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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甜甜看了一眼玄曄玄曄本就很是清瘦,如今忙碌了起來看著更是沒有一絲贅肉了。


    之前玄曄還總是頭疼許甜甜擔心玄曄太過於勞累。


    玄曄搖了搖頭,渾然不在意的模樣,“無礙,我倒是感覺我自己胖了不少。”


    關於玄曄和許甜甜,店裏的夥計們也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古代本就是封建社會,起初見到了玄曄事事都已許甜甜為主,店裏的人仿佛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慢慢也就見怪不怪了。


    倒是有不少未出閣的姑娘,羨慕許甜甜著實羨慕的緊。


    一連過去了幾日,鋪子裏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隻是這天卻有些非比尋常。


    “你就是許甜甜?”


    衙役拿著通緝令,看著許甜甜,隻感覺這人有些眼熟,忽的想了起來,前不久許甜甜在衙門報過官。


    許甜甜皺了皺眉頭,幾天前心裏那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反而更加的強烈,“小女正是,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衙役拿了罪狀書給看許甜甜,“有人說你染坊燃料有毒,此事未經查明,你還是先跟我們走一趟的好。”


    許甜甜詫異,她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萬萬沒有過任何偷工減料,更不要說裏麵摻雜什麽有毒的東西了。


    許甜甜挑了挑眉毛,往前走了一步,心中明了,“官爺,這可是屬實誣陷,小女我老老實實的生意人,不知得罪了誰還望官爺明察秋毫,也好還小女和鋪子的清白。”


    想來她這當真是得罪了同行,要不然這幾天她也不會一直心神不寧的。


    “這件事情我們自然會查清楚,你先跟我們迴去罷。”


    許甜甜眼皮子跳的厲害,這話說的倒是容易衙門那是隨便去的地方嗎?


    且不說她根本就無罪,今兒個看他們這些人來的架勢也知道,他們定然是胸有成竹了。


    “官爺今兒個既然您來也來了,倒不妨直接讓我親自去查一查我這染缸,在您眼皮子底下,我當然也不會動什麽手腳。”


    這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凡一去了那個地方可就是真真兒的沒有了主動權。


    那衙役本想著拒絕,但又想了想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查清楚的,若是叫這件事情交給了許甜甜,反而他們倒是更清閑一些。


    “好,你若是當真是被誣陷,我們也不會讓你背了黑鍋,可你若是真的做的這黑心買賣,也就不要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許甜甜點了點頭,拔下了頭裏插著的銀簪子,走到了染缸,一個一個試了毒,一連幾個並無一樣,衙役臉上有些掛不住。忽然有些後悔了起來。


    這婆娘既然敢叫他看著自己試毒,就說明她早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若是真的沒有毒,這莫些百姓看著,他們該要找個什麽理由將她捉拿。


    “官爺,莫不是你們搞錯了罷,我們一直在這裏買布,從來不曾出過什麽問題,好端端的怎麽會有毒?原本染坊裏是不準外人進來的,店小二聽見了外麵的許多人向著許甜甜,這才破例叫他們進來。


    看許甜甜一連試了幾個沒有異樣,也早就已經有人猜測大概是同行看人掙錢紅了眼,在背後搞得什麽鬼。


    “安靜,不到最後一刻答案無人知曉。”


    衙役有些艱難地擦了擦汗,有些惱火著對著眾人吼了一聲。


    熙熙攘攘的百姓這才安靜了下來。


    染坊裏一共有二十八個染缸,二十七個染缸都已經檢查完畢,隻剩了最後一個。


    許甜甜拿著手裏的銀簪子,輕輕地笑了笑,看了一眼玄曄胸有成竹,“官爺,這就是最後一個了,倘若是這個染缸再沒有什麽異樣,也就能證明小女子和鋪子的清白了吧。”


    玄曄卻始終都是緊緊的皺著眉毛,他們是有備而來的,隻怕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許甜甜。


    衙役咬了咬牙,一滴汗從後脊背劃過,“最後一刻還不道,誰知道答案到底如何。”


    許甜甜將簪子輕輕的插了進去,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拿了出來,隻是玄曄黑了臉。


    “這……”


    一時之間,人群竄動。唏噓不已。


    許甜甜看著發黑的簪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怎麽可能?


    她這幾日日日盯著鋪子,從來沒有出過任何意外,難不成鋪子裏除了奸細?


