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晴根本就沒想到顧初實會拒絕自己,像他這樣守禮懂事的富家子弟不應該不會背棄自己的教養麽?怎的被她兩三句話就給激怒了?


    她咬牙切齒道:“這個該死的顧初實,撿完便宜就要拍拍屁股走人麽?”


    路夕顏想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可又怕被母親罵,隻能磕磕巴巴的,話都說不清楚,“娘……我覺得這樣……即使是我嫁過去了也會被看不起的。”


    莫初晴看著這沒出息的女兒,心裏的怒火可不得一點點,要是剛剛有她的助攻的話,那顧初實不就早被她拿下了嗎?


    她轉身看著路夕顏,刻薄道:“你爹是誰?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誰敢看不起你?”


    路夕顏也很委屈,可她不敢大聲說話,隻能低聲囔囔著,“可是初實哥哥他都說不娶我……”


    這句話被耳尖的莫初晴聽到了,她不屑道:“你是他說不娶就能不娶的?”


    隨即,莫初晴已經計劃好了一切,打算跟顧初實搏到底,她雙手抱胸,以自己高傲的姿態說出最狂妄的話來,“今天,我就要鬧到他顧家去!鬧得他們雞犬不寧!說他兒子仗著我們老爺不在,他仗勢欺人!”


    路夕顏不想事情做的太絕,趕忙勸阻,“娘,你這過頭了,女兒很沒麵子的。”


    可她怎麽能勸得動自己那野心勃勃的母親呢?


    “現在是你的麵子重要,還是我跟你爹的老臉重要啊?”


    莫初晴邊說還邊指著自己的臉一直戳。


    路夕顏見母親說的話也沒有錯,隻是她覺得事因自己而起,牽扯到太多也很麻煩,她是很想出名,可她不想以這種卑鄙的手段博得關注。


    她底氣更加不足了,囔囔道:“可是……”


    莫初晴直接打斷她的話,“可是什麽?穿戴好,我們現在就去顧府!”


    礙於母親在自己身上施加的壓力和夫子一直教導的善待每個人的舉措,這讓路夕顏左右為難,她到底是要同母親一樣做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還是要大義滅親做個沒有良心的爛好人呢?


    莫初晴說的一句話將路夕顏拉迴現實,她道:“女兒啊,幸福是需要自己爭取的,愛一個人沒有錯,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別看剛剛路漫漫跟他解除婚約是為了你,其實她是為了她自己,她不喜歡顧初實了才會那麽做的!”


    路夕顏有點兒怯懦,她小心翼翼的說:“可是剛剛我明明聽的清清楚楚的,她說她喜歡他呀。”


    在自己母親麵前她可從來就沒有這樣生疏、卑微過。


    莫初晴一語驚人,直接將路漫漫對顧初實的情意說得分文不值,她尖著嘴,將話說得酸溜溜的,她道:“那都是在裝好人說給我們聽的,她想裝聖母那便讓她去裝好了,你隻管把握住眼前的幸福。”


    路夕顏聽到這裏,頓時有了勇氣,可她一想到剛剛顧初實說的那番話,頓時沒了半分念頭想去爭取。


    隻見她歪著腦袋神態恍惚又憂傷的說:“可是他不喜歡我啊!”


    莫初晴覺得自己說的話路夕顏沒聽進去半句,她說的這些話是來感動自己的麽?


    她對她翻著白眼,無奈的同她解釋,“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你是不是傻呀?近水樓台先得月,既然路漫漫打算放棄的話那就你來坐上她的位置!這樣不好麽?”


    莫初晴走過去,氣得用雙手直搖她的身體,問:“你到底還喜不喜歡顧初實了?”


    路夕顏想了很久,最後輕啟朱唇,“喜歡!”


    她將路夕顏放開,“喜歡的話,那就按我說的做!”


    她現在一閉眼就開始幻想著自己能為女兒穿上嫁衣,帶上鳳冠霞帔,送她出府……


    蹲在外邊許久的司徒修遠見沒戲可看後就轉移陣地,奔向柴房。


    果然有了顧初實剛剛的“幫助”,莫初晴對府上的管控似乎是鬆了好多的。


    但看守柴房的那兩人將柴房當成重地,看得死死的,這讓司徒修遠很難有下手的機會呀!


    他心想,打又打不過,偷偷溜進去也是行不通的……


    難不成要自己去跟他們談判?


    這對他來說倒不是很難,隻不過結果會很玄。


    但是,不試試又怎麽會知道能不能行呢?


    隻見司徒修遠靈機一動,將懷中的金色藥瓶掏出捏在手中,大搖大擺地朝著柴房走去。


    他麵無表情,以為他們兩人沒注意到自己。


    可偏偏相反的是那兩壯漢看見了卻當沒看見他一樣。


    直到司徒修遠膽大妄為地開口,“開門,讓我見見她。”


    果不其然,司徒修遠狂妄的話惹得其中一位壯漢心裏不爽,他直接粗言相對,惱怒道:“你說開門就開門啊?你以為你是誰啊?”


