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杜天源守在爺爺秦風華的病榻之畔。屋內靜得落針可聞,唯有秦風華時而沉重的唿吸聲。杜天源的目光一刻也未曾從爺爺那蒼白的麵龐上移開,眼中滿是憂慮。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杜天源耳朵一動,瞬間起身,幾個箭步便來到門口。隻見秦燁嵐的身影率先映入眼簾,杜天源正要開口詢問,目光越過秦燁嵐,瞧見了李青青以及她身旁的楚驚雲。
杜天源大步迎上前去,也顧不得許多禮數,急切道:“楚兄,聽聞你身上有能治好我爺爺的培元丹?”
楚驚雲微微點頭,神色平和:“不錯,確有培元丹在此。”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的瓷瓶,遞向杜天源。 杜天源雙手顫抖著接過,仿佛捧著世間最珍貴之物。
秦燁嵐道:“楚賢侄,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的雯兒?”
楚驚雲低下了頭,說道:“伯父,實不相瞞,自與毓雯妹妹相識,她的一顰一笑便深深刻在我心。我對她的情意,日月可鑒,絕非虛假。”
秦燁嵐道:“楚賢侄,我秦家雖已式微,但雯兒是我心頭至寶。若你負她,哪怕你遠走天涯,我也定不饒你。”
李青青在旁笑著打圓場:“哎呀,瞧你們這嚴肅的模樣。楚公子對雯兒的心意,我們都看在眼裏。這次楚公子帶著培元丹趕來,便足以證明他的真心。” 她看向杜天源,又道:“天源,還不快將這丹藥給秦老爺子服下,莫要耽誤了救治的時機。”
杜天源如夢初醒,忙應了一聲,轉身快步迴到屋內。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瓷瓶,倒出一粒培元丹,輕輕將爺爺扶起,把丹藥喂入其口中。眾人皆屏氣凝神,靜靜等待藥效發作 。
不知過了多久,秦風華的麵色竟漸漸有了些血色,原本急促沉重的唿吸也變得平穩。他緩緩睜開雙眼,那黯淡的眼眸中竟重新燃起一絲光亮。
杜天源見狀,眼眶瞬間泛紅,聲音帶著幾分哽咽:“爺爺,您可算醒了!”
秦風華微微動了動嘴唇,輕聲說道:“天源……這是……”
杜天源忙道:“爺爺,是楚驚雲楚兄,他帶來了培元丹,才救了您。”
秦風華聞言,目光投向屋外,楚驚雲等人已走進屋內。他看著楚驚雲,眼中滿是感激:“楚小友,此番大恩,秦家沒齒難忘。”
楚驚雲趕忙抱拳躬身:“秦老爺子言重了,晚輩隻是略盡綿薄之力。”
秦燁嵐在一旁說道:“楚賢侄,你對秦家有此等恩情,之前我說的話,也便作數。隻望你日後與雯兒能相互扶持,恩愛如初。”
楚驚雲鄭重點頭:“伯父放心,驚雲定不負毓雯妹妹。”
李青青打趣道:“如此甚好,這可算是喜事一樁。待秦老爺子身體痊愈,咱們便可好好操辦一番。”
又過了三天,杜天源和楚驚雲終於來到了長白山。
山上氣候奇寒,凜冽的北風如刀割般刮過臉頰。二人身著厚實棉衣,仍覺寒意透骨。剛踏入山林,地上積雪深厚,每一步都陷至小腿,行進艱難。
突然林中傳來一聲虎嘯,震得積雪簌簌而落。一隻斑斕猛虎從雪坡後躍出,張牙舞爪撲來。杜天源麵色一凜,迅速拔劍出鞘,寒芒閃爍:“楚兄,我來對付它!”
楚驚雲亦抽出長劍,朗聲道:“並肩作戰!” 二人分立兩側,與猛虎對峙。猛虎咆哮連連,猛地撲向杜天源,杜天源側身一閃,揮劍砍向虎背。猛虎反應敏捷,在空中扭身避開,轉瞬間又朝楚驚雲撲去。楚驚雲身形如電,劍走偏鋒,刺向猛虎脖頸。一番激鬥,二人配合默契,終於尋得破綻,合力重傷猛虎。
待猛虎負傷逃竄,杜天源抹了把額頭冷汗:“好險,差點陰溝裏翻船。”
楚驚雲收劍入鞘,“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趕路。”杜天源點頭,二人抖擻精神,繼續向山巔艱難邁進 。
另一邊,林語嫣正在烤山雞,忽然看見對麵的懸崖上現出一個淡淡的人影。
定睛一看,竟是太平門梁家家主梁平。
兩人皆是一愕,梁平笑道:“林小姐,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能在這長白山遇見姑娘。”
林語嫣也笑道:“梁家主,巧了。我本想著在這深山尋些珍稀藥草,倒是意外碰上您。您這是……?”
梁平捋了捋胡須,目光望向遠方山巔,說道:“不瞞林小姐,我聽聞長白山巔有千年雪蓮現世,特來碰碰運氣。這雪蓮不僅能解百毒,還對修煉大有裨益。林小姐呢,隻為采藥?”
