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方晉公寓
客廳裏電視開著，正上演一出不知名的泡沫劇。
方晉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露出睡袍，結實而又性感。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的。他隨便用毛巾胡亂擦了擦，仍在沙發上。
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機，拿了起來。他在猶豫要不要給蘇欣發微信。
牆上的鍾，指針規律的一點點向前走。他的手指，一下下的敲擊桌麵。他擔心，白天和蘇欣的談話，可能她沒辦法接受。小姑娘看著性子軟，其實主意正著呢，她以後會不會不理我？不行，想到這，他在手機上敲下幾個字，
“下自習課了？聽課還認真嗎？”
手機很快響了一聲，“還好。”
方晉以為蘇欣不會迴，至少不會迴的這麽快。
他趕緊拿起手機，連看好幾遍。“我很好，放心。在樓下看會書，再迴來睡覺。”
“還看書？你們學霸都是這麽練的嗎？”
“好多同學都這樣，不要緊。”曉菁叫蘇欣下樓，她沒多想就拿著手機下去了。
曉菁看她不停的玩手機，小聲說“蘇欣，你什麽時候買的？”
“嗯，剛買不久。”
“哈哈，原來我們的學霸也玩手機。小心我告訴老師，給你沒收。”曉菁逗她。
“好了，好了，放起來了。”
蘇欣快速的寫“我看書了，晚安。”
“晚安。”
方晉還想和她說點什麽，可是蘇欣說了再見。他心裏癢癢的，像有一根羽毛飄過。
**
第二天，蘇欣晚自習迴到宿舍，打開手機，信息跳了出來。
好幾條，
早上發的，“昨晚有沒有做惡夢？”
中午發的，“今天公司事太多了。李誌，我同事，就是介紹田蜜專家的。他老婆休息，帶著寶貝閨女給送午餐。他閨女也是個小人精，長的像媽媽，一口一個叔叔，特別可愛。給李誌美的，帶著閨女滿公司溜達。這幫小子，有吃的，嘴一個個都甜的齁死人。一口一個嫂子，不過，嫂子的壽司做的真不錯。”
晚上發的，“今天加班，太晚，就不給你發信息了，你抽空和我報個平安。今晚吃了碗泡麵，還加了香腸，挺香的。對了，你們學習很晚餓了怎麽辦，少吃泡麵，垃圾食品，該長醜了。”
蘇欣看著他‘自說自話’，嘴角輕輕笑著。
“我很好，和平時一樣”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吃泡麵”。
蘇欣等了一會，真的沒迴，索性關了手機。
**
第三天，下晚自習，蘇欣沒開手機，直接繼續下樓學習了。要睡覺了，她想起來，還沒“每天報備”，偷偷拉緊床簾，藏在被窩裏，打開手機。手機突然亮了，嚇得她趕緊調暗，靜音。
“今天怎麽沒迴信，精神怎麽樣？那個田蜜，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我有事去了小豪家，小家夥坐在院子裏看天。我問他，‘你幹什麽呢？’他竟然說，‘他在思考’。‘你思考什麽？’‘我在想，我為什麽這麽無聊。’看來，現在的小孩子好有想法啊。”蘇欣看到這，想象著小豪胖乎乎的臉蛋，差點沒笑出聲。
“我今天開車的時候，差點沒撞到一隻小狗，急刹車，給我晃的不輕。小狗也嚇著了，沒人牽著，髒兮兮的，看著像是條流浪狗。我想下去抱它迴家了。公寓不讓養狗，還是算了。
我小時候，家裏養了一隻很大的德國黑背犬。我喜歡的不得了，每天放學和它玩，照顧它吃喝，伺候的像大爺似的。它毛色又黑又亮，特別厲害，院子裏進了陌生人，它一準老遠就開始不停的叫。後來它生病了，不吃飯，也不愛叫。我要給他治病，有收狗的來我家，我媽非要把它賣了，我怎麽求她都不行。那幫人想把它帶上車，可誰也近不了它跟前，它好像用最後的力氣，在和命運做抗爭。它好像瘋了，突然力氣很大，鏈子都好像要被扯斷了。誰也不敢進前，怕被咬。
