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部的電話響起。


    衛兵一看,連忙接起:“夫人,司令在這。”


    他把電話交到解赫澤的手上。


    解赫澤拿著電話筒,一臉茫然。


    衛兵:“司令,是您的夫人。”


    解赫澤傻愣愣地把電話筒放在耳邊。


    話筒裏傳來一道溫婉好聽的聲音:“赫澤,你迴四合院嗎?我們好幾天沒有相聚了。”


    頭腦一片空白的解赫澤看了一眼所在的環境,這裏是一間辦公室,再低頭看自己的穿著。


    下意識下,他明白自己是一位軍人。


    衛兵不敢打擾司令員與他的夫人說話,已經走了出去,還掩上了門。


    此刻,解赫澤聽著電話裏的聲音,他完全不知道電話裏的夫人是誰。


    他更不知道四合院在哪裏。


    話筒那邊,周知桐又問:“赫澤,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解赫澤猶豫片刻:“我,我很忙……”


    他把電話給直接掛了。


    他實在不知道該跟電話裏的女人說什麽。


    現在他隻想睡一覺。


    他起身,在辦公室逛了一圈,看到了後麵一間有床,有洗手間。


    他躺在了床上,空白的大腦讓他沒有可思考的東西,兩秒不到他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衛兵再進來的時候,不見司令員,到了裏間才看到司令員躺在床上睡著了,連被子都沒蓋。


    衛兵幫解赫澤把皮鞋給脫了,又把被子幫他蓋好,再把燈給熄了。


    辦公室外麵,衛兵與另一位衛兵說:


    “司令員最近怎麽這麽奇怪?喊睡就睡了,以前他要先洗澡,把軍裝脫下放得整整齊齊才睡覺,可最近好幾次他倒床就睡。”


    “是不是太累了?”


    “不像啊!最近事兒少,沒有以前那麽累。”


    “最近司令好像不怎麽迴四合院看夫人和孩子們,也沒讓他們過來。”


    “是啊!太不對勁了。”


    四合院,周知桐被解赫澤無端地掛了電話,非常生氣。


    赫澤這是怎麽了?


    這是第三迴掛她電話了。


    以前他可從來不會這樣。


    就最近幾天,以前就算是晚上不迴家,也會主動打電話給她,知會她一聲,每迴還會說上幾句暖心的情話。


    不行,她得去部隊看看。


    他這樣太不對勁了。


    “呂芬,和平,我要去部隊。”


    兩個孩子還沒睡,他們都等著爸爸迴來。


    剛才就是兩個孩子說想爸爸了,周知桐這才打電話,還跟孩子們說了,爸爸一定會迴來。


    想想見媽媽穿上外套拿起包包要出門,連忙拉住媽媽的手:“媽媽,你是去爸爸那裏嗎?我也要去。”


    念念也說:“媽媽,我也要去。”


    周知桐心裏沉沉的,想著赫澤的反常,覺得還是不要帶孩子去。


    “想想念念,爸爸很忙很辛苦,我去看望一下爸爸,你們乖乖地先去睡覺好嗎?”


    念念扁起小嘴,哭了起來:“媽媽,我好些天沒看到爸爸了,爸爸是不是不愛我們了?”


    想想也說:“媽媽,爸爸以前就算是不迴來,也要跟我們打電話的,可他現在都不給我們打電話了,他是不是不愛我們了?”


    周知桐控製著自己壓抑的情緒,安撫道:“想想念念,爸爸最愛你們了,可爸爸是軍人,他很忙很忙,有時他會沒辦法與我們聯係,我們一定要理解爸爸,相信爸爸,好嗎?”


    想想念念委屈巴巴地點著頭,算是安撫好了。


    周知桐把孩子們哄睡著了,這才讓呂芬和陳和平陪著去部隊。


    到了部隊司令部,值守的衛兵與周知桐說:“夫人,司令睡著了。”


    周知桐蹙眉。


    這麽早就睡了?


    她問:“你們司令員他最近幾天是不是很忙?”


    衛兵:“是有些忙,不過跟以前差不太多。”


    周知桐:“我去看看他。”


    衛兵領著周知桐進了司令部辦公室,又到了內間宿舍。


    宿舍門打開,周知桐看到了解赫澤躺在床上正在沉睡。


    她有點生氣。


    跟平常差不多,為什麽不迴四合院?


    平時他常說讓她帶孩子到部隊大院來住,可這幾天他都沒說。


    周知桐轉身離開,她不明白解赫澤是怎麽了。


    她打算等明天上午過來找他問個清楚。


    她離開了部隊。


    路上,呂芬和陳和平都不敢說話。


    他們心裏也是各種猜測,可都摸不準大哥反常的原因。


    這夜周知桐失眠了,一直到淩晨三點才堪堪睡著。


    早上六點,解赫澤醒了。


    醒來後,他的記憶又恢複了。


    他睜開眼睛,迴想著昨天晚上,他覺得昨天晚上的記憶好像都缺失了。


    不行,這種情況出現好幾迴了,他得去醫院看看。


    就在附近的軍區醫院。


    解赫澤把自己的情況跟醫生說了。


    給他看診的是一位老醫生。


    “解司令,你以前是失憶過的對吧?”


    解赫澤:“是的,我出過車禍,以前的記憶都沒有了。”


    老醫生:“那先做一個腦部ct。”


    解赫澤被安排去做了腦部ct。


    老醫生看著片子,從中找到了原因:“解司令,你的腦子裏有一個未被吸收的淤血,就是這個淤血壓迫了你的記憶神經。”


    解赫澤聽著有點著急:“醫生,那我大腦裏的這塊淤血可以治療嗎?”


    老醫生搖了搖頭:“我不建議治療,因為要治療的話,勢必要開顱。開顱是有風險的,萬一手術過程中出了問題,可能會導致你癱瘓,嚴重的話,或許會死亡。”


    老醫生歎了一聲,“解司令,你要有心理準備,可能你的情況會越來越嚴重,到最後可能會麵臨再次全麵的失憶。”


    解赫澤聽著這話,心情有點沉重。


    他本來就因為不記得與妻子的過去的種種,現在又麵臨全麵的失憶。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完全不記得妻子和孩子,那將會怎麽樣?


    知桐一定會很痛苦。


    孩子們會很傷心。


    他好害怕自己會失去他們。


    亦或是妻子孩子失去他。


    解赫澤離開醫院後,拿起手上的大哥大給知桐撥了個電話過去。


    知桐正在商場忙碌,突然接到解赫澤的電話,讓她激動不已,連忙跑到一邊去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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