林語嫣微微一怔,隨即恢複笑意,輕巧地撥弄了下烤山雞,說道:“是啊,我對這雪蓮也有所耳聞,不過我更看重它在療傷固本上的功效。萬一以後與人交手受了傷,有雪蓮在,也多幾分保障不是。”
梁平目光在林語嫣身上打轉,嘿嘿一笑:“林小姐孤身一人在此,可小心些。這長白山除了猛獸,還有不少心懷不軌的江湖人呢。”
林語嫣嘴角輕揚,“多謝梁家主關心,我雖一介女流,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倒是梁家主,您這單槍匹馬的,就不怕有麻煩?”
梁平仰頭大笑:“我梁平行走江湖多年,能奈我何的人還沒幾個。隻是這雪蓮若是被別人搶先一步,可就太可惜了。”
林語嫣挑了挑眉,“那可說不準,說不定最後這雪蓮花落誰家還未可知呢。” 她拿起小刀,割下一塊烤好的山雞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
梁平的劍已經拔出來了,隻見他劍尖顫動,寒芒閃爍,恰似點點寒星,直逼林語嫣咽喉。林語嫣柳眉倒豎,足下輕點,整個人如飛燕般向後掠出丈許,躲開這淩厲一擊。
“梁家主,這是何意?”林語嫣杏目含怒,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條軟鞭,鞭梢在空中“啪啪”作響。
梁平冷笑一聲:“林小姐,雪蓮現世,我不想有太多人爭搶。你若此刻離去,我還能留你幾分顏麵。”
林語嫣怒極反笑:“好一個太平門梁平,平日裏道貌岸然,如今為了雪蓮竟對我一個女子下手。”
她手腕一抖,軟鞭如靈蛇般向梁平卷去。梁平橫劍一擋,“當”的一聲,火星四濺。軟鞭纏上劍身,林語嫣猛地用力,試圖奪下梁平手中劍。梁平卻順勢借力,一個箭步欺身而上,另一隻手成爪,直抓林語嫣麵門。
林語嫣俏臉變色,連忙棄鞭後退,險之又險地避開這一爪。她心中暗忖,梁平武功高強,硬拚不是辦法,得想個計策脫身。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有多人趕來。梁平與林語嫣皆是一怔,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暫時停下爭鬥,警惕地望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林語嫣喜出望外,其中一人既是青城五老之一斜陽子新收的徒弟,又是楚驚雲的好友汪海瀧。隻見汪海瀧身著一襲青色勁裝,手持長劍,神色匆匆。
“汪公子!”林語嫣急忙唿喊。
汪海瀧聞聲轉頭,瞧見林語嫣,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快步上前,拱手道:“林姑娘,你怎會在此?”
林語嫣還未開口,梁平冷哼一聲,搶先道:“汪賢侄,你這朋友可有點不知好歹,妄圖跟我搶千年雪蓮。”
汪海瀧聞言,眉頭微皺,看向林語嫣,目光中帶著詢問。林語嫣忙將事情經過簡短說明,末了道:“汪公子,這梁平為獨占雪蓮,竟對我出手。”
汪海瀧麵色一沉,轉身對著梁平拱手道:“梁家主,此事是您做得不地道。林姑娘一介女流,您怎能恃強淩弱?”
梁平臉色陰沉,沉聲道:“汪賢侄,你不過是青城山的一個小輩,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汪海瀧身後,幾個同門師兄弟紛紛拔劍出鞘,劍指梁平,怒聲道:“休要對汪師弟無禮!”
梁平環顧四周,見對方人多勢眾,心中雖有不甘,但也不敢貿然動手。僵持片刻,他冷哼一聲,收起劍,“今日暫且放過你們,雪蓮之事,咱們走著瞧。”轉身消失在山林之中。
林語嫣長舒一口氣,對汪海瀧感激道:“多謝汪公子,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今日怕是要吃虧。”
汪海瀧微笑道:“林姑娘客氣了,楚大哥與我情同手足,我自當護你周全。對了,林姑娘可知楚大哥如今身在何處?”
林語嫣道:“楚驚雲與杜天源也為雪蓮而來,此刻應該在山中某處尋找。”
汪海瀧點頭道:“如此甚好,咱們一同尋找,也好有個照應。”
忙活了大半天,他們終於是會合了,可漫山遍野搜尋,根本沒有什麽千年雪蓮的蹤跡。
楚驚雲眉頭緊鎖,望著茫茫雪山,心中滿是疑惑:“這消息傳得有板有眼,怎會毫無頭緒?”
杜天源也一臉無奈,歎道:“莫不是有人故意放出假消息,引咱們來這白白折騰?”
汪海瀧環顧四周,“或許這雪蓮極為隱秘,咱們尚未尋到關鍵之處。”
林語嫣忽道:“我聽聞雪蓮多生於極寒之地,且周邊常有奇景相伴。這長白山如此廣袤,我們不妨去那些罕有人至的險地找找。”
眾人覺得有理,便在林語嫣的提議下,朝著一處崖壁進發。那崖壁陡峭如削,雲霧繚繞,透著一股神秘。
好不容易攀至崖腰,汪海瀧眼尖,指著一處冰縫道:“你們看,那冰縫中似有光芒閃爍。”
眾人望去,果然瞧見一抹瑩潤微光。楚驚雲身形如電,率先朝那處躍去。待湊近一看,竟是一株散發著柔和光芒的仙草,葉片剔透,花瓣冰瑩,正是他們苦苦尋覓的千年雪蓮!