    司徒修遠為了激怒他們,直接拋棄了自己儒雅的氣質,與他們粗就相對,調侃道:“呦,我以為你們兩是擺設不會說話呢!”


    “你……”


    這時那個脾氣比較暴躁的壯漢已經挽起袖子掄起拳頭,準備朝著司徒修遠臉上一拳砸去了,可他還是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將拳頭收迴。


    司徒修遠見著這一幕,嘴欠道:“怎麽了?想揍我?”


    另一個壯漢很怕這兩人打起來,,他倒不是為同伴擔心,而是愁司徒修遠要是打不過怎麽辦?


    司徒修遠要是出了什麽事情的話他們也不好交代的。


    他隻能站在兩人中間勸道:“不要跟他置氣,夫子你也別惹他,你們都消停會兒,咱有話好好說。”


    司徒修遠雙手抱胸退後幾步,語重心長道:“我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來給路漫漫送藥。”


    其實他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隻是想看看路漫漫的傷勢而已,他都還沒有找好去處呢,當然是不會貿然救人的。


    “這……不是我們不答應,隻是夫人說沒有她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靠近。”


    司徒修遠眼見著這都不能說服他們,讓他們開門,那他隻能給他們灌輸知識講大道理了,“你看我,那麽弱,手無縛雞之力,怎麽可能憑一己之力救出路漫漫呢?”


    兩位壯漢四目相對,點了點頭表示司徒修遠講的話很有道理。


    隻見他們兩異口同聲道:“你說的很是有道理,但我們也很難做呀!”


    隨後司徒修遠可是他最擅長的裝可憐,他皺著眉,苦著臉,眼角旁的那眼淚隨時都可能會留下來。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悲痛欲絕道:“我身為老師,我現在很心疼自己的學生,現在我想進去給她上藥也不行麽?我就這樣一個小小的請求。”


    男子為難的開口,“夫子也知道夫人的脾氣,我們也很難做的。”


    司徒修遠都快急死了,他到底要怎麽解釋才能讓路漫漫博得他們的同情呢?


    他靈光一閃,借路漫漫的傷勢為話題,道:“她,路漫漫,丞相府的大小姐,現在頭破血流,傷口都沒有處理好,不知道會不會發炎,會不會感染發燒,失去性命!”


    聽到這裏,兩壯漢有點兒心虛,拿不住主意了,“這……我看他說得挺嚴重的要不咱……”


    司徒修遠這是越說越氣憤,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事的不是他學生,而是他女兒了呢…


    “那可不是一般的嚴重,她被欺負成這樣,還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被欺負,光從她的身份地位來講就有人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欺負她,這可以看得出她們是有多討厭她呀!”


    一男子點頭道:“嗯,夫人確實很討厭她。”


    “你們夫人不是好人知道吧?應該可以想象到路漫漫為何會落得個這樣淒慘的境地了吧?我也就不信你們在府外都沒聽過丞相大人的原配夫人——林傾城離奇死亡,還有尚書府林家被滅門的慘案,仔細想想,路漫漫這麽善良的女孩子心會狠毒到殺了自己的親外祖父母嗎?不可能的對吧!”


    這時的司徒修遠就跟說書一樣,把路漫漫的事情講得有多麽淒慘,多麽惹人憐愛……事情是真的沒錯,他們兩也相信了。


    身材魁梧的男子不禁感歎道:“對,林府老爺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他們家的傾城小姐出嫁那天我也是見過的,絕美風姿,比現在的夫人溫柔賢淑。”


    那個脾氣好的男人也跟著一起應和道:“你們這樣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林傾城出殯時我也在的,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個賢妻良母了。”


    結果爭論了好久,還是被司徒修遠的三寸不爛之舌給說通了。


    現在兩人十分的同情路漫漫的遭遇,都想為她做點兒什麽。


    壯漢決定幫助路漫漫,便說:“行吧,反正他一個人也搞不出什麽名堂來。”


    幫助是幫助,可工作歸工作,這是兩碼子事,這可不代表他願意放路漫漫逃跑。


    司徒修遠已經對這個情勢很滿意了,他恭敬地對他們深深鞠了一躬,抱歉感謝道:“謝謝兩位大哥,這個忙我就先記下了!改天有空請你們喝酒啊!”


    一個壯漢對著司徒修遠擺了擺手說道:“喝酒倒是不必了,你別幫她逃跑就行!”


    他們是真的很怕路漫漫跑了自己不好跟莫初晴交代。


    司徒修遠也懂他們的難處,點了點頭,連忙說:“好的好的。”


    司徒修遠見那兩人十分配合,他臉色大喜,自認為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就再次鞠躬對他們表示自己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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