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後。


    路漫漫伸手高舉,伸了伸懶腰站了起來,她見顧初實還依舊端莊的坐在位置上看著自己。


    她臉上莫名就泛起了紅意。


    顧初實率先開口了,他恭敬的問道:“大小姐可否留下來,我們好好聊聊?”


    “師傅……我們……”


    路漫漫看了一眼也在坐著的司徒修遠,她向他拋出求救的信號。


    司徒修遠看著路漫漫,安慰她道:“坐,稍後再複習也不會耽誤什麽。”


    其實他這話是說給顧初實聽的。


    聞言後的顧初實認為自己耽誤了路漫漫學習,他臉上掛起尷尬的笑容,伸手去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他頭低低的表示自己很不好意思。


    司徒修遠目光灼灼的盯著顧初實,他吐出兩字來,“談呀?”


    話閉後,見顧初實遲遲不肯開口,他就繼續道:“怎麽,當著在下的麵讓顧公子尷尬了?”


    這時的顧初實仿佛是被嚇著了一樣,他鎖著脖子,雙手交叉握緊,手指都白了。


    他搖了搖頭,語氣倉促,“沒有沒有,隻是覺得占用了大小姐時間,突然就有點兒理虧了。”


    司徒修遠站起身來走到顧初實麵前威懾他,道:“那你還在浪費時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師傅,您把他逼得太急了!”


    要不是路漫漫將他叫住的話,這時的他的手掌已經落在顧初實身前的桌上了。


    司徒修遠沒聽路漫漫的勸,繼續自顧自的說:“你倒是說呀,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得!”


    邊說他還邊雙手抱胸,跺著腳。


    司徒修遠這很明顯就是在給顧初實施壓,他倒是希望顧初實早點被自己嚇跑,免得跟自己分享路漫漫!


    顧初實為難得直皺眉,他那好看的柳葉眉緊緊鎖著。


    他麵露難色,鞠躬抱拳歉意的說:“在下叨擾了,就算是這樣,還請希望姑娘記住在下,顧初實。”


    說完話的顧初實大膽的無視司徒修遠的目光,抬起頭來看著路漫漫。


    路漫漫錯愕的看著他,心想,就為了這一句話情願讓司徒修遠罵死?


    她實在是理解不了。


    隻見路漫漫彎了彎身,淺淺一笑,迴應他道:“路漫漫!”


    “行了,可以走了吧?”


    司徒修遠倒是很掃兩人的興致,他直接推著顧初實的後背,三步並作兩步的將他推走。


    路漫漫見著這一幕她都快忍不住笑出聲了。


    可見著顧初實這樣為難,路漫漫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這司徒修遠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臨走前顧初實站住了腳,他扭頭去跟路漫漫道別,“在下告退!”


    路漫漫倒是有盡地主之誼,跟著司徒修遠身後走了幾步才說出口,“顧公子,慢走!”


    眼見著司徒修遠將顧初實推得老遠了之後,路漫漫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舒緩心情坐下身來。


    司徒修遠走迴來與她閑聊道:“為師看出了這位顧公子是位癡情種!”


    路漫漫搖搖頭道:“師傅!您看徒兒才多大啊!”


    “好好好,你還小。這倒是個好借口,待你及笄,那你就有揮之不去的相親大會了!”


    司徒修遠的隨口一說讓路漫漫毛骨悚然,她一想到有一堆人頭向她湧來,你們多張嘴巴對她吐著泡沫星子時她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裂開來。


    她可憐巴巴的望著司徒修遠道:“師傅,您這樣調侃我還不如多教我幾招!”


    “好吧。”


    司徒修遠不再廢話,他提起手,從袖中拿出一本藍色封麵的書籍來遞給她。


    照著路漫漫這嫉惡如仇的態度,他還真不敢教路漫漫太多具有殺傷力的法術。


    他思來想去覺得還在這個適合她。


    “去畫符籙,多畫幾張,畫好後為師教你使用。”


    路漫漫接過那冊書籍一看,那麽厚,她嫌棄的看著司徒修遠道:“啊?師傅不能直接給麽?作業那麽多,還有畫這個,我的手……我的手好可憐的哦!”


    她知道司徒修遠手中肯定有現成的!


    但是司徒修遠不給她呀!


    司徒修遠反駁道:“斤斤計較什麽?再頂嘴為師就不教你了!”


    他繼續半帶輕笑道:“你要是不說修煉的話,可能還不用畫呢,畢竟在你及笄之前,還得學很多禮儀,這樣才能出麵遊走在王侯將相中。”


    “啥?琴棋書畫?”


    路漫漫聞言後如被雷劈一般,她打心底裏排斥,她差點兒把自己會的說出口來。


    這麽枯燥的東西,那她還不如去畫符籙,這樣還能讓她的耳朵輕鬆點兒!


    “行行行,我去,徒兒這就去!”