然而,還未等眾人欣喜,一陣陰惻惻的笑聲傳來:“哼,你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隻見梁平帶著一群手下,從崖頂繩索速降而下,將他們團團圍住。
說時遲,那時快!汪海瀧已是被梁平抓著了。
杜天源喝道:“梁平,你休要張狂!放開汪兄弟!”
梁平卻隻是冷笑,手上用力,將汪海瀧的胳膊扭得更緊,疼得汪海瀧眉頭緊皺。
“杜天源,你若不想他受傷,就乖乖把雪蓮交出來。”
楚驚雲護著雪蓮,劍眉倒豎,目光如炬:“梁平,你三番五次耍手段,今日當真以為我們怕你不成?”
梁平環顧四周,瞧著自己帶來的一眾手下,底氣更足:“就憑你們幾個?識相的,趕緊把雪蓮奉上,否則這小子的命可就沒了。”
林語嫣心急如焚,手持軟鞭,卻又不敢貿然上前,生怕傷到汪海瀧,隻能咬牙道:“梁平,你身為太平門梁家家主,這般行徑,就不怕江湖人恥笑?”
梁平不屑地撇嘴:“江湖人笑罵又如何?這千年雪蓮能讓我功力大增,到時候誰還敢說三道四。”
杜天源瞧了眼楚驚雲,兩人眼神交匯,心領神會。杜天源故意大聲道:“好好好,梁平,我們把雪蓮給你,你先放了汪兄弟。”說著,他朝楚驚雲使了個眼色,楚驚雲佯裝緩緩上前遞雪蓮。
就在梁平注意力都集中在雪蓮上,微微側身準備去接時,杜天源突然發力,一個箭步衝上前,手中長劍直刺梁平握汪海瀧的手臂。梁平大驚,連忙鬆手躲避,汪海瀧趁機掙脫,一個翻身,迅速退到一旁。
梁平心裏著慌,硬著頭皮道:“哼,你們以為這點小把戲就能得逞?今天這雪蓮我要定了!” 他一揮手,身後的手下如惡狼般朝眾人撲來。
梁平則瞅準楚驚雲,身形一閃,直逼過去,意圖搶奪他手中的千年雪蓮。楚驚雲毫不畏懼,手中劍挽出幾個劍花,與梁平戰在一處。
杜天源也沒閑著,長劍揮舞,與梁平的手下交鋒。一時間,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在山穀迴蕩。
汪海瀧與林語嫣相互配合,汪海瀧劍走輕靈,專找對方破綻,林語嫣軟鞭如蛟龍出海,抽得敵人連連後退。
但梁平帶來的人眾多,且個個兇悍,眾人逐漸陷入苦戰。梁平瞅準楚驚雲一個空當,猛地一掌拍出,正中楚驚雲後背。楚驚雲向前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梁平見狀大喜,伸手就去抓雪蓮。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杜天源大喝一聲,拚盡全力擋在楚驚雲身前,一劍逼退梁平。
梁平屢攻不下,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黑色粉末,朝著眾人揚去。眾人躲避不及,頓時被那粉末籠罩。刺鼻氣味彌漫開來,眾人隻覺頭暈目眩,唿吸困難。
“不好,是迷魂散!”楚驚雲咬牙切齒,強忍著不適揮舞長劍,以防梁平趁機搶奪雪蓮。
“哈哈,你們今日插翅難逃,雪蓮歸我了!”梁平捂著口鼻,一步步靠近楚驚雲。
杜天源雙眼通紅,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擲出手中長劍。梁平側身一閃,長劍擦著他的衣角飛過。
就在這時,斜陽子身形如電,瞬間欺近梁平,手中拂塵一抖,化作萬千銀絲,直逼梁平麵門。梁平大驚失色,倉促間舉劍抵擋。
“梁平,你這惡賊,竟敢如此行事!”李凡鬆也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刺向梁平肋下。梁平左支右絀,被二人逼得連連後退。
原來,汪海瀧與斜陽子師徒之間有特殊聯絡方式,方才混戰之際,汪海瀧瞅準時機發出信號。斜陽子收到後,立刻與李凡鬆趕來支援。
楚驚雲等人見狀,精神大振。杜天源趁機撿起地上的劍,與楚驚雲、汪海瀧、林語嫣一同圍攻梁平的手下。這群烏合之眾見梁平陷入困境,頓時軍心大亂,不一會兒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四處逃竄。
梁平見勢不妙,無心戀戰,虛晃一招,抽身欲逃。斜陽子哪肯放過,拂塵一卷,纏住梁平的腳踝,用力一扯,梁平“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李凡鬆快步上前,用劍抵住梁平咽喉,冷笑道:“看你還往哪跑!”
