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從來沒有想到,就是哪裏都能買到的酒,竟然能賣出這樣的價錢,看這勢頭,還遠遠不止這個價位。


    或許是手裏正捏著這種酒,體會不到它的珍貴,也忽視了那些浸淫酒道幾十年上百年的老酒鬼們初嚐此酒時內心的震撼,更不清楚杜康為了研製這種酒的配方花費了多少的心力。


    總而言之,這種極少問世的酒是徹底的引起了大佬們的爭鬥之心。幾年前的那次拍賣有多少人因為沒有道場而和這種極品美酒失之交臂?今日得見,哪兒能不拚了命的起搶。甚至還有一些人私下裏偷偷的交流,組成了攻守同盟的陣勢,對著美酒誌在必得。


    “這酒·······”他想問是否出自本人手筆,不過聯想到剛剛百草生的話語,也就咽下了後半句話,“當真不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杜康輕輕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忽然開懷大笑,臉上洋溢著的是自信,心裏留下的是淚水,這酒能有今天的成就,他心中無限寬慰。


    秦林被他這迷惑的舉動弄得有些暈頭,不知其所以然,隻能附和著。這樣的笑聲並不會打擾會場的秩序,因為現在叫價已經趨近於瘋狂的態勢。


    “這酒老夫出300萬兩黃金,十壇全要了。”有人站出來,財大氣粗的架勢一下子鎮住了很多人,“希望諸位給老夫一個麵子。”


    這話說出來頓時讓百草生臉上有些掛不住,這人有些越界了。以這老者的身份站出來說話,必定會有人心有顧忌,不會再出價,對黃金樓的生意是一種變相的壓迫。老者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這種狀態下不倚老賣老,恐怕今日將會再次與之失之交臂。


    幾年前錯過一次,已經是後悔半生,今日再見,若不拿下,恐怕是一生遺憾。畢竟誰也不知道這酒還有沒有下次拍賣,甚至是還有沒有。


    老者朝著台上抱拳示意,無奈今日出門有些著急了,原以為隻是看一場熱鬧,卻不想竟然有這等意外之喜,對他來說也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300萬兩已經是他的極限,是找了好些人才湊齊的資本,為此已經欠下許多人情。


    倚老賣老在一定的場合下絕對有用,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隻可惜在場不止他一個人年紀足夠老,還有的人輩分比他高。


    “前輩,這酒我願出350萬兩,咱老蘇家也有好酒之人,尤其是我爺爺,更是愛酒如命!”蘇家包廂內有人開口,正是蘇父。


    350萬兩,十壇酒!這樣算下來合著單價也就是35萬兩一壇。要知道35萬兩黃金可以鑄成兩個真人大小的金人,這酒······也太貴了,不少人心中想到。


    還有更多的人知道,這場競價才剛剛開始,前麵都隻是熱身,樓上包廂內的大佬們可都沒發話,直到現在台下的聲音逐漸消失才開始發力。


    那先前喊出300萬兩的老者聽到這個聲音眼神有些暗淡,搖搖頭自嘲的一笑安靜的坐下去,若是別人,他興許還會上去叫價一番,但卻是蘇家。


    蘇家在江南以富有而著名,沒有第一高手的第一家族憑什麽坐在第一家族的位置上?因為有錢,蘇家人到底有多有錢沒有人真正的清楚,但知道的人都知道,蘇家就算再神王城也有後台。


    果然,蘇父一開口頓時會場安靜了片刻,眾人意識到樓上還有人沒有發話的時候,剛剛的瘋狂和不理智逐漸被壓下。


    酒固然是好酒,那也得有命喝才是!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這個道理。


    “350萬兩第一次!”百草生見狀雖心有不喜,暗道老蘇家的小子好陽謀,直接搬出來一個比在場眾多人輩分都要高的人,再加上他房間裏坐著兩個人,連自己都要稱唿一聲兄台的人,估計是沒有人在敢叫價了,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百草生隻能打落牙齒往裏咽,“還有沒有人叫價。”


    誰敢?


    此刻整個會場隻有喘氣聲,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沒見蘇家家主已經說了,這酒怕是孝敬蘇家老祖的,去競爭這個酒,怕是不想在江南混了,現在江南時局這麽複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350萬兩第二次!”百草生舉起木錘,第二次敲打,響聲在會場內迴蕩。他環顧四周,看過每一張臉,有些失望,看來是沒有人再出價了。


    蘇家包廂內,蘇父謙虛的抱拳,“兩位,到時候這酒將贈予兩位每人三壇,還望在日後對蘇家多多照顧。”


    每人三壇,那就是每人100萬兩黃金,他們二人雖然是修煉者,對黃白之物並不在意,但也知道這是一個什麽價錢。


    “好說,好說!”兩人齊齊迴禮,別人給了這麽大的一份禮,不迴應就太不會做人了。蘇家雖然遠離權力中心,但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蘇父觀察到兩人心態的微妙變化,心中生出了一些值得的想法,從剛才這倆老東西對這酒的在意程度,已經想到了這一層。