小時候是傻啊，我媽騙我，要拉它去寵物醫院，我真以為不賣了。把它牽了出來。它溫順的跟著我，我摸著它背上的毛，把它交給了我媽。我到現在都不敢看狗的眼睛，那眼神太悲涼了，再也不養狗了。”
蘇欣不知道方晉為什麽寫這些，可能隻是一種宣泄吧。她一邊看一邊哭，眼淚劈裏啪啦的。原來那樣的男人也有這樣的柔軟。
“我很好，也很想念小豪”
蘇欣發出去，想想又發了一條，“也許狗狗心裏明白，它不怪你。”
**
第四天，“徐天朗那小子又賴我這吃飯。喝的不多，一瓶紅酒，每人4灌啤酒。徐天朗，是我哥們，你也見到過，就是第一次和我接小豪，那傻大個。長的人模狗樣的，花花腸子可多了，油嘴滑舌，以後碰見，千萬別讓他騙了。
晚上，他又在這睡的沙發，我現在都能聽見唿嚕聲。不行，我也困了。你最近睡的好嗎？看到給我迴信。”
“我睡的很好，和以前沒什麽區別。”
**
第五天，“田蜜還是約的周六上午，你別忘了。專家水平怎麽樣，咱先別計較了，看看再說，反正也不損失什麽。周六早上，你等我微信再出門，來得及。”
蘇欣看到迴複，“好的。”
**
蘇欣這幾天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讓她覺得，她不曾有過那些症狀。可能就像田蜜說的，“即使不進行心理幹預，也是可以好轉的。”
晚上放學，顧秋就拉著她在走廊的角落說話，“欣欣，你知道嗎？我聽說陸魔頭讓學校開除了。”
“開除！為什麽？不會......”
“我叔叔家的妹妹在高二，他是他們的班主任。他的事弄的沸沸揚揚的。說是有人寫了檢舉信，上大學那會欺騙女同學感情，那女的差點自殺死了。聽說咱們學校有兩個已經畢業的女學生，也和他有關係。
開始學校沒理，結果檢舉信直接發給他們班家長了，還有照片呢。炸鍋了，特別是那些女同學家長，都讓學校給說法。我三嬸說，開除算是便宜他了。家長們還想聯名上書，告到教育局去呢。搞不好，還得讓他負刑事責任呢。”
顧秋自顧自的說個不停。
“蘇欣，蘇欣，你想什麽呢？”
“顧秋，會不會，有人知道了炸雞店的事？”
蘇欣緊張的握住她的胳膊，抓的她有些疼，“不會不會，欣欣，別瞎想，他自作孽不可活。如果真有人說了，學校不得找你調查嗎。”
“別自己嚇自己，欣欣，那天的事，我知道你很害怕，可我們不能活在壞人的陰影裏。”顧秋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可有事看的明白。
陽光從走廊玻璃窗裏透過來，顧秋像是包裹在那片夕陽裏。蘇欣突然用力點了下頭，“嗯，小秋，你說的對。”
“該害怕的是那些做壞事的人，不應該是我們。小秋，我決定了，就算學校找我，我也會如實說的。”
顧秋看著她，突然很想哭，蘇欣膽子小，又受了那樣的驚嚇，有這樣的勇氣，讓她太感動了。
**
方晉辦公室
啟航發展平穩，方晉和李誌經過了最初的艱苦時期，有了幾個固定的大客戶，工作也越來越忙。最近他們又搶了誠然一個項目，當初李誠浩瞧不起啟航，短短幾個月，就連著搶了兩筆生意，兄弟們幹勁十足。
方晉站起來，拉開轉椅，活動下四肢。拉開百葉窗，透過寬大的落地窗，望向窗外，萬家燈火，車水馬龍。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晉哥，你快過來吧。”
“怎麽迴事？”
方晉趕過去的時候，就見劉倩一人麵前放了一瓶隻剩淺淺底子的洋酒瓶。“來呀！喝酒啊！”
劉倩明顯是是醉了，倚靠在沙發上，咋咋唿唿的，口紅蹭到了袖子上，也不管不顧。五顏六色的頭發，亂蓬蓬的，
方晉麵無表情，看向徐天朗。
“這大小姐今天不知道抽什麽風，非要來喝酒，瞧瞧，怎麽勸也不聽。口口聲聲非要你過來，這祖宗，我可弄不了。”徐天朗搖搖頭，很是無奈。