梁平求饒道:“斜陽道長,各位好漢,我一時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這等糊塗事,還望各位高抬貴手,饒我一命啊!我保證日後絕不再犯,梁家願給各位一個交代。” 他滿臉驚恐,磕頭如搗蒜,額頭在雪地上磕出斑斑血跡。
斜陽子冷哼一聲,目光如電,“梁平,你身為一家之主,行事卻如此下作,為奪千年雪蓮不擇手段,今日若輕易饒你,江湖公道何在?”
李凡鬆也一臉鄙夷,“哼,就憑你這幾句求饒,就能抹去你犯下的過錯?”
楚驚雲走上前,“梁平,你三番五次妄圖搶奪雪蓮,還對我們痛下殺手,若不是道長及時趕到,我們今日恐怕性命難保。”
杜天源握著劍,劍尖直指梁平,咬牙切齒道:“此等惡賊,留著也是禍患!”
林語嫣也柳眉倒豎,怒道:“梁平,你之前還對我出手,這筆賬又該如何算?”
梁平聽聞,心中大懼,連忙哭訴道:“各位,我真的知道錯了。梁家願拿出重金賠償,還會在江湖上公開賠罪,求各位給我一條生路。” 眾人麵麵相覷,思索著是否要饒過梁平這一迴 。
斜陽子沉吟半晌,說道:“梁平,今日之事,你惡行昭彰,本不該饒你。但念你若死,太平門群龍無首,恐生變故,於江湖安定不利。”
梁平聽聞,眼中燃起一絲希望,忙不迭道:“多謝前輩寬宏大量,梁平定當洗心革麵,若再有半點惡行,天打雷劈!”
斜陽子盯著梁平道:“且慢,饒你性命可以,你需立下重誓,十年內太平門不得參與任何江湖紛爭,不得對今日在場之人及其親友尋仇報複。若有違背,江湖人人得而誅之。”
梁平不敢猶豫,當即指天發誓:“我梁平在此立誓,若違背斜陽子前輩所言,必遭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李凡鬆冷哼一聲:“暫且信你一迴,若你敢食言,定讓你粉身碎骨。”
楚驚雲看著梁平,沉聲道:“希望你能記住今日之教訓,莫再重蹈覆轍。”
杜天源雖心有不甘,但見斜陽子已有決斷,也隻能收起長劍。
林語嫣輕哼一聲:“這次便宜你了,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梁平忙連聲稱是,灰溜溜地爬起身,狼狽而去。眾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皆長舒一口氣。斜陽子轉頭看向眾人,笑道:“好了,這一番波折也算過去了,隻是這千年雪蓮,你們打算如何處置?”
杜天源忽道:“道長,我師叔的事……”
斜陽子道:“都過去了,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杜天源點了點頭,說道:“道長,不瞞你說,我爺爺受了重傷,正需要這千年雪蓮調理。之前楚兄以培元丹救了爺爺一時,但爺爺的病根還在,聽聞這雪蓮能解此厄,所以我們才費盡周折尋找。”
斜陽子道:“原來如此,難得你一片孝心。這千年雪蓮既然讓你們尋得,便拿去救你爺爺吧。”
楚驚雲道:“前輩高義,隻是這雪蓮珍貴,前輩若有需要……”
斜陽子擺了擺手,笑道:“我一把老骨頭了,沒那麽多需求。救人性命,才是這靈物最好的歸宿。”
汪海瀧也笑著附和:“是啊,杜兄爺爺有救,實乃幸事。”
林語嫣看著杜天源,欣慰道:“如此甚好,希望秦老爺子服下雪蓮後,能早日康複。”
杜天源眼眶泛紅,對著斜陽子深深一揖,又向眾人團團抱拳:“多謝道長,也多謝各位仗義相助,杜某沒齒難忘。”
眾人相視一笑,便在斜陽子的帶領下,一同下山,隻盼著這千年雪蓮能讓秦老爺子恢複康健 。
當秦風華服下千年雪蓮,一股溫潤的力量在他體內緩緩散開。原本虛弱不堪的身體,仿佛幹涸的大地迎來了甘霖,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經絡都在貪婪地汲取著這股生機。
他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眸重新煥發出奕奕神采。原本隻能微弱起伏的胸膛,此刻也有力地上下鼓動,唿吸變得綿長而順暢。
杜天源守在一旁,緊張地盯著爺爺的一舉一動。見此情景,眼眶瞬間濕潤,聲音帶著顫抖:“爺爺,您感覺怎麽樣?”
秦風華輕輕握住杜天源的手,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中氣十足地說道:“天源,我感覺好多了,這千年雪蓮果然神效非凡。”
楚驚雲、汪海瀧等人在屋外聽聞,皆麵露欣慰之色。林語嫣微笑道:“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秦老前輩吉人自有天相。”
汪海瀧點頭道:“是啊,此番曆經波折,好在結果圓滿。”
杜天源走出屋子,對著眾人深深鞠躬:“各位,若不是你們,我爺爺恐怕……大恩不言謝,今後各位但有差遣,杜某萬死不辭。”
楚驚雲趕忙扶起杜天源:“杜兄,你我兄弟,不必如此。看到秦老前輩康複,我也深感欣慰。”
秦風華在屋內聽到眾人對話,高聲說道:“各位小友,待我身體痊愈,定要設宴款待,以謝你們的救命之恩!”眾人聞言,皆欣然應好。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杜天源耳朵一動,瞬間起身,幾個箭步便來到門口。隻見秦燁嵐的身影率先映入眼簾,杜天源正要開口詢問,目光越過秦燁嵐,瞧見了李青青以及她身旁的楚驚雲。
杜天源大步迎上前去,也顧不得許多禮數,急切道:“楚兄,聽聞你身上有能治好我爺爺的培元丹?”
