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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甜甜笑了笑,連忙讓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扶著李曉慧,“你本來就已經還有身孕這些日子,因為店裏的事情已經勞煩你太多了,你看看有哪個孕婦已經懷了孩子還要整日這樣操勞的,我心裏已經過意不去了,這些事情店裏的幾個夥計完全忙得過來,哪裏還好意思再勞煩你過來,若是再用你,恐怕沈七就要找我算賬了。”


    李曉慧看了一眼沈七,“他就是一個木頭,他哪裏敢找你?趁著現在我行動還方便一些,自然是能夠多幫你便多幫幫你。”


    許甜甜看李曉慧執意如此,也便沒有再說什麽。


    “來來來,大家都稍微注意一些,小心一點每個人都有,不要著急來後麵排隊。”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整條街上的乞丐都已經領了一定的糧食,許甜甜店裏的海鮮也並沒有剩下多少了。


    “玄曄,我想了許久,我店裏原本就沒有多少東西,現在都已經分發的差不多了,可是街上的人這樣多,僅僅靠著海鮮店裏這些東西是完全不夠的。”


    玄曄緊緊地皺著眉頭,許甜甜能夠想到的問題,他自然是一早就已經想到了的。


    許甜甜轉過頭去看著玄曄的眼睛捏著手裏的帕子,“要不然這樣吧,我這裏多少還有一些米,大概能夠熬三天的粥分給這些個難民。現在的米和麵都很貴,我們用一些二和麵蒸一鍋饅頭,看看能夠撐多長時間。賑災糧被截胡,現在隻有隻能能撐多久是多久了。”


    玄曄搖了搖頭,他知道其實許甜甜身上並沒有多少積蓄,雖然開海鮮店的確是一個暴利,可是前些日子全部都賠了進去。他身上現在有的大概也就是全部的家當了,他說是全部都拿出來孤注一擲,他不忍心。


    “不行,前些日子你本來就已經虧了不少的銀兩了,這些日子若是一再要你一直撐著,那你這一整年開的鋪子所有的心血就白費了。放心吧,這些難民還有官府!”


    關於這些錢財,許甜甜看的倒是開,“有什麽我這些銀子本來就是那些人給我麵子,照顧我生意所掙來的,既然取之於民就要用紙移民,更何況銀兩而已,什麽時候都能夠賺得迴來,總好的過看著這些人慘死街頭!”


    玄曄看著許甜甜眼睛裏的堅定知道她心意已決,“那我讓沈七同你一起,以防你出什麽意外。”


    第二天一早許甜甜招唿著店裏的夥計熬了熱粥,又蒸了饅頭,夥計們看著時候將東西搬出了店外。


    “這位大娘,您注意身體,慢點兒。小西,多拿一個饃過來。”


    許甜甜看著一老大娘手裏顫巍巍的,連忙走上去扶住她。


    “哎——”小西清脆的應了一聲,連忙轉身去了屋裏。


    “你們這些人這是在做什麽?擾亂市井秩序,來人啦,將這些人統統給我抓起來!”


    原本極其有秩序的領飯的場景忽然躁動了起來,許甜甜皺眉看著開的人,手裏拿著的長劍,穿著官府的官服。


    “那請問這幾位官大人,我一沒偷竊,而沒犯法,我們究竟什麽錯要讓您抓起來?”


    帶頭的那人看著許甜甜,往前走了一步,“東城旱災,皇帝已經發了救濟糧來,這些難民自是有官府管,你們這般是要收攏人心,造反?”


    許甜甜挑了挑眉毛,“普天之下,說話是要講證據的。官府扣押了朝廷的賑災款,我們做些善事反而礙著誰的眼了?”


    那人臉色極其難看,一時民眾暴亂。


    “就是就是,東城本就不是什麽富饒之地,已經一連好幾個月都不曾下過雨,我們自己家裏都已經揭不開鍋了,可城主還要我們交糧稅。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活菩薩願意救我們,你們這些官府還要收押。你們還給不給我們這些人一條活路。”


    另一個人附和,“我們就是想要好好活著,我們有什麽錯?”


    許甜甜看著這些人迷了眼睛,確實,這些百姓是最容易滿足的,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隻要有他們一口飯吃他們就絕對不會起義,可是玄曄不止一次說過在郊區已經有人暴亂了,若是在這樣下去,恐怕形式就控製不住了。


    一嗓音稍微尖銳一些的男人看著許甜甜,手指險些快要指到了許甜甜的鼻子上。


    “你,今天你勢必要跟我走一趟,誰知道你這些粥裏有沒有動手腳?若是死了人豈不是所有的命都要積累在城主身上?”