對於這位大小姐，方晉和徐天朗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她也夠可憐的，從小沒有媽媽。小時候，劉爺除了給她錢，和她交流的話題幾乎沒有。現在想交流了，她也長大了，反倒是除了要錢，什麽都不想談了。
劉倩對方晉感情特殊，她打架、闖禍甚至是離家出走，幾乎每次都是方晉幫劉爺處理的。時間長了，她對方晉產生了一種介於依賴和崇拜之間的感情。年少的年紀，本來就無法說得清，初初萌芽的情愫，任性鬧騰的性格又讓她更加蠻不講理。
誰靠近方晉，她準和誰急。
以方晉的性子，劉倩如果不姓劉，連一記白眼他都不會給她。可她畢竟是劉爺的女兒，他和劉爺的感情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劉倩的大小姐脾氣。
“方晉，方晉，過來陪我喝酒。”劉倩搖頭晃腦的站起來，沒站穩，碰到桌子上，又坐迴沙發。桌子上幾粒骰子滾落到地上，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方晉的耐性消失殆盡，“劉倩，不想讓劉爺出現在這，就趕快給我去洗臉，迴家。”
“你必須陪我喝酒！你......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女的了，我看見了，看見你們在一起了。這個臭婊子......”
方晉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杯酒潑到劉倩臉上，酒水順著那頭狂草一樣的短發一滴一滴流下來，十分狼狽。
“你！你！”劉倩伸出手指著方晉，那杯潑到頭上的酒讓她清醒了不少。
“天朗，送她迴家。”徐天朗見方晉臉色深沉，放在身側的手撰的很緊。他連忙拉過劉倩，“我送你迴去。”
劉倩一直看著方晉，還想說什麽，徐天朗捂住她的嘴，強拉硬拽的出了門。
方晉在夜色裏站了很久，拿出手機，給徐天朗發了微信，“叫馮媽出來接劉倩，別驚動劉爺。”
過了好一陣，徐天朗迴信，“放心。”
方晉開車走了。
客廳裏電視開著，正上演一出不知名的泡沫劇。
方晉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露出睡袍，結實而又性感。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的。他隨便用毛巾胡亂擦了擦，仍在沙發上。
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機，拿了起來。他在猶豫要不要給蘇欣發微信。
牆上的鍾，指針規律的一點點向前走。他的手指，一下下的敲擊桌麵。他擔心，白天和蘇欣的談話，可能她沒辦法接受。小姑娘看著性子軟，其實主意正著呢，她以後會不會不理我？不行，想到這，他在手機上敲下幾個字，
“下自習課了？聽課還認真嗎？”
手機很快響了一聲，“還好。”
方晉以為蘇欣不會迴，至少不會迴的這麽快。
他趕緊拿起手機，連看好幾遍。“我很好，放心。在樓下看會書，再迴來睡覺。”
“還看書？你們學霸都是這麽練的嗎？”
“好多同學都這樣，不要緊。”曉菁叫蘇欣下樓，她沒多想就拿著手機下去了。
曉菁看她不停的玩手機，小聲說“蘇欣，你什麽時候買的？”
“嗯，剛買不久。”
“哈哈，原來我們的學霸也玩手機。小心我告訴老師，給你沒收。”曉菁逗她。
“好了，好了，放起來了。”
蘇欣快速的寫“我看書了，晚安。”
“晚安。”
方晉還想和她說點什麽，可是蘇欣說了再見。他心裏癢癢的，像有一根羽毛飄過。
**
第二天，蘇欣晚自習迴到宿舍，打開手機，信息跳了出來。
好幾條，
早上發的，“昨晚有沒有做惡夢？”