楚驚雲微微點頭,神色平和:“不錯,確有培元丹在此。”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的瓷瓶,遞向杜天源。 杜天源雙手顫抖著接過,仿佛捧著世間最珍貴之物。
秦燁嵐道:“楚賢侄,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的雯兒?”
楚驚雲低下了頭,說道:“伯父,實不相瞞,自與毓雯妹妹相識,她的一顰一笑便深深刻在我心。我對她的情意,日月可鑒,絕非虛假。”
秦燁嵐道:“楚賢侄,我秦家雖已式微,但雯兒是我心頭至寶。若你負她,哪怕你遠走天涯,我也定不饒你。”
李青青在旁笑著打圓場:“哎呀,瞧你們這嚴肅的模樣。楚公子對雯兒的心意,我們都看在眼裏。這次楚公子帶著培元丹趕來,便足以證明他的真心。” 她看向杜天源,又道:“天源,還不快將這丹藥給秦老爺子服下,莫要耽誤了救治的時機。”
杜天源如夢初醒,忙應了一聲,轉身快步迴到屋內。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瓷瓶,倒出一粒培元丹,輕輕將爺爺扶起,把丹藥喂入其口中。眾人皆屏氣凝神,靜靜等待藥效發作 。
不知過了多久,秦風華的麵色竟漸漸有了些血色,原本急促沉重的唿吸也變得平穩。他緩緩睜開雙眼,那黯淡的眼眸中竟重新燃起一絲光亮。
杜天源見狀,眼眶瞬間泛紅,聲音帶著幾分哽咽:“爺爺,您可算醒了!”
秦風華微微動了動嘴唇,輕聲說道:“天源……這是……”
杜天源忙道:“爺爺,是楚驚雲楚兄,他帶來了培元丹,才救了您。”
秦風華聞言,目光投向屋外,楚驚雲等人已走進屋內。他看著楚驚雲,眼中滿是感激:“楚小友,此番大恩,秦家沒齒難忘。”
楚驚雲趕忙抱拳躬身:“秦老爺子言重了,晚輩隻是略盡綿薄之力。”
秦燁嵐在一旁說道:“楚賢侄,你對秦家有此等恩情,之前我說的話,也便作數。隻望你日後與雯兒能相互扶持,恩愛如初。”
楚驚雲鄭重點頭:“伯父放心,驚雲定不負毓雯妹妹。”
李青青打趣道:“如此甚好,這可算是喜事一樁。待秦老爺子身體痊愈,咱們便可好好操辦一番。”
又過了三天,杜天源和楚驚雲終於來到了長白山。
山上氣候奇寒,凜冽的北風如刀割般刮過臉頰。二人身著厚實棉衣,仍覺寒意透骨。剛踏入山林,地上積雪深厚,每一步都陷至小腿,行進艱難。
突然林中傳來一聲虎嘯,震得積雪簌簌而落。一隻斑斕猛虎從雪坡後躍出,張牙舞爪撲來。杜天源麵色一凜,迅速拔劍出鞘,寒芒閃爍:“楚兄,我來對付它!”
楚驚雲亦抽出長劍,朗聲道:“並肩作戰!” 二人分立兩側,與猛虎對峙。猛虎咆哮連連,猛地撲向杜天源,杜天源側身一閃,揮劍砍向虎背。猛虎反應敏捷,在空中扭身避開,轉瞬間又朝楚驚雲撲去。楚驚雲身形如電,劍走偏鋒,刺向猛虎脖頸。一番激鬥,二人配合默契,終於尋得破綻,合力重傷猛虎。
待猛虎負傷逃竄,杜天源抹了把額頭冷汗:“好險,差點陰溝裏翻船。”
楚驚雲收劍入鞘,“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趕路。”杜天源點頭,二人抖擻精神,繼續向山巔艱難邁進 。
另一邊,林語嫣正在烤山雞,忽然看見對麵的懸崖上現出一個淡淡的人影。
定睛一看,竟是太平門梁家家主梁平。
兩人皆是一愕,梁平笑道:“林小姐,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能在這長白山遇見姑娘。”
林語嫣也笑道:“梁家主,巧了。我本想著在這深山尋些珍稀藥草,倒是意外碰上您。您這是……?”
梁平捋了捋胡須,目光望向遠方山巔,說道:“不瞞林小姐,我聽聞長白山巔有千年雪蓮現世,特來碰碰運氣。這雪蓮不僅能解百毒,還對修煉大有裨益。林小姐呢,隻為采藥?”