    許甜甜微微蹙眉,將素白的手裏沾染了髒東西的帕子扔在地上,看著那男人一根幾乎要指到她鼻子上的那一根手指甚是礙眼,輕輕上前走一步,纖細的手指握住了太子的手指,溫熱的體感傳了過來,那男人瞪大眼睛,李曉慧瞪他“看什麽看?”


    那男人眼睛裏帶著些許疑惑,一時之間忘了將手抽迴來,眾目睽睽之下,許甜甜的手朝著反方向有力的掰彎了下去,伴隨著“哢嚓”一聲,男人撕心裂肺的一聲嚎叫,驚飛了樹上的鳥兒。


    眾人瞪大眼睛,大氣不敢出一下。這可是趙城主的人,男人額頭上淌下冷汗,許甜甜慢條斯理的鬆開了手,麵無表情拿了潔淨的帕子擦了擦手,仿佛方才碰了什麽肮髒至極的東西。


    “還望這位官爺見諒,我這人自小有一怪癖,不愛看見人的手指指著我,不然總是條件反射的想要將那人的手指剁下來。”


    一麵說著,一麵拭擦著放在桌子上的那把短匕首,讓人毫不懷疑要不是因為方才她手裏沒有這匕首,隻怕這男人的手指會真的不保。


    男人倒吸一口涼氣,紅了眼,“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世人皆言相由心生,看來你長得這般醜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今日他多次栽在這個女人手裏,此乃奇恥大辱。


    許甜甜渾然不在意,轉過身來,眼睛裏的光如同沁了毒的刀子,要直直的插進太子的心裏;“官爺這般執著於我麵相醜陋,我承認也無話可說。隻是,能夠對他人長相品頭論足的定然自己也得生的好看些才行,怎得偏偏就出來官爺這麽一個例外?”


    這人膚淺,口口聲聲說許甜甜難看,可越是這般,她就越是要讓他心裏慪著一口氣。


    她許甜甜說不上多麽貌美,可是在這東城放眼望去也沒有幾個比她更有姿色的。她許甜甜就是有這個自信!


    “你……”男人伸出一隻手剛想要指著許甜甜,許甜甜一個冷冷的眼神過去,手指上的疼痛感莫名強烈了一些,硬生生地止住他的動作,手指停頓在半空,悻悻的收了迴來。


    “你們在做什麽?”


    兩方人正僵持著,玄曄的聲音傳了過來。看見這些人之後沈七便一早讓人通知了玄曄。


    眾人瞧見玄曄紛紛行禮,“見過王爺!”


    玄曄拉住許甜甜的手,“甜甜,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麽?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的膽子倒是愈發的大了!”


    許甜甜拽了拽玄曄的衣袖,“我沒事兒,放心吧。隻是這位官爺似乎對我有什麽誤會。”


    玄曄麵色冷峻,“縣主施粥行善,有問題?”


    那為首的人看著玄曄,擦了擦汗,“這其中大概是有誤會,是我們弄錯了。”


    說罷,帶著一眾人退了去。


    “玄曄——”


    人剛離開不久,玄曄便順勢倒了下去,許甜甜嚇了一跳。


    “郎中,他怎麽樣?”


    許甜甜看著躺在床上的玄曄,萬分焦急。


    “王爺無礙,不過就是最近太過勞累,找了些風寒。吃上幾服藥便好。”


    許甜甜放下心來。


    第二日玄曄醒過來,許甜甜親自下廚給他熬了烏雞湯,笑著眨了眨雙眸。


    見到玄曄喝下雞湯,許甜甜笑眯眯的開口:“身體可好些了?”


    “放心吧,好多了。”


    玄曄點頭,活動了胳膊。


    雖然在床榻躺了許久,可是這郎中配製的藥物,卻極為有效,不僅並不傷身,而且能立即見效。


    “可能飛,不是,可能翻牆了?”


    許甜甜再次問道。


    “當,當然。”玄曄再次點頭,說的話有些沒底氣,不知道許甜甜想要說什麽。


    “哦!”


    許甜甜哦了一聲,尾音拉的很長,隨後臉色倏地一變,突然直起了腰。


    “那麽就開始幹活吧!”


    玄曄先是一怔,“幹什麽活?”雖然問著,可依舊從床榻起身。


    “你這一病是不是傻了?郎中隻說了你是勞累多度,沒說傷了腦子啊。趙閑既然貪汙了那些賑災款項,勢必就會留下證據,我們趁熱打鐵,得去查啊!”


    原本許甜甜以為,有高鶴和沈七兩位,查出趙閑貪汙並非是難事,可眼下看來並非如此。趙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醜時,萬物寂靜。


    就連蛐蛐和蟈蟈的聲音都小了很多,似是已經歇下了。


    許甜甜氣唿唿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玄曄,你可別忘了,這主意是我提出來的,你怎麽能不帶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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