    這個想法在許甜甜的大腦裏不過隻有一瞬間,這些人都是掌櫃的親自找來的定然都是信的過得人。


    “這下該死心了吧,罪狀已明,此乃無證,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官爺,此事絕和我鋪子無關,我放才信誓旦旦的要親自檢查我的染缸,定然是我確定我的染缸不會出錯。”


    “即便是我在愚蠢,也絕對不會在我自己的染缸裏動手腳,坐著等官爺來查。”


    這其中定然還有什麽被自己忽略掉了的細節。


    衙役冷笑一下,拿了鐵鏈子,“事已至此,有什麽冤屈,你還是先跟我們迴了衙門再訴吧。”


    玄曄站在許甜甜麵前,比衙役高出去了許多,“我看你們誰敢動她分毫。”


    人群之中倒戈相向,自然早就已經有了看不慣許甜甜和玄曄兩個人生意這般紅火的同行。


    “真沒想到啊,自從她家的鋪子開業之後還從來都沒有去別的地方買過布,怪不得生意這般紅火,這麽好的花樣,居然用的有毒的染料,黑心啊。”


    一中年大叔捂著心口,不斷的搖著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但大多數人還都是對這件事情抱有懷疑態度,畢竟他們一直都是買的許甜甜的布,質量好不說,也便宜,她們穿在身上並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妥,也絲毫沒有要中毒的跡象。


    衙役見了玄曄這樣的態度,更是囂張,“此事已明,你還想賴賬不成?”


    玄曄依舊虎視眈眈的看著衙役,眼睛裏的眼神太過於寒冷,這炎熱的夏天,更是讓這幾個所謂秉公辦事的衙役後脖頸一發涼,往後倒退了幾步。


    許甜甜拉住了玄曄的手,輕言輕語,“玄曄,今兒個我若是不跟他們去,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來,你且修書一封給掌櫃的。”


    許甜甜聲音很小,旁人並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麽,隻是看模樣像極了一放心不下相公的妻子。


    玄曄點了點頭,卻依舊不願意放開許甜甜的手。


    “走吧,不過我也醜話說在前頭,我若是被人誣陷便也罷,可若是有朝一日查明我乃清白身,你們衙門收了什麽好處一並給我扣帽子,我定然也是不饒你們的。”


    “你們不用懷疑我是在說大話,我的布既然能得了宮裏娘娘的欣賞,自然是在京城有些門路。”


    說罷,許甜甜先行的走在了前麵,那模樣一點兒都不像是要去牢獄,反而更像是要去作一件很風光的事兒。


    眾人心裏了然,是了,許甜甜之所以能夠短時間之內就能夠將這鋪子給開起來,自然也是有些關係的。


    如此一來,眾人倒是更願意相信許甜甜是被冤枉的多一些了。


    許甜甜被人帶走,玄曄有些失神,直到店裏的夥計一再的催促著玄曄給掌櫃的寫信,玄曄才慌慌張張的拿起來筆來,字有些潦草,早就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鏗鏘有力。


    牢獄之中的環境屬實不怎麽好,陰暗潮濕,大約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還有一股子發了黴的味道,讓人作嘔。


    許甜甜捂住了口鼻,如今她是階下囚,哪裏有什麽她可以選擇的餘地。


    一路上不斷的有人喊著冤枉,還有的人看上去一身的傷,實在是有些瘮得慌,一直到了許甜甜出來後好幾個月,她還在做噩夢,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許甜甜往角落裏縮了縮,隻是這牢獄本就昏暗,再加之怨氣太重,不斷有人喊,就算是想要休息許甜甜都睡不安穩。


    一個獄卒端著一碗剩飯走了過來放在了許甜甜的麵前,“起來,吃飯了。”


    許甜甜站起身來,走了過去,隻恨來時沒身上沒有多帶一些銀子。


    不過就是一碗早就已經硬了的大米飯和幾片已經搜了的青菜的葉子,看著就著實沒有胃口。端了起來又放下,過來了幾隻蒼蠅飛了兩圈又飛走了。


    獄卒走了過來看著絲毫未動的碗筷在地上碎了一口唾沫,“呦,還挺有骨氣,好,你今兒個不吃我看看你什麽時候吃。呸——”


    裏的人大多都是來的時候嫌棄飯菜不好,起初一個個心氣很高,到了最後不還是要死要活,人啊,隻要能夠活下去,無所謂活的如何。


    賴活著也總比好死強。


    許甜甜摸了摸早就已經“咕嚕嚕”叫的肚子,頭發有些淩亂看上起好不狼狽。好在之前在村子裏的時候和玄曄也是長長吃了上頓沒下頓,雖然餓,也不至於扛不住。


    閉上了眼睛,昏昏欲睡,本想著睡著了就不餓了,奈何偏偏在這個時候聞到了一股香味兒。


    “許甜甜,在這牢獄之中的滋味兒如何?”


    還不待許甜甜睜開眼睛,就聽到了一熟悉的聲音。


    轉過頭來,果不其然就見到了何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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