林語嫣微微一怔,隨即恢複笑意,輕巧地撥弄了下烤山雞,說道:“是啊,我對這雪蓮也有所耳聞,不過我更看重它在療傷固本上的功效。萬一以後與人交手受了傷,有雪蓮在,也多幾分保障不是。”
梁平目光在林語嫣身上打轉,嘿嘿一笑:“林小姐孤身一人在此,可小心些。這長白山除了猛獸,還有不少心懷不軌的江湖人呢。”
林語嫣嘴角輕揚,“多謝梁家主關心,我雖一介女流,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倒是梁家主,您這單槍匹馬的,就不怕有麻煩?”
梁平仰頭大笑:“我梁平行走江湖多年,能奈我何的人還沒幾個。隻是這雪蓮若是被別人搶先一步,可就太可惜了。”
林語嫣挑了挑眉,“那可說不準,說不定最後這雪蓮花落誰家還未可知呢。” 她拿起小刀,割下一塊烤好的山雞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
梁平的劍已經拔出來了,隻見他劍尖顫動,寒芒閃爍,恰似點點寒星,直逼林語嫣咽喉。林語嫣柳眉倒豎,足下輕點,整個人如飛燕般向後掠出丈許,躲開這淩厲一擊。
“梁家主,這是何意?”林語嫣杏目含怒,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條軟鞭,鞭梢在空中“啪啪”作響。
梁平冷笑一聲:“林小姐,雪蓮現世,我不想有太多人爭搶。你若此刻離去,我還能留你幾分顏麵。”
林語嫣怒極反笑:“好一個太平門梁平,平日裏道貌岸然,如今為了雪蓮竟對我一個女子下手。”
她手腕一抖,軟鞭如靈蛇般向梁平卷去。梁平橫劍一擋,“當”的一聲,火星四濺。軟鞭纏上劍身,林語嫣猛地用力,試圖奪下梁平手中劍。梁平卻順勢借力,一個箭步欺身而上,另一隻手成爪,直抓林語嫣麵門。
林語嫣俏臉變色,連忙棄鞭後退,險之又險地避開這一爪。她心中暗忖,梁平武功高強,硬拚不是辦法,得想個計策脫身。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有多人趕來。梁平與林語嫣皆是一怔,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暫時停下爭鬥,警惕地望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林語嫣喜出望外,其中一人既是青城五老之一斜陽子新收的徒弟,又是楚驚雲的好友汪海瀧。隻見汪海瀧身著一襲青色勁裝,手持長劍,神色匆匆。
“汪公子!”林語嫣急忙唿喊。
汪海瀧聞聲轉頭,瞧見林語嫣,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快步上前,拱手道:“林姑娘,你怎會在此?”
林語嫣還未開口,梁平冷哼一聲,搶先道:“汪賢侄,你這朋友可有點不知好歹,妄圖跟我搶千年雪蓮。”
汪海瀧聞言,眉頭微皺,看向林語嫣,目光中帶著詢問。林語嫣忙將事情經過簡短說明,末了道:“汪公子,這梁平為獨占雪蓮,竟對我出手。”
汪海瀧麵色一沉,轉身對著梁平拱手道:“梁家主,此事是您做得不地道。林姑娘一介女流,您怎能恃強淩弱?”
梁平臉色陰沉,沉聲道:“汪賢侄,你不過是青城山的一個小輩,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汪海瀧身後,幾個同門師兄弟紛紛拔劍出鞘,劍指梁平,怒聲道:“休要對汪師弟無禮!”
梁平環顧四周,見對方人多勢眾,心中雖有不甘,但也不敢貿然動手。僵持片刻,他冷哼一聲,收起劍,“今日暫且放過你們,雪蓮之事,咱們走著瞧。”轉身消失在山林之中。
林語嫣長舒一口氣,對汪海瀧感激道:“多謝汪公子,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今日怕是要吃虧。”
汪海瀧微笑道:“林姑娘客氣了,楚大哥與我情同手足,我自當護你周全。對了,林姑娘可知楚大哥如今身在何處?”
林語嫣道:“楚驚雲與杜天源也為雪蓮而來,此刻應該在山中某處尋找。”
汪海瀧點頭道:“如此甚好,咱們一同尋找,也好有個照應。”
忙活了大半天,他們終於是會合了,可漫山遍野搜尋,根本沒有什麽千年雪蓮的蹤跡。
楚驚雲眉頭緊鎖,望著茫茫雪山,心中滿是疑惑:“這消息傳得有板有眼,怎會毫無頭緒?”
杜天源也一臉無奈,歎道:“莫不是有人故意放出假消息,引咱們來這白白折騰?”
汪海瀧環顧四周,“或許這雪蓮極為隱秘,咱們尚未尋到關鍵之處。”
林語嫣忽道:“我聽聞雪蓮多生於極寒之地,且周邊常有奇景相伴。這長白山如此廣袤,我們不妨去那些罕有人至的險地找找。”
眾人覺得有理,便在林語嫣的提議下,朝著一處崖壁進發。那崖壁陡峭如削,雲霧繚繞,透著一股神秘。
好不容易攀至崖腰,汪海瀧眼尖,指著一處冰縫道:“你們看,那冰縫中似有光芒閃爍。”
眾人望去,果然瞧見一抹瑩潤微光。楚驚雲身形如電,率先朝那處躍去。待湊近一看,竟是一株散發著柔和光芒的仙草,葉片剔透,花瓣冰瑩,正是他們苦苦尋覓的千年雪蓮!