    說完之後她倉皇逃竄。


    司徒修遠站在她身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注視著她離開的背影。


    顧初實離開時在心裏吐槽,這司徒修遠身為路漫漫教書先生卻能有那麽大權利去隻配著路漫漫。


    這人一看不簡單呐!


    其實顧初實還不知道路漫漫與司徒修遠的關係。


    他知道司徒修遠是被雇來當丞相府的教書先生而已。


    想著路漫漫的身邊人都不怎麽喜歡自己了,那路漫漫呢?


    自己已然對她動了心。


    那麽的嬌小可人,還聰明伶俐,誰能娶到她可真是百世修來的福氣呀!


    他該怎樣才能讓她對自己產生好感呢?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顧初實。


    難不成要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那這樣的話隻能迴去稟告父親,求他同意讓自己在丞相府裏當旁聽了!


    一想到這裏,顧初實就開始著手了。


    他跑到正廳去尋他爹娘。


    原本安安靜靜的一個人性格突然有了轉變。


    顧初實恭恭敬敬的請示顧老爺,道:“爹,路伯伯這裏請了位很厲害的夫子……兒子想……”


    顧老爺聽完後,他雙眼微眯,心想,兒子這是想教自己做事嗎?


    顧老爺抬起頭來皺著眉看向自己的夫人表示自己的無奈,然後臉色凝重的望著路宸淵。


    坐在主位上的路宸淵眨了眨眼,他唇角微揚,笑道:“顧大哥有話要講?但說無妨!”


    路宸淵的語氣倒是很豪爽,這是在場人都聽的出來的。


    “確實是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能留個位置讓我兒在貴府旁聽學習呢?”


    “聽聞丞相大人將身為殿試狀元的司徒修遠給請來了,我也想為初實著想一下……”


    顧老爺將話說得雲裏霧裏的,可能是他太緊張了吧!


    畢竟請求人辦事都是不好開口的,更何況是為了未來競爭高中,希望路宸淵能同意吧!


    顧老爺覺得這事沒什麽希望,反而還會影響兩家之間剛剛維係起來的聯姻,他怎麽就說出口了呢?


    顧老爺羞愧的別過臉不好意思去看路宸淵。


    顧夫人頭也低低的。


    顧初實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任性了,居然沒考慮到結果!


    就在他們三人感覺到心灰意冷的時候,路宸淵開口了,“可以呀,反正聽課的人也少,多一個他不多,少一個他不少!”


    路宸淵不以為然道:“交學費給司徒修遠就好了!”


    顧初實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他開口問:“夫子會同意的麽?”


    路宸淵覺得顧初實這孩子沒眼力價呀,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他堂堂一個落魄書生還能那樣的高傲?


    誰敢在丞相府不聽他的話?


    路宸淵嘲諷的笑了笑說:“夫子惜才,若是將來初實能夠高中的話,那他做夢都會笑醒。”


    路宸淵讓顧初實大可放心,還說司徒修遠不是什麽難相處的人。


    不過顧初實就是覺得司徒修遠不喜歡自己,他說不出原因,反正憑感覺就是司徒修遠不喜歡自己就對了!


    可顧初實又一想,自己剛剛說的是什麽混賬話呀!


    這樣質疑路宸淵會不會惹他生氣呢?


    顧初實彎腰鞠躬道謝,“謝謝路伯伯抬愛!”


    “多謝丞相大人的幫助了!”


    “親家說著客氣話幹嘛?哈哈!”


    這事情敲定之後,顧初實可就是天天對著路漫漫獻殷勤。


    路漫漫都快被這人給煩死了!


    她又不能直接拒絕他不是?但是這又要委屈自己!


    她現在特別的希望司徒修遠能把自己使喚得越忙越好!


    終於,司徒修遠給路漫漫找了個借口在屋裏自行學習,暫時斷了她與顧初實的接觸。


    不過好景不長呐,該來的總會來。


    一日,路漫漫出府放鬆,她不知道每日這個時刻顧初實都會抽空出去走一走。


    好巧不巧,兩人遇上了……


    剛下橋就看見了一位俊俏公子站在柳樹下納涼。


    路漫漫走近一看,正是顧初實沒錯了,他一身的寶藍色衣袍,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著紫光。


    路漫漫笑得臉都僵了,她後退兩步。


    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不小心跌倒的丫鬟不懂大小姐這樣做是為何。


    不應該是遇見熟人就該笑盈盈的走過去打招唿嘛?


    怎麽大小姐這一見到顧家公子就跟見了瘟神一樣呢?


    眼見著路漫漫這樣慌亂,她也有點手足無措了。


    她該怎麽辦才好?


    算了,這不是她該想的事情,她應該好好的聽從大小姐的命令才是。


    顧初實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就知道是路漫漫,但這個時刻出門烈日當空怪曬的,他轉身皺眉道:“路妹妹,你怎麽來了?那麽熱的天你不該出來的。”


    隻見路漫漫嚇得一迴頭,臉色都白了,她尷尬的解釋道:“出府隨便逛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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