中午發的，“今天公司事太多了。李誌，我同事，就是介紹田蜜專家的。他老婆休息，帶著寶貝閨女給送午餐。他閨女也是個小人精，長的像媽媽，一口一個叔叔，特別可愛。給李誌美的，帶著閨女滿公司溜達。這幫小子，有吃的，嘴一個個都甜的齁死人。一口一個嫂子，不過，嫂子的壽司做的真不錯。”
晚上發的，“今天加班，太晚，就不給你發信息了，你抽空和我報個平安。今晚吃了碗泡麵，還加了香腸，挺香的。對了，你們學習很晚餓了怎麽辦，少吃泡麵，垃圾食品，該長醜了。”
蘇欣看著他‘自說自話’，嘴角輕輕笑著。
“我很好，和平時一樣”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吃泡麵”。
蘇欣等了一會，真的沒迴，索性關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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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下晚自習，蘇欣沒開手機，直接繼續下樓學習了。要睡覺了，她想起來，還沒“每天報備”，偷偷拉緊床簾，藏在被窩裏，打開手機。手機突然亮了，嚇得她趕緊調暗，靜音。
“今天怎麽沒迴信，精神怎麽樣？那個田蜜，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我有事去了小豪家，小家夥坐在院子裏看天。我問他，‘你幹什麽呢？’他竟然說，‘他在思考’。‘你思考什麽？’‘我在想，我為什麽這麽無聊。’看來，現在的小孩子好有想法啊。”蘇欣看到這，想象著小豪胖乎乎的臉蛋，差點沒笑出聲。
“我今天開車的時候，差點沒撞到一隻小狗，急刹車，給我晃的不輕。小狗也嚇著了，沒人牽著，髒兮兮的，看著像是條流浪狗。我想下去抱它迴家了。公寓不讓養狗，還是算了。
我小時候，家裏養了一隻很大的德國黑背犬。我喜歡的不得了，每天放學和它玩，照顧它吃喝，伺候的像大爺似的。它毛色又黑又亮，特別厲害，院子裏進了陌生人，它一準老遠就開始不停的叫。後來它生病了，不吃飯，也不愛叫。我要給他治病，有收狗的來我家，我媽非要把它賣了，我怎麽求她都不行。那幫人想把它帶上車，可誰也近不了它跟前，它好像用最後的力氣，在和命運做抗爭。它好像瘋了，突然力氣很大，鏈子都好像要被扯斷了。誰也不敢進前，怕被咬。
小時候是傻啊，我媽騙我，要拉它去寵物醫院，我真以為不賣了。把它牽了出來。它溫順的跟著我，我摸著它背上的毛，把它交給了我媽。我到現在都不敢看狗的眼睛，那眼神太悲涼了，再也不養狗了。”
蘇欣不知道方晉為什麽寫這些，可能隻是一種宣泄吧。她一邊看一邊哭，眼淚劈裏啪啦的。原來那樣的男人也有這樣的柔軟。
“我很好，也很想念小豪”
蘇欣發出去，想想又發了一條，“也許狗狗心裏明白，它不怪你。”
**
第四天，“徐天朗那小子又賴我這吃飯。喝的不多，一瓶紅酒，每人4灌啤酒。徐天朗，是我哥們，你也見到過，就是第一次和我接小豪，那傻大個。長的人模狗樣的，花花腸子可多了，油嘴滑舌，以後碰見，千萬別讓他騙了。
晚上，他又在這睡的沙發，我現在都能聽見唿嚕聲。不行，我也困了。你最近睡的好嗎？看到給我迴信。”
“我睡的很好，和以前沒什麽區別。”
**
第五天，“田蜜還是約的周六上午，你別忘了。專家水平怎麽樣，咱先別計較了，看看再說，反正也不損失什麽。周六早上，你等我微信再出門，來得及。”
蘇欣看到迴複，“好的。”
**
蘇欣這幾天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讓她覺得，她不曾有過那些症狀。可能就像田蜜說的，“即使不進行心理幹預，也是可以好轉的。”
晚上放學，顧秋就拉著她在走廊的角落說話，“欣欣，你知道嗎？我聽說陸魔頭讓學校開除了。”
“開除！為什麽？不會......”