然而,還未等眾人欣喜,一陣陰惻惻的笑聲傳來:“哼,你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隻見梁平帶著一群手下,從崖頂繩索速降而下,將他們團團圍住。
說時遲,那時快!汪海瀧已是被梁平抓著了。
杜天源喝道:“梁平,你休要張狂!放開汪兄弟!”
梁平卻隻是冷笑,手上用力,將汪海瀧的胳膊扭得更緊,疼得汪海瀧眉頭緊皺。
“杜天源,你若不想他受傷,就乖乖把雪蓮交出來。”
楚驚雲護著雪蓮,劍眉倒豎,目光如炬:“梁平,你三番五次耍手段,今日當真以為我們怕你不成?”
梁平環顧四周,瞧著自己帶來的一眾手下,底氣更足:“就憑你們幾個?識相的,趕緊把雪蓮奉上,否則這小子的命可就沒了。”
林語嫣心急如焚,手持軟鞭,卻又不敢貿然上前,生怕傷到汪海瀧,隻能咬牙道:“梁平,你身為太平門梁家家主,這般行徑,就不怕江湖人恥笑?”
梁平不屑地撇嘴:“江湖人笑罵又如何?這千年雪蓮能讓我功力大增,到時候誰還敢說三道四。”
杜天源瞧了眼楚驚雲,兩人眼神交匯,心領神會。杜天源故意大聲道:“好好好,梁平,我們把雪蓮給你,你先放了汪兄弟。”說著,他朝楚驚雲使了個眼色,楚驚雲佯裝緩緩上前遞雪蓮。
就在梁平注意力都集中在雪蓮上,微微側身準備去接時,杜天源突然發力,一個箭步衝上前,手中長劍直刺梁平握汪海瀧的手臂。梁平大驚,連忙鬆手躲避,汪海瀧趁機掙脫,一個翻身,迅速退到一旁。
梁平心裏著慌,硬著頭皮道:“哼,你們以為這點小把戲就能得逞?今天這雪蓮我要定了!” 他一揮手,身後的手下如惡狼般朝眾人撲來。
梁平則瞅準楚驚雲,身形一閃,直逼過去,意圖搶奪他手中的千年雪蓮。楚驚雲毫不畏懼,手中劍挽出幾個劍花,與梁平戰在一處。
杜天源也沒閑著,長劍揮舞,與梁平的手下交鋒。一時間,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在山穀迴蕩。
汪海瀧與林語嫣相互配合,汪海瀧劍走輕靈,專找對方破綻,林語嫣軟鞭如蛟龍出海,抽得敵人連連後退。
但梁平帶來的人眾多,且個個兇悍,眾人逐漸陷入苦戰。梁平瞅準楚驚雲一個空當,猛地一掌拍出,正中楚驚雲後背。楚驚雲向前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梁平見狀大喜,伸手就去抓雪蓮。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杜天源大喝一聲,拚盡全力擋在楚驚雲身前,一劍逼退梁平。
梁平屢攻不下,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黑色粉末,朝著眾人揚去。眾人躲避不及,頓時被那粉末籠罩。刺鼻氣味彌漫開來,眾人隻覺頭暈目眩,唿吸困難。
“不好,是迷魂散!”楚驚雲咬牙切齒,強忍著不適揮舞長劍,以防梁平趁機搶奪雪蓮。
“哈哈,你們今日插翅難逃,雪蓮歸我了!”梁平捂著口鼻,一步步靠近楚驚雲。
杜天源雙眼通紅,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擲出手中長劍。梁平側身一閃,長劍擦著他的衣角飛過。
就在這時,斜陽子身形如電,瞬間欺近梁平,手中拂塵一抖,化作萬千銀絲,直逼梁平麵門。梁平大驚失色,倉促間舉劍抵擋。
“梁平,你這惡賊,竟敢如此行事!”李凡鬆也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刺向梁平肋下。梁平左支右絀,被二人逼得連連後退。
原來,汪海瀧與斜陽子師徒之間有特殊聯絡方式,方才混戰之際,汪海瀧瞅準時機發出信號。斜陽子收到後,立刻與李凡鬆趕來支援。
楚驚雲等人見狀,精神大振。杜天源趁機撿起地上的劍,與楚驚雲、汪海瀧、林語嫣一同圍攻梁平的手下。這群烏合之眾見梁平陷入困境,頓時軍心大亂,不一會兒便被打得落花流水,四處逃竄。
梁平見勢不妙,無心戀戰,虛晃一招,抽身欲逃。斜陽子哪肯放過,拂塵一卷,纏住梁平的腳踝,用力一扯,梁平“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李凡鬆快步上前,用劍抵住梁平咽喉,冷笑道:“看你還往哪跑!”
