原本以為母親不提是因為舍不得自己早早的訂親,可原來是自己想多了,不過很快她就想通了,這又有什麽呢,也許母親隻是想要自己隨心吧。


    想到自己剛剛有些沒頭沒腦的想法,鄭月夕覺得自己很幼稚,心裏也覺得十分愧疚,就在這種十分複雜的心情下,鄭月夕終於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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