    “350萬兩·······第····”百草生舉起錘子,看來今日這酒就這樣了,心中雖然不滿意,但價格相對來說還能接受,正當他要敲下去,定下這美酒歸屬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從樓下的包廂內傳來。


    “我道是誰這般霸道,怎麽地,強買強賣啊?”順著聲音望去,是乙級包廂內的其中一個,“我出價400萬兩。”


    誰啊這麽豪橫?不要命了?眾多看客順著望去,在十個乙級包廂中尋找聲音的來源,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後生這麽豪橫,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黃金樓的占地麵積相當大,僅樓上的包廂就由足足四十個,分甲乙丙丁四類,甲級包廂自然位置最優越,環境也最好,隻針對江南一帶有名的大勢力,比如蘇家、宗家還有幾個學院等等,今日甲級包廂內的人不多,西涼學院和宗家因為局勢的關係,沒有出現在這場拍賣會上,所以百草生也認為沒有人敢在叫價。


    這個新出現的稚嫩聲音倒是給了他一些驚喜,最關鍵的是,這是一個女聲,僅從聲音判斷,是年輕後生沒錯。


    “小姑娘挺有架勢,老夫出450萬兩!”蘇父有些錯愕的看著,那個包廂是誰家的他心裏清楚,隻是記憶中這一家似乎沒有什麽成氣候的後輩,更別提還是女的,“我勸你見好就收,畢竟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


    “喲嗬,還跟我杠上了?”稚嫩的聲音傳出一種不敢相信的神態,貌似江南第一家族的家主與她爭奪是一種膽大妄為的表現,“500萬兩,我倒要看看你能豪橫到什麽地步。”


    這到底誰豪橫呀?不少人已經蒙圈,看出了這其中必然有故事。尤其是這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更是讓人驚掉下巴。


    “唉,老蘇,別出價了!”慕容刀開口阻止了蘇父繼續加價的行為,這個聲音別人或者聽不出來,但他是熟悉的,“對麵包廂內可是龍公主?”


    這聲音宛轉悠揚,在會場內飄揚幾圈之後才緩緩進入包廂內,落在一個女孩的耳邊,輕柔的就像是有人再說悄悄話。可惜的是整個會場內除了少數人誰也不知道蘇家包廂內還有另外一個人說過話。


    百草生聽到了,所以他震驚了,望著那個包廂,屏住唿吸在等待一個答案。


    邢長樂也聽到了,這個姓氏一下子觸動了他的神經,整個人緊繃的坐起,能讓慕容世家尊稱一聲‘龍公主’的人隻有那個家族。


    怎麽那個家族也有人來了?


    慕容刀的話語中還包含著更複雜的情緒,原本這一次針對江南的行動是得到上層授意的,他心中早已經有了定數,但是這位姑奶奶竟然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巧合?是敵是友?


    他想的多,不代表別人也想的多,龍天香根本就不知道對麵的人是誰,隻是一時間興致來了,又看到蘇家如此強勢壓得眾多勢力抬不起頭,有些憤懣,居然比我還豪橫。


    “你知道我?”龍天香沒想到這裏還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些詫異,“那正好了,這酒就送給我了,如何?拿迴去給我大伯喝!”


    她大伯?


    這下子不止蘇父坐不住了,邢長樂也坐不住了,慕容刀整個人彈射而起,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就連百草生眼珠子都不停的轉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除了這幾人以外,其他人基本處於蒙圈狀態?發生了什麽?怎麽這小姑娘一句話幾個大佬都噤聲了?


    “你知道是誰嗎?”杜康對這人的來曆十分陌生,和秦林小聲交流道,“這情況有些不對啊。”


    秦林還真的知道,隻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這個人。


    “東秦西龍南北通!”秦林低聲的說道,“這人被稱唿為龍公主,會不會與其中的龍有些關係?”


    居然是········杜康有一刹那的失神,他已經盡量的往高處想了,沒想到這麽高。


    “你不會·····和這個秦有啥關係吧!!!”杜康疑惑的看著秦林,“不然怎麽會一下子想到這典故的?”


    言外之意他都沒想到,秦林怎麽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句子雖然流傳很久,但不到哪個層次根本接觸不到,他還是聽長輩提起過,才有一些印象。


    “那你要這麽說的話,天底下姓秦的都和秦家有關係,光認親戚都能讓秦家什麽事都不做,每天等著假親戚上門就好了。”


    秦林幹脆耍起了無賴,把問題一甩,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何其無辜;杜康一想也是,這天底下到底有多少人姓秦?反正不會少。


    隻是他沒想到這個龍就是那個龍,心裏著實發生了不小的震顫。


    “看來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我這極品美酒主人的身份了!”他心中有了一條計策,臉上又重新露出自信的笑容,“那把劍我給你帶迴去,你先走!”


    秦林雖然疑惑,但兩人僅僅是第二次見麵,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目的之前,不好問其中緣由,不過他的確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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