梁平求饒道:“斜陽道長,各位好漢,我一時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這等糊塗事,還望各位高抬貴手,饒我一命啊!我保證日後絕不再犯,梁家願給各位一個交代。” 他滿臉驚恐,磕頭如搗蒜,額頭在雪地上磕出斑斑血跡。
斜陽子冷哼一聲,目光如電,“梁平,你身為一家之主,行事卻如此下作,為奪千年雪蓮不擇手段,今日若輕易饒你,江湖公道何在?”
李凡鬆也一臉鄙夷,“哼,就憑你這幾句求饒,就能抹去你犯下的過錯?”
楚驚雲走上前,“梁平,你三番五次妄圖搶奪雪蓮,還對我們痛下殺手,若不是道長及時趕到,我們今日恐怕性命難保。”
杜天源握著劍,劍尖直指梁平,咬牙切齒道:“此等惡賊,留著也是禍患!”
林語嫣也柳眉倒豎,怒道:“梁平,你之前還對我出手,這筆賬又該如何算?”
梁平聽聞,心中大懼,連忙哭訴道:“各位,我真的知道錯了。梁家願拿出重金賠償,還會在江湖上公開賠罪,求各位給我一條生路。” 眾人麵麵相覷,思索著是否要饒過梁平這一迴 。
斜陽子沉吟半晌,說道:“梁平,今日之事,你惡行昭彰,本不該饒你。但念你若死,太平門群龍無首,恐生變故,於江湖安定不利。”
梁平聽聞,眼中燃起一絲希望,忙不迭道:“多謝前輩寬宏大量,梁平定當洗心革麵,若再有半點惡行,天打雷劈!”
斜陽子盯著梁平道:“且慢,饒你性命可以,你需立下重誓,十年內太平門不得參與任何江湖紛爭,不得對今日在場之人及其親友尋仇報複。若有違背,江湖人人得而誅之。”
梁平不敢猶豫,當即指天發誓:“我梁平在此立誓,若違背斜陽子前輩所言,必遭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李凡鬆冷哼一聲:“暫且信你一迴,若你敢食言,定讓你粉身碎骨。”
楚驚雲看著梁平,沉聲道:“希望你能記住今日之教訓,莫再重蹈覆轍。”
杜天源雖心有不甘,但見斜陽子已有決斷,也隻能收起長劍。
林語嫣輕哼一聲:“這次便宜你了,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梁平忙連聲稱是,灰溜溜地爬起身,狼狽而去。眾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皆長舒一口氣。斜陽子轉頭看向眾人,笑道:“好了,這一番波折也算過去了,隻是這千年雪蓮,你們打算如何處置?”
杜天源忽道:“道長,我師叔的事……”
斜陽子道:“都過去了,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杜天源點了點頭,說道:“道長,不瞞你說,我爺爺受了重傷,正需要這千年雪蓮調理。之前楚兄以培元丹救了爺爺一時,但爺爺的病根還在,聽聞這雪蓮能解此厄,所以我們才費盡周折尋找。”
斜陽子道:“原來如此,難得你一片孝心。這千年雪蓮既然讓你們尋得,便拿去救你爺爺吧。”
楚驚雲道:“前輩高義,隻是這雪蓮珍貴,前輩若有需要……”
斜陽子擺了擺手,笑道:“我一把老骨頭了,沒那麽多需求。救人性命,才是這靈物最好的歸宿。”
汪海瀧也笑著附和:“是啊,杜兄爺爺有救,實乃幸事。”
林語嫣看著杜天源,欣慰道:“如此甚好,希望秦老爺子服下雪蓮後,能早日康複。”
杜天源眼眶泛紅,對著斜陽子深深一揖,又向眾人團團抱拳:“多謝道長,也多謝各位仗義相助,杜某沒齒難忘。”
眾人相視一笑,便在斜陽子的帶領下,一同下山,隻盼著這千年雪蓮能讓秦老爺子恢複康健 。
當秦風華服下千年雪蓮,一股溫潤的力量在他體內緩緩散開。原本虛弱不堪的身體,仿佛幹涸的大地迎來了甘霖,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經絡都在貪婪地汲取著這股生機。
他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眸重新煥發出奕奕神采。原本隻能微弱起伏的胸膛,此刻也有力地上下鼓動,唿吸變得綿長而順暢。
杜天源守在一旁,緊張地盯著爺爺的一舉一動。見此情景,眼眶瞬間濕潤,聲音帶著顫抖:“爺爺,您感覺怎麽樣?”
秦風華輕輕握住杜天源的手,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中氣十足地說道:“天源,我感覺好多了,這千年雪蓮果然神效非凡。”
楚驚雲、汪海瀧等人在屋外聽聞,皆麵露欣慰之色。林語嫣微笑道:“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秦老前輩吉人自有天相。”
汪海瀧點頭道:“是啊,此番曆經波折,好在結果圓滿。”
杜天源走出屋子,對著眾人深深鞠躬:“各位,若不是你們,我爺爺恐怕……大恩不言謝,今後各位但有差遣,杜某萬死不辭。”
楚驚雲趕忙扶起杜天源:“杜兄,你我兄弟,不必如此。看到秦老前輩康複,我也深感欣慰。”
秦風華在屋內聽到眾人對話,高聲說道:“各位小友,待我身體痊愈,定要設宴款待,以謝你們的救命之恩!”眾人聞言,皆欣然應好。