“我叔叔家的妹妹在高二，他是他們的班主任。他的事弄的沸沸揚揚的。說是有人寫了檢舉信，上大學那會欺騙女同學感情，那女的差點自殺死了。聽說咱們學校有兩個已經畢業的女學生，也和他有關係。
開始學校沒理，結果檢舉信直接發給他們班家長了，還有照片呢。炸鍋了，特別是那些女同學家長，都讓學校給說法。我三嬸說，開除算是便宜他了。家長們還想聯名上書，告到教育局去呢。搞不好，還得讓他負刑事責任呢。”
顧秋自顧自的說個不停。
“蘇欣，蘇欣，你想什麽呢？”
“顧秋，會不會，有人知道了炸雞店的事？”
蘇欣緊張的握住她的胳膊，抓的她有些疼，“不會不會，欣欣，別瞎想，他自作孽不可活。如果真有人說了，學校不得找你調查嗎。”
“別自己嚇自己，欣欣，那天的事，我知道你很害怕，可我們不能活在壞人的陰影裏。”顧秋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可有事看的明白。
陽光從走廊玻璃窗裏透過來，顧秋像是包裹在那片夕陽裏。蘇欣突然用力點了下頭，“嗯，小秋，你說的對。”
“該害怕的是那些做壞事的人，不應該是我們。小秋，我決定了，就算學校找我，我也會如實說的。”
顧秋看著她，突然很想哭，蘇欣膽子小，又受了那樣的驚嚇，有這樣的勇氣，讓她太感動了。
**
方晉辦公室
啟航發展平穩，方晉和李誌經過了最初的艱苦時期，有了幾個固定的大客戶，工作也越來越忙。最近他們又搶了誠然一個項目，當初李誠浩瞧不起啟航，短短幾個月，就連著搶了兩筆生意，兄弟們幹勁十足。
方晉站起來，拉開轉椅，活動下四肢。拉開百葉窗，透過寬大的落地窗，望向窗外，萬家燈火，車水馬龍。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晉哥，你快過來吧。”
“怎麽迴事？”
方晉趕過去的時候，就見劉倩一人麵前放了一瓶隻剩淺淺底子的洋酒瓶。“來呀！喝酒啊！”
劉倩明顯是是醉了，倚靠在沙發上，咋咋唿唿的，口紅蹭到了袖子上，也不管不顧。五顏六色的頭發，亂蓬蓬的，
方晉麵無表情，看向徐天朗。
“這大小姐今天不知道抽什麽風，非要來喝酒，瞧瞧，怎麽勸也不聽。口口聲聲非要你過來，這祖宗，我可弄不了。”徐天朗搖搖頭，很是無奈。
對於這位大小姐，方晉和徐天朗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她也夠可憐的，從小沒有媽媽。小時候，劉爺除了給她錢，和她交流的話題幾乎沒有。現在想交流了，她也長大了，反倒是除了要錢，什麽都不想談了。
劉倩對方晉感情特殊，她打架、闖禍甚至是離家出走，幾乎每次都是方晉幫劉爺處理的。時間長了，她對方晉產生了一種介於依賴和崇拜之間的感情。年少的年紀，本來就無法說得清，初初萌芽的情愫，任性鬧騰的性格又讓她更加蠻不講理。
誰靠近方晉，她準和誰急。
以方晉的性子，劉倩如果不姓劉，連一記白眼他都不會給她。可她畢竟是劉爺的女兒，他和劉爺的感情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劉倩的大小姐脾氣。
“方晉，方晉，過來陪我喝酒。”劉倩搖頭晃腦的站起來，沒站穩，碰到桌子上，又坐迴沙發。桌子上幾粒骰子滾落到地上，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方晉的耐性消失殆盡，“劉倩，不想讓劉爺出現在這，就趕快給我去洗臉，迴家。”
“你必須陪我喝酒！你......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女的了，我看見了，看見你們在一起了。這個臭婊子......”
方晉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杯酒潑到劉倩臉上，酒水順著那頭狂草一樣的短發一滴一滴流下來，十分狼狽。
“你！你！”劉倩伸出手指著方晉，那杯潑到頭上的酒讓她清醒了不少。
“天朗，送她迴家。”徐天朗見方晉臉色深沉，放在身側的手撰的很緊。他連忙拉過劉倩，“我送你迴去。”
劉倩一直看著方晉，還想說什麽，徐天朗捂住她的嘴，強拉硬拽的出了門。
方晉在夜色裏站了很久，拿出手機，給徐天朗發了微信，“叫馮媽出來接劉倩，別驚動劉爺。”
過了好一陣，徐天朗迴信，“放心。”
方晉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